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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頭繩,上面還有幾根頭發,一晃晃的確有些像。 佬兩口這方松了口氣,小任奶奶便要幫孫女打理,讓顧爺爺下去熱早飯菜。顧爺爺有些舍不得走,說扶姑娘下樓需要力氣,就給妻子打斷了。任蓮盈看著佬兩口慣常的逗氣打趣兒,心里暖暖的,抱著外公外婆撒起嬌來。 洗漱穿戴好后,任蓮盈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心里暗自哼哼:那根本是男人在嘲諷她吧!居然叫她照鏡子,哼,她就照給他看,他還能把她怎么了。 …… 此時,屋里除了四嬸和四伯,顧博雅和顧稼樹都去忙自己的了。 顧博雅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助理,其父是顧氏現任總裁,因還在國外出差巡察全球各重要公司的年報,這會兒顧博雅提前回來,不僅為了meimei任蓮盈,也是回來替父親主持大局。 而顧稼樹是提到母親到帝都的電話,要去接人。向可卿是一位響譽國際的大明星,出行都嚴格保密,小心謹慎?,F在所有工作行程都結束,回帝都來也是為了休息好過年的。 吃飯時,任蓮盈聽到小任奶奶正跟袁奶奶通電話,確定她已經醒來,可以過來看人了。 任蓮盈聽得心頭一跳,直覺地就不想現在見袁奶奶,便借口說與人有約,必須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 小任奶奶當然不高興,還說袁奶奶要來探望她,怎么能讓老人家踏空呢! 任蓮盈想了想,只得搬出某人來,“哎,那……那是屠崢一早發消息來說,要帶我去華阿姨那里做檢察,人家都把機器空出來就等我了。我就去抽個臥血,很快就回來啦!” 小任奶奶瞪她,“抽什么臥血?你剛才都吃了東西了。別想唬外婆??!” 任蓮盈立即舉手,“我對天發誓,剛才我只喝了一杯白開水,為了漲尿的?!?/br> 不給小任奶奶反應的時間,任蓮盈的手機就響了,她急忙叫上剛拾掇完花朵的四伯,要趕去醫院做檢察。四伯哪里知道小姑娘的心思,二話沒說就向小任奶奶拍胸脯表示,一定護好姑娘。 小任奶奶拗不過孫女,還必須在屋里接待老姐妹,只得叮囑著四伯一路小心,看著人開車離開了。 然而,汽車才開出兩分鐘,在一個岔路口時,任蓮盈就叫了停,說想順便回家拿重要的醫書和只有抱著睡覺才睡得好的mama抱枕。四伯也是從小看著孩子長大的,從不比老倆口少疼孩子,且那個家距離也很近,也沒多想就轉了向。 他們剛轉過去沒一會兒,袁奶奶的車便開向了小任奶奶家。而開車的人,正是屠崢。車上除了袁奶奶,還有一直吹胡子瞪眼兒的屠元帥。 他們到了后,小任奶奶高興地迎出來,一眼又看到屠崢,姐妹兩樂不可支。 小任奶奶一邊悄聲跟老姐妹說,“小崢可細心了,這一大早的就安排好了華協那邊的檢察,盈盈啊眼一睜就說要聽她崢哥哥的話去做檢察。這不,剛走,你們沒給碰上?” 屠崢目光一閃,即道,“我說剛才一輛車過去,看著有些眼熟呢!她跑那么快,看來我得趕緊去追了?!?/br> 說著,也不管屠元帥吆喝,轉身又跳上車走了。 兩個奶奶可高興得不得了。 “瞧瞧,一刻都離不得。昨天聽說在你們家蹭的午飯,今天一聽說我要過來,又巴巴地跑來給我們開車?!?/br> “可不是!盈盈出門的時候,跟被誰趕似的。我說呢!年輕人哪,就是好?!?/br> 這時候,兩個老爺子對上眼,臉色都不太好地重重哼了一聲。 “這兩老太婆就瞎說?!蓖涝獛洂灺暤?。 “我瞧那兩小家伙,不知道有什么事瞞著我們?!鳖櫊敔敁嶂掳袜?。 “呀,老顧,你說什么事兒?他們還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們。這一大早地就溜出去,還,還約好在醫院見,不會真的有了吧?” 顧爺爺一聽,就瞪眼,“有什么?!” 屠元帥別嘴,“我的曾孫兒,你的曾外孫兒??!” “胡說!姓屠的,你別信口就來毀我家女兒的清譽??!”顧爺爺大概悶了一晚上的火,這一聲吼,嚇得兩老太太都回頭看過來。 顯然,缺乏交流的老先生們,信息產生了不對稱的矛盾,今日兩家見面,可有得折騰了。 …… 任蓮盈家的小四合院,也在這個軍事管制區里,距離任、屠兩家都非常近。一般步行十分鐘左右,開車不過兩三分鐘。 當年她才出生時,也正是父母事業的上升期,便在外公外婆家里住到了上幼兒園的時候,才搬出來獨立門戶。而任、屠兩家為此也頗費了不少功夫,才為他們一家三口買到了這套小四合。 汽車一路行來,綠樹夾道,灰磚黑瓦,俱是些老建筑,其中還不乏旅游景點。環境自是出奇的好,安全更不用擔心。 只是汽車不能停在門前,必須步行一段百來米的寬巷子。四伯扶著任蓮盈一步一聊地走過來,踩在青石板上,任蓮盈就想到幼時的種種,還碰到幾個街坊老鄰居,不是部隊上的,就是政府辦公廳里的,居然都一眼認出她來,紛紛笑著打招呼,也沒有詢問她為何形容大變,言語溫情,關懷真摯,讓任蓮盈有些眼熱。 四伯微嘆,“我和你四嬸每次來打掃的時候,大家都問起你呢!以后啊,?;貋砜纯淳秃美?,乖孩子?!?/br> 任蓮盈點點頭,再抬頭時,終于看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雙開的銜環大木門,黯金色的大銅環在晨曦中散發著古樸厚重的光澤,銜環獸瞪著一雙筒鈴大眼,小時候還嚇哭過她?,F在看來,連門上被她戳出的洞洞,都顯得那么親切。 她從來沒有這一次,離開這里那么久呢! 原來,真正離開家的感覺,并沒有她想像的那么自由暢快,輕松隨意。 大門已經換上了最新式的指紋鎖,任蓮盈按上自己的大拇指后,再用力一推,嘎吱一聲長響,大門被推開了,迎面便是一股冷風拂過,兩米高的山水影壁上,光斑點點,繞過去便見著院中那顆老櫻桃樹,只有幾片枯葉掛在枝頭。 正屋上懸著“家和萬事興”的前朝遺老親筆木扁,左手邊的西廂房彩玻璃有些黯淡,右手邊的耳室門上,珠簾被風吹得輕輕作響,小小游廊里枯枝斷葉堆積在石階角落。 幾分簫瑟,幾分落落! 任蓮盈心下長嘆一聲后,立即振作精神,“呀,四伯,我想給mama上燭香,這里還有香蠟紙錢嗎?” 四伯找了找說沒有,便積極表示出去買,很快就回來。 這正合了任蓮盈的意,大門一關上后,她急忙進了西廂房——以前是母親培育藥草的工作室,自母親去逝后,就變成了她的閨房。 房間十分干凈,坐在柔軟的床襦子上都能聞到淡淡的清香。想來在她回來前,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