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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劃過。“你這個瘋子!”心臟還在胸腔狂跳,束星罵到,一張小臉被嚇得慘白,然而那雙藍色的眼睛卻亮晶晶的。巴爾在空中翻了七百二十度,換來小孩兒低聲的驚呼。隔了一會兒,胸前的衣服被拉了拉,已經恢復血色的小臉仰著看向他,“其實挺好玩的,我們能再來一次嗎?”英俊的魔族哈哈大笑,貼在他胸口的小孩兒能聽見那帶著磁性的胸腔共鳴。巴爾把人先帶回了伊奧斯,他用美酒招待漂亮的少年,卻被不會喝酒的束星拒絕了。黑發的魔族發現少年倒是很喜歡府里的舞姬跳舞,特別是那穿著紅色長裙的舞蹈。伊奧斯的夜晚是醉人的,月光永遠明亮,魔族收斂住背后的蝠翼,靠坐于窗邊,手上是還半滿的酒瓶。這是他憑著和酒窖老板娘多年的交情好不容易求來的一瓶,在酒窖中放了十年的酒,擰開瓶口的木塞,血一樣的酒液散發出甘甜的氣味。照理說他完全可以硬搶,但那不符合巴爾的風格。美酒總要讓人心甘情愿交出來,才會更加甘甜。門忽然被誰推開了,巴爾斜著眼往門口望去。火紅的長裙,欲遮未遮的紅色面紗,如流淌的光般的金色長發披散在身后。纖細的手腕與腳腕上都掛著一串鈴鐺,以高舉的手掌聲為鼓點,赤足舞蹈著。一步一步,在鈴聲下舒展著身軀。巴爾仰頭灌下一口酒。剛開始,他還和人類一樣喜歡用昂貴的器皿盛著那酒液,細細品味??蓭浊赀^去了,再甘甜的酒也不過那樣,他也習慣了直接用酒瓶喝酒,仰頭飲盡,讓那酒液劃過喉管帶起刺痛感。紅唇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旋轉的舞步帶起裙擺,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腿。小孩兒對這些很有天賦,只學了兩天便得了不少jiejie們的夸獎,動作雖不到位,但那獨特的媚意卻是與生俱來的,蘊藏在每個舞步里,只消一眼,便能讓人萬劫不復。小孩兒轉到靠在窗邊的黑發魔族身邊,扯下面上的紅紗,興致勃勃的,像是一個剛學會便急著對家長炫耀的孩子,笑容帶著純真的意味。“我跳的怎么樣?”他高高興興地詢問巴爾的想法。黑發的魔族移開視線,重新看向窗外的銀月。“不怎么樣?!彼皇且寥?,沒有寵著這小孩兒的必要。少年明顯有些失望,他沮喪地低下頭,應了一聲,出去了。聽見門關閉的聲音,巴爾仰起頭,性感的喉結滾動,瓶中的酒液被一飲而盡。有些澀,讓他嗓子都啞了。巴爾不著邊際地想到,沒由來地,忽然想起剛剛少年望向他的那雙眼睛。海藍色的,和窗外的艾庭海一樣的顏色,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在其中閃爍。在伊奧斯待了幾天,好動的小孩兒明顯坐不住了。“我以為你的生活會更刺激些,沒想到除了酒便是女人?!鄙倌瓯г怪?,“這和我過的又有什么不同?”巴爾被問得一愣。“你有翅膀,卻整天都待在一個地方。你有力量,卻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醉生夢死?!?/br>巴爾皺緊眉,“這片大陸沒什么有趣的東西?!?/br>“但我覺得每個地方都會很有趣?!鄙倌甑乃{眼睛認真地看向黑發的魔族,試圖說服他帶著他出去,“這片大陸一定會有更美的酒,更漂亮的美人,還有很多你不曾看過的景色,只要你去尋找,總會有的?!?/br>巴爾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xue,千年前才有過的宿醉感此刻突如其來地冒了出來,“??!我知道了!”他胡亂答應著,“人類真是麻煩死了!”知道這是他同意了的意思,漂亮的少年給了他一個飛吻,歡呼著去收拾東西了。巴爾愣愣地看著已經關上的門,隱藏在黑色發絲下的耳尖泛起微不可查的紅暈。糟糕,那種暈眩感!他似乎醉得更厲害了。【我厲害不?】束星調戲著自家系統。【這樣真的能行?】系統對此持懷疑態度。【賭不賭?】【不賭?!?/br>【辣雞?!渴潜梢暤?。黑發的魔族抱著人類少年往南方飛翔,他剛剛居然答應了這死小孩的提議,他一定是昨天晚上腦子被驢踢了!然而已經出發,再反悔又不是他的性格。感覺就像在幫那一板一眼的家伙帶孩子一樣!巴爾有些憤恨。“根據書中所說,在極南之地,有一片被詛咒的森林。??!我們可以去向前面那個老伯問路!”小孩兒拍著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快把你頭上的角收起來!”問完路,巴爾憋屈地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變回原形,巨大的蝠翼把小孩兒整個人都籠在翅膀下,嬌嬌小小的,巴爾覺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死他。然而在那雙藍眼睛看過來后,黑發的魔族打消了這個想法。“根據情報,我們只要一直向著那座山飛,然后一直往南便能到了?!?/br>巴爾抓抓頭發,嘖了一聲,“知道了?!庇辛Φ氖直壑匦氯ψ尚〉娜祟惿倌?,飛向空中。“這可真是不得了?!?/br>束星望著下方的森林,明明還是白天,陽光正好之時,然而燦爛的陽光卻照不進那森林中。深綠色的森林上空籠罩著濃厚的瘴氣,讓整片森林都顯得陰森起來。“要下去嗎?”巴爾詢問,他倒是希望得到否認的回答,這樣他就可以打道回府,等上那么幾天便可以把這個聒噪的人類扔回那神明那里。然而很明顯這不可能。小孩兒沖他笑了笑,“當然要,我知道你有辦法?!?/br>“嘖?!焙诎l的魔族不情不愿地撐起防護罩,圓形的透明護罩把瘴氣全部隔絕在外。小孩兒開開心心地在前面走著,一蹦一跳的,宛如來郊游的般。突然,走在前面的小孩兒停下腳步,“你不高興???”巴爾翻了個白眼,他的不滿早就寫在臉上了,他偏偏早不提晚不提,現在提起。小孩兒走回來,拉起他的手,巴爾收起手上尖利的指甲。小孩兒的手柔柔軟軟的,只有他的手掌的一半大小,溫度比他低了些,帶著小孩兒獨有的味道。“高興點兒嘛!宅男!”雖然他不知道宅男是什么意思,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巴爾挑眉,但總算不擺著張臭臉了。越往密林深處走,光線便越發陰暗,茂密的樹葉層層疊疊與瘴氣一起擋住了外界的陽光。似乎有野獸的聲音,如同厲鬼的哭號般,響徹耳邊,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感覺到被抓緊的手,巴爾嗤笑一聲,“有‘神明’在你身邊,怕什么?”踏過枯枝,靴下的咔嚓聲重復在寂靜的樹林中,有些單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