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當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是說菩提，這世界上那么多的血菩提，為什么你就能找到我呢？”

    “你是生長在天淚池底下唯一的一顆血菩提，是由眾神的真心眼淚灌溉千年才生長并結果，縱然找遍天下，也只有一個！”

    “那我不就是仙果？你怎么就把我拐帶到了陰間了呢？”我樂了。

    “就算是鮮果，該摘不摘也是會壞的，你應該慶幸是我及時地把你摘了下來！”金烏一臉“你應該感謝我怎么還埋怨我”的表情。

    “人家是有仙氣的仙果，神仙的仙，！”

    “明明就是新鮮的鮮！”金烏抱起雙臂，居高臨下地鄙視我。

    我曲起拳頭：“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神仙？”

    “有?！彼芸隙ǖ卣f。

    “他們長什么樣子？他們住在哪里？是不是很神秘？”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告訴你！”

    “說吧！”

    “我忘了！”金烏開始撓頭。

    我把他的手拿下來：“不要跟著小呂學，你說你學他什么不好，非要學撓頭！”

    “他有優點嗎？”

    我開始抓頭發：“好像還真沒有！”

    “行啦！”金烏拉下我的手，牽著我繼續往前走。一陣風刮過來，滿天都是香氣。我捻住手指，化出漫天飛舞的花瓣，跟著我們一起走。

    “感情向來磨人，當初我面對愛人的逝去，幾乎肝腸寸斷，那樣的心情我到現在都還在承受，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已經學會甘之如飴，你的存在絕對不是個意外，你就像阿蕪的后人，我帶你來到這個世界，看著你長大，守你護你都是應該的?！苯馂跬蝗徽f。

    “我不是她的后人，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從來都沒有表達過這樣的想法！你不過是想說不該讓我喜歡你吧？現在已經遲了！”我淡淡地說，“我的感情由不得你做主！”

    “自然！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br>
    “師傅曾經也經歷過這種傷痛，縱然幾千年了，他也沒有忘記師娘！”我想起了我的老頑童師傅，他的心底想必也埋著一段痛苦的回憶，時不時鉆出來啃噬自己一下。

    “作為凡人尚且深情如此，更何況我呢？”

    “我想阿蕪她那么愛你，若能感知你的痛苦，她也不會比你輕松多少！金烏，你既那么愛她，放手吧！說不定，等到靈魂收集完畢，你的阿蕪她就會回來了！”我說。

    ☆、過世

    半夜時分，我隱約聽見隔壁有東西砸碎的聲音。因為聲音太大無法假裝聽不見，我只能迷糊地翻身起來穿好衣服來到了隔壁。龍父正在屋子里面亂竄亂撞，就像是毒癮發作一般失去控制。瘋狂了半個多小時，他捂住抽搐的心臟無力地倒在地上。這么大的動靜，竟然都沒有一個人來詢問查看！我追蹤劉麗，卻發現她熟睡在千里之外的一張床上，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想必是公然的出軌了。

    百般無奈之下，我催眠了龍父俯身查看他的身體狀況，叫了救護車把他先送到醫院，醫院堅持要求通知家屬。我想這件事瀟瀟早晚都要知道，決定在第二天告訴他。沒想到的是，父子連心，龍瀟瀟半夜做噩夢預測到了這件事。救護車來的時候，他正好趕到龍宅。龍父的眼睛很快就看不見了，醫院的診斷是慢性中毒，且毒已侵入骨髓。自從住進醫院，他一直都在拼命地忍著痛苦，因為瀟瀟在他身邊徹夜守候。我只能運用靈力施法強行讓瀟瀟沉睡來休息一會兒，他很快就會再次醒來?！鞍o姐，我爸的情況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我……”

    我看著瀟瀟，他珍惜著好不容易得來的與父親相處的時光，實在說不出口。

    “我知道了?！彼纳ひ粲悬c嘶啞。

    “瀟瀟，我會盡力試一試！”我說。

    我回到陰間找了我的師父想辦法。老人家正在月桂樹下邊乘涼，搖著蒲扇不時地撲打著飛舞的小蟲子，閉著眼睛悠閑地聽著牡丹亭，還咿咿呀呀地跟著唱上兩句。我坐下來，拿過他手里的小扇子扇著，委婉地說明來意。

    “阿無啊，你這是為難我老頭子，這人類生來病死本就是天道，誰都沒有辦法！”師傅很無奈。

    “師父……”

    “算了，我給你想一個辦法，把你院子里的桂花葉研磨成粉能夠延長人類的壽命兩天，這也是我所能想出來的唯一的辦法了！”師父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明白了，謝謝師傅！”我說，心下已然明了，陰間的東西帶有靈氣可以為人暫緩壽命，但終究還是會回歸了天道，這個中規律，連與天同壽的金烏都沒有辦法改變。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偏遇打頭風。就在這時候，傳來了龍氏企業被人為搬空，企業股權改弦易轍的消息。

    龍父平靜地躺在病床上：“我早就料到了！她的心真的太狠，夠絕情！”

    “爸……”

    “算了，往事不再提了！”他閉上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瀟瀟沒有多說話，出了病房卻告訴我他的決定：“我想去找他們犯罪的證據?！?/br>
    “你一個人做不到！”

    “所以，我需要阿無姐你的幫忙?！彼\懇地看著我，“我只是想為我爸出一口氣，最起碼要把她找回來再見我爸一面！”

    “那好吧，我知道她在哪兒！”我妥協。

    “你準備去哪兒尋找證據？”

    “對于公司的事情，我不是很懂。咱們先把劉麗找回來吧！”

    我悄悄地動了些手腳，第二天的以很大的篇幅報道了劉麗和情夫私挪龍氏集團股份并暗中下毒私奔的事情，再配上我回到過去拍攝的他們約會的私密照片，現在已經全城皆知，與此同時警察署的桌子上出現了劉麗所在地方的具體地址乃至門牌號碼。劉麗被捉回來了，她依舊不承認所發生的一切，固執地重復說：“我想去看看家遠！”瀟瀟還是同意了。醫院里，劉麗看著龍家遠雙眼空洞木然地躺著，似乎內心有所觸動。她輕輕地握住龍父的手，被反握住了。

    “是你嗎？麗麗？”

    劉麗把手放在自己臉上：“是我，你明知道我背叛了你，害你至此，怎么還叫我麗麗？”

    “因為是我欠你的，我對不起你?！?/br>
    “你欠我什么？”

    “我害你家破人亡，娶了你卻不能愛你，也沒有好好地保護你?！?/br>
    “那我問你，這幾年夫妻，朝夕相處，你說不能愛我，是不是愛過我？”

    龍父不說話了。

    “如此看來，你確實欠我的，龍家遠！”劉麗的聲音依舊很低，卻帶了些許尖刻，“你的心里只有你的一家人，我一直就是外人！”

    “你自然不是外人，只是我沒有時間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