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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對身體不好。郁波卻覺得mama大題小做,明明在家里,父親與親戚在客廳討論遺產時,也總是烏煙瘴氣的。他不照樣人魔鬼樣地坐在那里嘛,也沒少吸。眼前坐在腳前的男生衣服破爛,但郁波并不在意,覺得他很有魅力。一是他居然能在游戲機室里贏錢;而是他居然能罵臟話。一個優等生罵臟話!原來在學校的形象是裝的。突然的想法撞擊郁波的腦袋,令他感覺懵懵的興奮感。原來有人跟自己一樣假裝著,騙著所有人和自己。郁波想起小學時參加長輩們的假面舞會。小小的他與另一個更小個的男孩坐在窗簾下互相講述所有知道的故事。他們都帶著面具,吹著窗縫里的涼風。雖然故事早已忘記,但那種契合的心靈感應讓郁波年年不忘。時至今日,郁波終于又找了有朋友的感覺。他掏出紙巾,遞給愣著的南野。見他許久沒有反應,郁波提示道:“這是紙巾,可以擦臉,也可以擦屁股?!?/br>南野狠狠地瞪他,一把奪過紙巾:“我當然知道?!彼唛_幾米,在那里拍灰。“你別過來,我怕弄臟你?!蹦弦安豢此?,拍了很久,九到郁波覺得這人是不是潔癖。南野抬起頭不好意思說話,支支吾吾地吐字:“謝謝你?!?/br>“你為什么要幫我?!?/br>“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每一個大俠的豪情?!庇舨ㄍ蝗幌氡憩F凜然的氣場,拍著胸脯說,還豎起拇指。“你幼兒園上了幾年?!蹦弦鞍延煤玫募埥頁Q回來。郁波收下成團的紙巾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早知道就不說自己是為了仗義了,他其實希望南野能帶他去游戲機室??墒窃趺撮_口才能顯得自己英勇,又不失目的。南野想走,卻覺得欠他一份恩,走不開。打璇兒的風裹著塑料袋乎在郁波的腿上。“謝謝你,不過我要走了。假如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明天到班你再說吧。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同班同學吧?!蹦弦稗燮揭r衫要走:“我要回去了?!?/br>郁波一把拉住南野的手,說:“我想去游戲機室,你是老手吧,帶我去?!?/br>南野像看到異物般打量郁波,說:“你父母會愿意你去嗎。我是說,老師很關注你吧?!逼鋵嵞弦霸c幾個同學一起被叫去過辦公室,被班主任分配任務,照顧郁波的方方面面。當時南野覺得惡心,不止是對郁波,只要是富人,他都覺得惡心。都是混蛋。南野深深銘記這個道理。不過眼前這個有錢人有點蠢。郁波看他沒反應,放狠話:“你去過游戲機室,還跟人打過架,雖然是躺在地上被打,但老師不會這么想。要想老師不知道,帶我去游戲機室?!?/br>郁波都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對游戲機這么渴望,以前也只是覺得能去有“18歲一下勿進”的地方看起來很時髦。不過,對游戲機室感覺也是那樣,郁波對南野的面無表情發毛。平常在家是太陽的郁波,說出的話都是落地成石的,根本不能容忍輕視。“你不用威脅我,我帶你去就是了。不過要是發生什么事,可與我無關?!蹦弦耙矅標?,等著看害怕的表情。誰知郁波超開心,嘴巴咧開,胸口起伏,喘氣聲都加大。“說定了?!庇舨ㄉ斐鲇沂中≈?,示意約定。南野無奈地與他簽訂“契約”。這是哪里來的小朋友。溢出的熱水燙到郁波,將他從記憶里抽回。因為周圍有人,他恨不能猛摔杯子來泄憤,感覺身體里的憤怒郁結成塊,堵住心窩,憋得無法喘氣。他現在就想拉出記憶里的南野,將他暴打一頓?;蛘吡糁鴳嵟?,如果能改變當初相遇的巧合,郁波也能釋懷。可是,他被困在一輛停不下來的鐵皮野獸內,只能捏緊拳頭。他氣不過,猛踹廁所門,聽到里面的人大罵后,又猛踹幾腳。郁波想找人打架。誰都可以,只要讓他忘了南野,讓他覺得參軍有意義就好了。不過,他更氣自己遲疑的決心。至今雖然否認,但郁波知道自己還是喜歡南野的。心是不會騙人的,說謊的是記憶。郁波知道當南野站在他的面前,緊捏的拳頭能揮上去嗎??隙ú荒?,他哪有南野那么絕情。作者有話要說: 夜太深,明日還要聞雞叫☆、第四章一起去看海夕陽落入山巒,告別進入市區的火車。山川在遠去,冬季里干枯的樹木猙獰地向后狂舞。火車不斷減速,迎來的并不是目的地,而是另一波等在車站一身軍綠色的新兵。還沒到站前,車上發放第一餐。簡簡單單的一餐,主食有米飯和花卷,菜也比較簡單就是些炒蔬菜和一些諸如辣子雞之類的葷菜。張冰打了碗雞蛋湯喝。雖然飯菜簡單,但他起碼吃得舒服,不用擔心多吃會遭來白眼。“哎哎,你看起來挺瘦的一人,怎么這么能吃,給我們留點?!辟Z相夢滿口塞得都是雞rou,嘟囔的聲音模糊不清。張冰沒聽到,只是趕緊打出一碗湯來到之前裝病的那個男生邊。他還躺著,但肚子叫得太響。張冰覺得“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就是由于這種活生生的例子才有了存在的價值。“喝點,萬一有什么不測,要是醫生看出來你身體沒什么問題,你也有東西可以吐出來?!睆埍低岛攘艘豢跍?。“記得一定要觀察醫生的表情,假如他是這樣的表情,”張冰撇著嘴模仿出疑惑:“你一定要捂住嘴,裝作要吐,然后去廁所用手指摳。一定要記住啊?!?/br>男生餓得不行,許久都沒能碰到碗的邊,詐尸般地坐起來奪過來灌了幾口。“過一會就會到站。我聽剛才那個領導說,另一個車廂也有人暈倒了,所以你們兩個一同送去醫院?!睆埍敛磷?。火車在一個小鎮上停下。王耀虎扯著那個走后門的醫生過來。那男生直挺挺地倒下,速度快到張冰連贊美的語言都來不及組織。王耀虎拉來萬般無奈的郁波。郁波雖然做事總根據自己的意向,但畢竟王耀虎是他的長官。王耀虎拉郁波是看中了他的身份,想讓他多做點事,日后提拔也比較容易。在部隊混得不錯,即使2年后退伍了,他還能不記得自己,王耀虎的好嘛。于是郁波被分配背著“生病”男生的任務。縱使郁波心煩得要命,也沒有辦法拒絕。他粗魯地抓起病男,像拎個小雞一樣轉了個圈,算是摔在他背上,連一只手都不愿去固定。張冰趕忙上去扶,否則病男會從背上直接摔在地上。如果不扶是不是更好,稍微摔一點,那樣不就有傷痕了,見到醫生也好說話。張冰邊想邊扶著下了火車,跟隨來到出口處的一輛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