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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的紅包交給三妹。三妹不好意思拿,說啥也不要,兩人扯大鋸一樣來了幾個回合,最后還是高敏英一語定乾坤,按住三妹的手:“妹子,聽我的,這錢你拿去,別給阿嬌省錢。紅包是心意,你大姐啥時候來給她就是了?!比媚樕樣?,勉強收下,但心里過意不去,把家里中午蒸的野菜團子給王嬌裝了四個,“姐,這野菜可新鮮了,是我昨天上山親自挖來的,味道有點苦,但夏天吃正好,去火呢?!?/br> “阿嬌,走了!”不遠處,容川站在車邊揮手。王嬌和敏英與三妹依依不舍道別,走到車邊時,敏英忽然說:“容川,你坐前面,我陪阿嬌后面?!?/br> “為啥?”容川不解,看看高敏英又看看王嬌。 他的眼神有些困惑,有些曖昧,王嬌臉一紅,想起來時他大膽狂熱的舉動,忙撇開頭看向別處。 “咳咳?!比荽人?,見王嬌那樣,心里跟明鏡似的。 高敏英親昵地挽著王嬌胳膊,仰起頭看著容川說:“還能為啥?心疼你一路辛苦唄,正好我跟阿嬌還有點事要說?!币娙荽ㄟ€要說些什么,敏英推他肩頭一下,笑著催促道:“行了,別磨嘰了,你家阿嬌丟不了,太陽眼看落山,咱們快點走吧?!闭f著,兩手攀住車斗,讓王嬌幫忙托她屁股,別看高敏英身材圓潤,身手倒很矯健,兩下就竄了上去。站穩后,回身對王嬌一笑:“來!我拉你?!?/br> 王嬌伸手剛要上去,容川一把按住她肩頭,“不行,車上太冷,你會感冒的?!?/br> “沒事,還有敏英?!彼曇粜⌒?。 他皺眉,想起來時的情景:“怎么,你倆要抱在一起?” 王嬌點點頭,心想敏英是女孩,兩人平時還睡一個大通鋪呢,怕啥的!誰知容川卻不同意,“那可不行,你,你們倆不能那樣!這樣,我行李包中還裝了兩件藍褂子,一會兒上車你蓋上?!?/br> “容川,你緊張什么呢?”王嬌覺得他心神不寧的樣子特別可愛。當然,那份緊張也讓她安心。 “我是挺緊張的?!比荽ㄌ謱⑸⒃谒缘囊豢|碎發輕輕挽向耳后,捏捏那圓圓的小耳垂,他想,阿嬌是自己的女朋友,讓別人抱怎么行?女生也不行。 晚上回到連隊,容川作為班長給大家簡單開了一個會。他離開這段時間,班務一直由寶良代為管理。北大荒秋天來得早,秋收也就早。容川回來后簡單吃了點飯就跑去指導員辦公室開了一個小時的會,小本子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關于“秋收”的安排。 會議開到一半,忽然停了電,寶良把蠟燭拿出來,剛要點上,容川說:“我記得抽屜里還剩了幾只小的,先用那些吧。這大根的咱們留到以后用,我聽指導員說,現在蠟燭也很稀缺,說不定明年團部要給咱減量供應呢?!?/br> 屋子里只有一抹月光。 張寶良猶豫了一瞬,輕聲說:“那些小的都用完了?!?/br> “啥,用完了?”容川很驚訝,他太了解寶良了,聽出他話里有水分。這時,坐在一旁的董力生接過話,口吻帶著一絲挑釁,“不是用完了,是扔掉了?!?/br> “誰扔掉的?”容川嚴厲地問。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說話,只有董力生刷拉刷拉翻動紙張的聲音。容川又問一句:“怎么沒人回答。是你們耳朵聾了,還是我說話聽不懂?那些蠟燭到底是誰扔掉的?如果是無意,就趕緊承認,大家都是男人,別磨磨唧唧?!?/br> “呵!”董力生笑了。 容川表情肅然地看著他,“力生,你說,蠟燭到底是誰扔掉的?!?/br> 董力生冷笑,目光冷冷地掃過黑暗中面容不清的眾人,“咋的?都不說話是不是?跟自己沒關系是不是?你們到底是不是這個班的人?行,我算是看透你們了,什么兄弟一條心,結伴上刀山下火海?當年的承諾都他媽是騙人的??纯茨銈儸F在一個個那副諂媚的嘴臉,好事往前沖,得罪人的事都往后躲!”憤憤地點頭,“行,我來就我來,男子漢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說句實話咋了!不過丑話我得說在前面,容川,扔蠟燭這事大家都知道,別以為是我故意挑事?!?/br> “那不會,咱是好哥們,有啥話你直接說,兄弟們不會多想?!逼鋵嵢荽ㄐ睦镆呀浢靼琢似甙朔?。 董力生說:“還能誰扔的?咱都是窮孩子出身,節儉是習慣,吃苦耐勞安分守法是本性,只有少爺才不在乎那些不值錢的蠟燭頭兒唄?!?/br> 屋子里又是一陣沉默。黑暗中,容川忽然重重拍了下桌子,把大家嚇了一跳。他問:“紀北平去哪兒了?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不是讓你們去找他嗎,人呢?” “廁所找了,沒有?!贝荷忧拥卣f。 張軍:“水房也找了,也沒有?!?/br> 寶良說:“晚上吃完飯,他是端著臉盆出去的,可院子里沒有他,不知道去了哪里。要不……大家再分頭找找?”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推開了宿舍的門。見里面黑漆漆,唯有一條月光橫在屋中,他困惑地問:“隊里停電了,干嘛不點蠟燭?” 容川冷聲回一句:“蠟燭都讓你扔了,點啥?” 第066章 北平走進來,臉盆放架子上,用毛巾擦了把臉。他從黑暗里看淡成一輪影子的容川,語調稀疏平常:“你什么意思?我啥時候扔蠟燭了?那幾根不好端端的放在抽屜里。若是沒有,你也別找我,一定是他們誰換了個地方,跟我沒關系?!?/br> 容川瞇起眼睛,“我問你,下午回來時我說過晚上八點準時開會,這么半天不回來,你去哪兒了?” “強子家里出事了,心情不好,我過去陪他聊了會兒天?!北逼浇忉?。 “強子?哪個強子?”容川問。 北平:“大院8號樓,初中時和我一個班,方臉盤,大眼睛的那個張強?!?/br> 黑暗中,董力生哼笑一聲,提醒眾人,“就是那個醫生的兒子,后來被人壓著滿街批斗,脖子掛一個牛鬼蛇神的牌子,據說后來分配去胡同掃廁所。老掃不干凈,廢物的很?!彼陕?,卻被寶良大喝一聲,“力生,你過分了!不許你那么說張醫生,他是好人!” 容川心里也很生氣,他認識張醫生,那是一位和藹可親的大夫,有一次容慧生病,母親又不在家,張醫生知道后,親自抱著容慧冒雨跑去醫院,手續醫藥費都是人家幫忙辦理交納。正像寶良所說,張醫生是好人。所以,容川看著董力生嚴肅地說:“不許侮辱張醫生,如果是哥們,就趕緊道歉?!?/br> “跟誰道歉?”董力生不服輸。 容川在紀北平的拳頭揮起前,大聲說道:“對紀北平還有張強道歉!快點!別磨蹭!再磨蹭我揍你!” 董力生這時才發覺自己踩到雷區了。若是沒有容川,就是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