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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反嗆回去,但目光沒由來地粘在了男人取下帽子后,被帽沿子弄翹了一點的鬢發上,緊揪著被子的手就克制不住地想要抬起去壓壓那個翹翹兒。 當她發現,自己的手真的舉起來時,整個人兒都僵在那里。 屠崢看著那舉在半空的手,不用猜也該是想往他這兒來的,只是不知道是生來想打他,還是其他? “怎么?不是還在生氣吧?今天我來前也打了報告,你也沒有拒絕?!?/br> 沒拒絕!那是因為她正忙著練習走路,沒空回他的好不好。哎,這人干嘛? 他順勢就握住了那只小rou手,在掌心里輕輕摩挲了一下,還有些汗泠泠的,能感覺出指頭上的粗糙繭子,這是女子常年與中藥打交道時,挖藥、揀藥、驗藥、察藥給磨出來的。 “誰,誰生氣了。你別沖我,我才沒那么小氣呢!” 姑娘嗔怪道,甩掉了大手。 男子失笑。 此時室內光線一下大亮,照著床邊說話的兩人,表情豐富,眉眼明麗,一來一去之間,竟是說不出的和諧溫暖。 小林特護悄悄退出了房間,心下有些感嘆。照顧這任小姐這么多日,就是再遲鈍的人也看得出屠首長常常往這跑的心思了,回頭要讓軍區里的那些嬌小姐們知道了,怕不知有多郁悶吧!不過再郁悶也沒招兒啊,誰叫任小姐比那些人都來得早呢?人家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呢! …… 任蓮盈不想對著屠崢那張笑臉,索性從抽屜里抽出一份資料,直接甩了過去。 “諾,欠你的推命式,咱就算兩清了?!?/br> 屠崢接過,只是笑笑,沒有應這茬兒。 任蓮盈托著杯子,慢悠悠地啜著檸檬水,手指間輕輕地挫著,仿佛還殘留著什么東西。眼角余光卻不時地瞄一下男人,鬢邊那個有些翹翹的頭發,心里像是被貓搔著,愈發地不自在起來。 哎,討厭。 室內慢慢地只剩下翻頁的聲音,女子輕輕拔動小勺子的叮呤聲。 簾影輕輕拂動著,變幻著,從一人身上輕輕撫上另一人。 某人的目光又掃一眼那個翹翹兒,不自覺地咬著杯沿。討厭,這叫什么感覺呢!好奇怪!一定是她的魔羯座強迫癥又犯了吧,看不得一絲混亂。明明全身都挺刮刮的,那么正點,偏偏脫了帽就差了這么一點點。 “好像……這里只有六種成份?!?/br> 屠崢看完資料,終于抬眼看向任蓮盈,認真問道,“之前,你是說的七種,我沒記錯吧?” 任蓮盈立即收回神,道,“沒錯。所以,第七種,我沒分析出來?!?/br> 她微微癟起嘴的模樣,讓他心下沒由來地一軟。 “前六種,你列出的品類,產地,以及各產地獨特的刨制方法,藥效等,也非常全面,要排查起來,范圍也幫我們縮小了很多。辛苦了,多謝!” 任蓮盈還是有些不爽,只道,“第七種等我找到更好的實驗環境,一定能分析的。根據這個東西的藥效來看,另外六種雖然重要,但似乎少了這第七種的引子,或者說是一種獨特的促發酶的話,效力就會減弱很多,遠沒沒有那么強悍了?!?/br> 屠崢聞言,神色微微一凜,“你……已經做過合成實驗了?” 任蓮盈沒有隱瞞,點點頭,倒真是沒有當“做了個可能違禁的毒品”而有絲毫膽怯的,直言道,“是呀!我要檢察我自己分析的對不對,自然就把分析出的成份進行再合成提煉粹取,試試看效果是否一樣。結果我發現,只有那六種元素的時候,效力真是大大不如前,或者說,除了其中的常見的牛黃和嗎啡這兩種常規限制成份稍稍有些超標,在治療癌癥類的用藥中也不乏此劑量的,但這就太普通了。跟之前我試過的那種感覺相比,有本質的區別。所以,我覺得這東西的關鍵點就在于第七種成份的提取?!?/br> 她看他神色顯得有些凝重,也不禁問,“那第七個成份,有點詭異呢!很像是從動物身上提煉的,這要分析大概就必須用到DNA檢測儀器。我說,你們這東西是從哪里得來的???” 屠崢略顯沉重的神色里,立即浮出一絲凌厲,薄唇緊抿。 任蓮盈見狀,有些不快地別別小嘴,“又是機密??!” 屠崢晗首,眉峰微褶。 任蓮盈嘀咕,“人家都分析這么久了,透露一點點都不行,小氣?!?/br> 屠崢眉頭一松,道,“蓮盈,這個東西是犧牲了我們兩個好戰士,還威脅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內部線人及其家人的生命安全,才好不容易拿到手的。抱歉!” 他不能透露再多的線索了,其實現在他所說的這句話,已經是違規了??墒强丛谒龓退@么多忙的份上,他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除了兩人多年的關系,那就是他對她極大的信任了。 任蓮盈沒有再糾結,干脆道,“好吧!整整六份兒詳細分析呢,你說吧,人拿什么還我這六個半的大人情!” 屠崢一怔,有些宛爾,“六個半!之前我免費奉送的六次推命式按摩,夠抵了?!?/br> 任蓮盈一下瞪大眼,“呸!休想!” 屠崢笑了,“那就再免費附贈六個半?!?/br> “你做夢呢!哪有人這樣兒的?!?/br> “咱們當兵的就這樣兒。以情,還情!” “呸,不要臉!人家多認真地幫忙,還跟人家來機密。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兵痞子!” “既然如此,”屠崢突然站了起來,微微傾身向前,“光說不練假把式,我這就把贈品奉上?!?/br> 任蓮盈嚇到,直往后縮,男人臉上的笑容真是帥得不得了,更腹黑得不得行。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小林……哦嗚,李叔叔……嗚嗚嗚……我不要……痛死了啦!” 好一陣兒鬼哭狼嗷,而屋外走廊里來去醫護人員,已經見怪不怪,各自換班收拾回家過周末去了。 小林特護正在李叔辦公室里喝茶,交流工作情況,聽到聲音也只是對視一眼,會心而笑。 …… 身上按摩完了,腳底板也被揉紅了。 屠崢到屏風后洗手,一邊還不忘問任蓮盈要不要擦澡,要幫她放水。一邊還叮囑著,什么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了,但也不能太嬌氣老擦澡,小心著涼什么的。 任蓮盈正攤床上平息沸動的氣息呢,聽著男人的嘮叨,心里哼哼著,帥什么帥,還是老樣子,事兒媽一個,管東管西,討厭死了。 這么一折騰,倒沒有了之前的古怪感覺,她也樂得輕松,哼哼嘰嘰表示要擦澡,更要趕男人走。 “這又過河拆橋!”屠崢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 任蓮盈爬在病床上,臉朝外側著,“哼,我恨你!” 屠崢完全不以為意,上前,揚手就拍了姑娘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