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是這個巷子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

    “等一會兒，我做出什么動作你都看著，我先示范一遍給你看，接下來就是你自己實踐咯?！陛蔽骶拖袷且粋€真正的老師那樣孜孜不倦地教誨著。

    許凡乖巧地點了點頭。

    荼西斜著嘴角笑了笑，然后抬頭看了看月光，嘴里念叨著：“再等等，快了?！?/br>
    許凡也跟著荼西抬頭望天，自從經過了銀司被殺的那一晚之后，天空中的月亮就特別明亮，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燈光懸掛在天空中，以它微弱的光亮照耀著大地。

    就在許凡走神之際，荼西早就在不知什么時候離開原地了，她徑直沖上前去，一躍而起，直接砍下來某個從黑暗中爬出來的怪物。

    因為荼西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以許凡看到的僅僅只是荼西收刀的動作，至于她是怎么跳起來，怎么出刀的，他一概沒有看清楚。

    荼西落到地上的同時，對方的頭也落到了地上。

    不知道為什么，現在那個狀若人形的怪物的身影，竟有一瞬間與某個場景重合了。

    許凡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那一天，在酒店里，帶著自己身世之謎的關明也這樣倒在血泊中，脖子上的切口也是這么整齊整齊。

    荼西腳步輕快地走到許凡面前，仿佛剛才她根本就沒有揮出刀剝奪了一個生命，而是吃了一塊精致的點心一樣。

    荼西沖許凡眨了眨眼：“怎么樣，學會了嗎？”

    許凡愣了一下，隨即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學......學會了?！?/br>
    這個應該跟切西瓜差不多吧？應該沒那么難？

    “很好?！陛蔽饔淇斓卮蛄藗€響指，“那接下來就是你了，我在一旁看著，你來上?！?/br>
    “啊......？”許凡難以置信。

    荼西強行地把武器塞到了許凡的手里，然后把他推到前面，自己則退到后面。

    “你放心，這里出現的妖怪都是一些很低級的妖怪，你只要隨便揮揮武器就能砍死它們，不要緊張?！?/br>
    荼西的話就像是一針安慰劑，許凡用力地抓著銀魄，表情決絕地站在巷子前。

    眼前是一片幽暗，黑暗總是會帶給人很多的遐想，一切未知的可能都會從黑暗中出現，這也是人類，之所以會懼怕黑暗的原因。

    許凡也不例外，面前的這一條狹長的巷子一片黑暗，而巷子的外面卻燈火璀璨。有一瞬間，甚至會讓人覺得巷子的盡頭是不是連接著地獄。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荼西一直十分耐心地站在后面等著，這里的妖怪多，總會等到?？稍S凡對于時間的流逝卻和荼西有著完全不同的感受，他只覺得特別慢。

    雖然時間過了很久，但許凡始終保持著半蹲，緊握著武器的姿勢。也不知道是因為累還是緊張，他的額頭冒出了許多細密的汗珠。

    就在許凡聚精會神之際，黑暗中傳來一陣喘息，那陣喘息就像是敲響了喪鐘一樣，許凡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到了極致。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從黑暗中爬了出來。許凡哆哆嗦嗦地想要后退，卻被荼西制止了：“我不會救你，如果你下不了手，你也可以選擇被它吃掉，反正你的圣母心不是很強烈的嗎？”

    許凡看著眼前的這個瘦瘦高高，皮膚灰暗，嘴角還流著哈喇子的怪物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等到它幾乎快要完全接近許凡的時候，許凡眼睛一閉，大吼一聲，舉著武器沖上前，然后把銀魄頂端的刺刀刺到了怪物的身體里。

    刺進去的一瞬間，許凡感覺到有什么涼涼的液體撒到了自己的臉上，睜開眼一看，竟然是一些帶著腥臭的黏稠的灰綠色的液體。而這些液體，正是從對面這個怪物里的傷口噴出的。

    荼西有些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天底下怎么會有許凡這么蠢的蠢豬，明明是讓他把敵人的腦袋削下來，他現在是在干嘛？扎針玩兒呢？

    果不其然，僅僅只是那么一刀殺不死面前的這個怪物。他伸出細長的胳膊，想來觸碰許凡。

    許凡嚇得躲開了，連武器都沒有拔，還插在它的胸口上。

    “白癡，拔武器□□削它腦袋呀！”

    身后傳來了荼西激動的聲音，可是許凡卻覺得時間像是靜止了，唯有怪物伸過來的手還在繼續不斷移動著。

    下一秒，怪物冰冷的手觸碰到了許凡，然后直接捏住了許凡的脖子。

    荼西覺得許凡簡直是沒救了，看來今天非得讓他吃吃苦頭他才知道自己說的不會救他這句話是認真的。

    隨著怪物的手慢慢攥緊，許凡突然怒吼一聲，然后拔出了插在怪物胸的的銀魄，閉著眼睛大力一揮。先是削掉了他的胳膊，然后是整個頭顱。

    ☆、黃雀在后

    最后，許凡無力地跌倒在地，就像是一灘軟泥，神情暗淡，整個人和黑夜融為一體。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認認真真地殺掉一個活生生的東西。

    雖然那個東西充其量只能算作怪物，而且也沒有鮮紅溫熱的血，但是砍下去之后的真實的觸感，還是讓許凡覺得毛骨悚然。

    一只溫暖的手搭在了許凡的肩上，他的身子一哆嗦，抬頭一看發現是荼西之后才微微放松。

    荼西臉上的表情輕松，就像是剛看完一場精彩的戲一樣愉悅：“怎么樣？感覺不錯吧?！?/br>
    許凡搖了搖頭。

    荼西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漸進，畢竟這一次他已經學會反擊了，不能要求他太多，所以不由得分說地架起了他，把他帶回了家。

    荼西有些粗魯地把許凡丟在床/上：“至于嗎你，有必要緩那么久嗎？”

    許凡神情呆滯，臉上粘稠的帶著腥味的灰綠色液體也顧不得擦去，對于荼西的話也是置若罔聞。

    荼西嘆了口氣，果然這種東西也是要靠天賦的，像許凡這種沒有天賦的人，如果不是一直開著莫名其妙的外掛和自己還有東方的保護，都不知道死幾次了。

    “你趕緊洗洗休息，我先走了?！?/br>
    荼西不想理他，把他一個人扔在房間里就走了。

    莫臨的情緒恢復的還算不錯，她雖然一直沉浸在失去母親的悲痛之中，但是她也很快地明白了沒有庇護之后必須要靠自己，所以她就開始了成為許凡跟屁蟲的日子。

    之所以會選擇許凡，也是有原因的。東方雖然是她的同族，但過于高冷，而且來往行蹤不定，她不一定能跟得上。荼西沒有耐心，而且想著一出是一出，她跟不上她的反復無常。

    而許凡，性情溫和為人善良，最最關鍵的是他對莫臨也很照顧，會教她很多東西。雖然他看起來沒有什么攻擊性，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一定能救得了她，但是，他的身邊……始終有個荼西嘛！

    莫臨有些別扭地盯著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