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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著一種天然高傲,跌至絕境而不言棄,蒙受奇辱仍未折腰,才是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我斂起驚訝之色。伊什卡德坦然相告,要是我多言什么,才是對他的辱沒。“你們不必太心急。神諭里預示的日子就要來臨,他大限將至,不久就會喪命在他的血親手里,趁羅馬內亂,你們再處理亞美尼亞的問題也不遲?!?/br>“尤里揚斯么……”我下意識的嗤之以鼻,眼前卻浮現出那日的天兆。對于神諭的預測,我向來也是深信不疑,養父曾為我求過一次,我清晰的記得那時神諭里說我將遭大劫而幸免于死,而那便是我被俘前三天的事。“你覺得他不可信?”似是能窺透我的想法,納爾米德問。他的語氣似在試探一般,難以捉摸。歐比烏斯的話在腦中一閃。他說納爾米德和他一樣是尤里揚斯的追隨者。伊什卡德的話固然有理,但誰知道,納爾米德是更希望尤里揚斯坐上帝位多一點,還是波斯成為大贏家更多一些呢?那個變態的蠱惑人的能力非同一般……我抬起眼皮,反問道:“你覺得他真會坐上帝位,又真的會兌現承諾,把亞美尼亞交給波斯管轄嗎?”“你如果不信,為什么不嘗試去把另一半戰狼軍符拿到手,而要冒更大的風險盜取王印呢?”納爾米德微微一笑。“與其受制于人,不如換種方法主動出擊?!蔽矣行┎荒?,打算不再與他多費口舌,卻看他眼神莫測,心里突然一跳,“難道你知道怎么弄到另一半軍符?”“軍符是我親手交給他的,你說呢?他把它藏在自己寢宮的一間暗室里,有一條密道能通道那兒,入口就在他宮殿的后花園里,一尊雕像的底下,出口則在他臥室的一面鏡子后?!彼穆曇魤旱脴O低,“你如果想取到軍符,最好盡快?!?/br>納爾米德理了理衣領,取出一把形狀奇特的插銷:“這是打開暗室的鑰匙?!?/br>“你不是效忠尤里揚斯嗎,為什么把軍符交到他手里,又告訴我怎么???”胸中疑云頓起,我困惑不已地盯著他。他將鑰匙塞進我腰間,鄭重的一字一句輕聲道:“一,是他的父親當年對我有恩,二,唯有這樣,尤里揚斯才會信任我。他幼時就慘遭屠族,又被放逐,比君士坦提烏斯還要多疑。他是個擅于玩弄人心的軍事天才,我還要依仗他,奪回我失去的一切,他也需我相助。但是,沒什么比國王陛下的使命與波斯領土更重要,我的孩子。試想你是波斯的一名王子,你自會明白我肩負的重任?!?/br>這一席話與這奇怪的稱呼似有神奇的效力,使我心中的天枰不由自主的朝他傾斜,幾乎被他勸動了。我已下意識的將王子這重身份加諸他身,心中多了一層敬意,少了一分輕視。帶著一絲猶豫,我接過那把鑰匙,從進來的那扇窗戶離開了誦經堂。但我沒有即刻照霍茲米爾王子的吩咐去做。我的心中自有一張算盤。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即使我按兵不動,也要先知悉對方的動向。在暗處緊跟著霍茲米爾王子一行人,我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君士坦提烏斯的溫泉御所。諾大華美的宮殿里水霧蒸騰,幾個赤身的男人靠在池壁上,由那些男寵為他們涂油按摩,在我看來這情景實在滑稽,仿佛一群待宰的豬玀正要下鍋。其中一個年長的男人泡在池中,胸口一個巨大的金十字掛墜閃閃發亮。那就是君士坦提烏斯。他的手里拿著一張類似信箋的羊皮卷,正在說著什么。我直覺他與這些親信說的是什么重要信息,便潛到離溫泉池最近的那一側墻外,輕手輕腳的靠近一扇窗子。☆、第46章【XLVI】自投羅網諾大華美的宮殿里水霧蒸騰,幾個赤身的男人靠在池壁上,由那些男寵為他們涂油按摩,在我看來這情景實在滑稽,仿佛一群待宰的豬玀正要下鍋。其中一個年長的男人泡在池中,胸口一個巨大的金十字掛墜閃閃發亮。那就是君士坦提烏斯。他的手里拿著一張類似信箋的羊皮卷,正在說著什么。我直覺他與這些親信說的是什么重要信息,便潛到離溫泉池最近的那一側墻外,輕手輕腳的靠近一扇窗子———“依我看,您親愛的堂弟絕不會安安分分的前往東方。我留在萊茵河對岸的探子來信,說他駐扎在那邊的哥特大軍最近已有動向,朝羅馬趕來。我看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就在他出行去亞美尼亞前把他干掉?!?/br>這聲音有些耳熟,繼而我反應過來,這是老皇帝那個狂妄自大的養子,提利昂在講話。他們在商議除掉尤里揚斯。“別心急,提利昂。至少……要等到送行典禮舉行,他出了城門之后。我們不能在民眾知曉的情況下動手。他現在在民眾心中的地位很高,我們得給他安個罪名,這樣在他死后才不會引起異議?!?/br>君士坦提烏斯慵懶的接過話。“我很樂意提供一只精銳的暗殺軍團保證他到不了亞美尼亞?!碧崂盒α艘恍?,“不過,陛下打算給他安個什么罪名呢?您的堂弟現在可是大功臣,帝國的凱撒……”“那也無法抹殺他過去的惡名。他是撒旦之子,是受詛咒的降生者,即使他被冠上了圣徒的稱號,他的外衣下仍然藏著一個異教徒的心臟。耶穌基督!上帝知道他干了什么!在他前往高盧后,在他曾經居住的宮殿花園里挖出了十來具尸體,其中還包括他失蹤多年的其中一位教父薩尼爾,無一例外都被殘忍的放了血!誰能證明這不是他干的,那個地方埋著他的生母,那個妖女厄妮絲,只有他常去!”另一個人壓低了聲音答道,他的嗓子細細的,聽上去像是一位宦官。“我們不如勸服您的主教,讓他在朝堂上控訴尤里揚斯是個異教徒,身附邪力,讓他為尤里揚斯驅魔,我們不就可以像對付加盧斯一樣將他軟禁起來,再設法將他毒死嗎?何必還等到他………”“是揭露,不是控訴。注意你的言辭,怎么能用這么下作的法子呢?”君士坦提烏斯打斷了提利昂的話語,腔調帶著一種冠冕堂皇的虛偽,但即使我不去看也能想象那雙劍戟森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陰狠與狡詐。“我們要讓他接受公正、公開的審判,讓他在廣場上面對虔誠的上帝子民們的譴責,為他所犯的罪咎付出代價,就像他的哥哥加盧斯一樣承受火刑而死?!?/br>火刑?我不由渾身一震,耳膜嗡嗡作響。尤里揚斯的確有個哥哥,叫加百列爾,和弗拉維茲一樣是被火燒死的………眼前仿佛又有大火襲來,令我如遭炙烤,顫抖不已。弗拉維茲,那就是你的真名嗎?你就是加盧斯是不是?那一夜的大火本就蹊蹺非常,難道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