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后靠在椅背上,微笑道:“我相信你能替我將勝利的鷹幟插到東方大地上。你感化的哥特蠻族戰士們能征服我們的宿敵薩珊波斯,將鐵蹄踏過泰西封,使那不可一世的沙普尓二世摘下王冠,臣服在我們腳下嗎?我能將加盧斯不能承擔的重任交予你嗎?”他刻意將尾音拖曳得很長,聽起來十分滄桑,但任誰都聽得出來那種隱藏的威脅。加盧斯是尤里揚斯相依為命的親哥哥,他清楚他對尤里揚斯的份量———在他命人把加盧斯斬首的那一天,他親眼見到了少年時的尤里揚斯崩潰的模樣。“請奧斯古都明示?!庇壤飺P斯微笑著,再次半跪下來。君士坦提烏斯從他的神態里讀不出一絲情緒起伏,那張青銅面具下的紅唇似笑非笑的勾著,透著一絲艷麗而優雅的冷漠,仿佛“加盧斯”這個名字從未出現在他的記憶里過。“我有意……”君士坦提烏斯不甘心地舉起金色的權杖,仿似當年舉著指揮杖,下達那道屠殺弗拉維茲一族的命令那樣,指著尤里揚斯的面龐,“將你封為亞美尼亞的總監軍,你將帶著你的軍隊駐守亞美尼亞,以防它受到波斯人的侵襲,并將那作為你在東方戰場的據地。這樣羅馬就更多一分勝算。你意下如何?”金交椅上的御者以一種和善的口吻詢問著明面上這個與他分治帝國的執政者,眼神卻寫滿了不容置喙的意味。實際上被問話者根本沒有選擇。宴桌上的一些人向尤里揚斯投去了幸災樂禍的眼神,提利昂得意地咧開了嘴。反對者尚不敢吱聲———御座邊的宦臣觀察著年輕副帝的神色,即便見慣了風浪,卻也被袖中用于驅魔的金羅盤上晃動的指針攪得心神不寧。這位名叫歐比烏斯的先知曾是這位皇子的教父,亦是在尤里揚斯與生俱來的“詛咒”中僥幸存活的那么幾人的其中一個。也許是因為他與尤里揚斯一樣,在基督徒的修道袍下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多神教信仰。從在圣索菲亞大教堂初次見到接受天使儀式的少年尤里揚斯的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注定成為他的仆人,終身為這天使外表下蠱惑人心的魔鬼效命,如同吸食著罌粟制成的安神液,在他彌足深陷的夢魘里越墜越深。只要尤里揚斯一句話,哪怕一個字,他毫不懷疑自己能拋卻一切的跪倒在他腳下,為他赴湯蹈火,只奢求他的一個笑容,又或者僅僅是一個贊許的眼神。“我誠心接受奧斯古都的一切旨意,為羅馬,為上帝?!?/br>尤里揚斯抬起頭來,平靜的答道。一雙狹長的眼睛半翕半闔地瞥向他,眼底如帕拉丁山下的峽谷一樣幽深。歐比烏斯情不自禁地回想起當年那峽谷下的洞xue里驚悚的一幕。少年血rou模糊不辨人形地從那峽谷里的洞窟中爬出來,眼中如燃著灼灼幽焰,佝僂的手指緊緊摳住他的衣擺,焦枯的嘴唇一張一翕的模樣,至今仍歷歷在目,令他膽顫心驚。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該懷著怎樣強大的執念與決心,才能夠忍受著將自己生生焚死的痛苦與恐懼,以向那埋葬著征服王亞歷山大的古老寶藏中所附著的邪神獻祭?懷著這樣的刻骨銘心的怨恨掙脫病軀,以一副非人非鬼的形態重生,又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熬過生不如死整整兩年,卻能在戰場之上破繭重生,而后卸甲而歸,將自己完美的掩藏在一個臣服者的外衣之下。如此的榮辱不驚,優雅從容,仿佛那過去的苦痛從未在他生命里留下痕跡。他看不透這是一個怎樣的人,也無法預料他接下來會怎樣做。即便他自詡為通神的先知,多年來卻始終無法窺破尤里揚斯一星半點。而在此時,他卻終于感知到了什么。從尤里揚斯看著那位遠道而來的阿爾沙克王子的眼神中,他似乎隱約觸到了命運女神的織機上如河海般穿流不息、難以捕捉的絲線———假使這個人生來被血色浸透了的命運布卷上,在恨與毀滅的黑色染料中,仍有一道濃墨重彩的描繪著“愛”,那么他已找到了。tbc☆、第32章【XXXII】沼澤之舞尤里揚斯被封為亞美尼亞的總監軍,這使我不禁的陷入了思考。怎么會這樣巧?從我一出獄就被他買下開始,似乎就有一根無形的絲線將我和他牽扯在一起,這不會只是巧合,是有幕后推手在安排,并且不是單方的。國王陛下如何能料到尤里揚斯控制亞美尼亞勢力?大抵是尤里揚斯自己預料到的———我可不傻。借此足以推斷,這個計劃,極有可能是尤里揚斯與國王陛下共同制定的。而我們這個幽靈軍團,則是他們雙方交易中,被安排好了路線的重要棋子。尤其是我,看起來扮演的是恰特蘭格棋盤1中最重要的皇后的角色,代表著政治聯姻與第三方的軍事支援。奇怪的是,當意識到這一點后,我雖然仍對扮演這個角色感到屈辱不甘,心中的惶惶不安卻多少減輕了幾分。因為至少我能確保尤里揚斯不敢泄露我的身份,之前我的擔憂是沒有必要的??伤牢腋谝粭l船上,還敢這樣戲耍我,就是吃定了我還被蒙在鼓里!這個可惡的變態。積攢的慌亂聚化成怒火,在我胸中鼓噪。這時尤里揚斯回到了宴桌上,我正打算尋個法子找他泄憤,卻發現那藍授宦官在打量著我。他的眼神復雜難辨,說不清懷著一種怎樣的情緒,似在審視,似含欣喜,又透著一種隱約的悲凄。我困惑地望著他,思忖自己從未見過此人,為什么他會用這種眼神看我呢?但很快,他就把目光避開了,大概我不閃不避的直直盯著他十分唐突。“那是羅馬最高明的先知與占星家,我以前的教父。別擔心,他這樣看著你,也許是覺得你和我命中相配?!庇壤飺P斯低笑道,聲音又褪去了方才那種魅惑人心的吟唱語調,剩下一絲曖昧旖旎的戲謔。我攥緊了拳頭,悄無聲息地抬起腿,踩住了桌下尤里揚斯的腳背,毫不留情地碾磨著。尤里揚斯猝不及防地遭到我的襲擊,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概不明白為什么我突然敢于反擊了。我毫不留情的泄夠了憤,才把他的腳放開。即使不看我也能知道他那雪白的腳背上必然會多一片難看的淤青。這就是戲弄一個波斯軍人的代價。看這家伙敢不敢再對我動手動腳。心里痛快的想著,我帶著一臉挑釁之色地瞥向尤里揚斯的臉。他半瞇著眼睛,啜了一口酒,喉頭滾動吞咽,盯著我,嘴唇微微咧開,露出一線濕潤的銀牙:“被美人虐待,可是相當刺激的感覺?!闭f著他垂目向下掠去,我的目光被他牽引,順著他裸-露的胸腹一直滑到了底。鑲金的腰帶底下,一大團凸起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