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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落井下石,所以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得趕緊想想對策??傊?,要咬死牙關不承認。 老齊看了看面前沉默不語的紀北平,“怎么不說話?啞巴了還是心虛?我記得,你挺伶牙俐齒的?!?/br> 紀還是那副懶洋洋的面孔,語氣很平淡地說:“您就當我心虛了吧?!?/br> “好?!崩淆R把煙掐了,沖其他人揮揮手,“既然有人承認,你們就先回去,具體處罰我一會兒找人通知你們?!蹦抗庹{轉,重新落在紀北平臉上,“你,留下?!?/br> 不想冤枉北平,春生剛想說點什么,老齊繼續揮揮手,似乎已有點不耐煩,“你們趕緊回去,若是閑的沒事,一人寫一份檢查明天早上交給我。寶良,你是班長,你寫5000字?!?/br> 寶良腿軟,哭喪著臉答應了一聲。走出辦公室,寶良照著春生屁股后面就是一腳,“叫你丫多嘴!害的老子要寫5000字的檢查?!?/br> 春生踉蹌一大步,扶墻站穩后才對寶良狠狠白了一眼,“你活該,張寶良,作為班長,你連句實話都不敢說。今天這事,是人家紀北平挑的頭嗎?我就想替他說句話咋了。憑啥捅婁子了,讓人家一個人扛?” 他的話讓董力生如鯁在喉,他覺得春生句句都是沖他去的,“廖春生,你別裝好人!忘了嗎?紀北平原來也打過你,小學時還把你書包從二樓扔下去,還把你作業本燒了,他欺負你時,怎么沒想你的委屈?我看你是看書看傻了,敵友不分!” “他沒燒過我作業本?!贝荷芸隙ǖ卣f,“他倒是把你作業本燒了不少,董力生,你是不是前幾天生病,把腦子燒糊涂了?今天紀北平可是替你頂罪,你心里一點感激都沒有?你倆有矛盾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家容川都開始跟紀北平改善關系,你咋還揪住人家原來的錯誤不放?你心眼太小,不是……” 春生本想說“你不是男人?!笨捎峙露ι崴?,最后拖了一個長音,把話改成,“你不是一個好戰士?!?/br> “呸!”董力生狠狠往地上啐一口,“什么好戰士壞戰士,老子根本就不想當戰士,當初來北大荒就是被你們騙來的,我家成分好,完全能在北京給我安排工作,結果你們一個個信口雌黃騙我說這里風景好,頓頓吃白面,每月還有工資拿!結果呢?風景哪好?一年四季有他媽一半都在下雪。頓頓白面?白面在哪兒?我就知道咱們頓頓還吃窩窩頭,喝野菜粥,跟在北京時有啥區別?” 董力生越說越生氣,他想當初來北大荒就是一個錯誤,如今怎樣都無法彌補的一個錯誤。如果時間能倒流,他寧愿把腿弄折變成殘廢也不愿意待在這里做農民。說是兵團戰士,可他們跟農民有啥差別? 想到還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很多年,甚至一輩子,他就要發瘋。他指著連隊辦公室的方向,用很大的嗓音說:“還有那個紀北平,他活該,我今天有叫他去嗎?還不是他自己愿意去聽!我有逼他嗎?一切咎由自取,賴不著我!” “力生,你小點聲!”生怕齊連長聽見,寶良趕緊去捂董力生的嘴,“你今兒個是咋了,說話全是雷那!” “不要你們管!天塌下來老子一個人頂著!”大吼一聲,董力生推開所有人情緒激動地跑出了連隊。 “他會不會出事?”春生很擔憂,剛要去追,一個叫“張軍”的知青拉住他說,“算了,你們讓董力生一個人靜一靜吧?!?/br> 寶良問:“他是不是出啥事了?那天忽然就病倒,病倒后情緒一直不穩定?!?/br> 張軍嘆口氣,他與董力生是鄰居,關系比較好。沉默了一會兒,等大家都回到屋里把門關好,張軍才開口道出原委?!傲ι咧袝r談了一個女朋友,你們都知道吧?也是咱們四中的,那女孩只去了北京郊區插隊,當初叫著力生一起去,但力生講究哥們義氣跟咱們來了北大荒,結果,那女孩前幾天來信,說家里給說了一個對象,她覺得挺好,決定不等力生了,要跟他分手。力生受不了,寫了好幾封信挽留,可人家姑娘一封沒回,力生想請假回趟北京,可連里一直沒批。前幾天生病,也是因為這事。哎——” 宿舍里,男生們都沉默了。最后,寶良苦笑著說了一句,“你說,咱們來這里到底圖啥呢?” *** 連隊辦公室里,老齊指指身旁的椅子,說:“過來坐?!?/br> 紀北平不動。 老齊看看他,“怎么,來七連兩個月,耳朵還不好使了?” “不是,我以為您不是跟我說話?!?/br> 老齊笑了,褶皺鋪在眼角,“不跟你說話難道這屋子里還有別人?倒是給我指指看,那第三個人在哪兒?” 北平乖乖坐下后才壯著膽子說一句:“您今天不是生氣了么,我怕我聽錯了?!?/br> 老齊卷起一根煙,點上,吸一口,悠悠道:“誰說我生氣了,剛才跟你們鬧著玩呢,聽墻根又不是啥大事,誰年輕的時候沒干過。一會兒回去你告訴寶良,5000字檢查不用寫,帶著那幾個男生把水房和工具庫打掃打掃就行了?!?/br> 北平尷尬,偷偷瞄老齊,想他現在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老齊吐一口煙,透過白霧看北平,“知道我為啥單獨把你留下么?” “我爸又來電話了吧?!北逼讲聹y。 老齊猶豫了一瞬,才說:“不是班長,是我嫂子,你mama?!?/br> “我媽?” “嗯。她跟我說……”老齊嘴笨,文化程度也不高,下面話琢磨了半天也不知如何開口。紀北平笑笑,“連長,你就說吧,我媽跟您說啥了?” 老齊很是苦惱地撓撓頭,“其實這話是你mama跟我媳婦,也就是你嬸子說的,不應該由我來說,但今天話趕話談到這里,我就原封不動地問一句,北平,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容川談了朋友,你呢,隊里有沒有喜歡的女知青?” 紀北平笑了,不是羞澀的笑,而是短暫的驚訝過后立刻恢復平靜的淡淡笑容。他想,就是有喜歡的也不能跟你說啊,自個老媽的脾氣他還是了解的,如果他說“有”,今天消息傳回北京,明兒個老媽就能坐火車趕到連隊。 “您還不了解我嗎?”他笑一下,選擇回避。 老齊多有經驗,心里明白這是逃避,抬手指指紀北平那個又高又挺的鼻梁,說:“我不了解你,所以別給我?;ɑc子,這是嫂子交給我的任務,也許背后還是班長的意思,所以你今天必須老老實實回答到底有沒有?” “沒有?!?/br> “真沒有?” “我騙您干啥?” 老齊想了想,總覺得紀北平沒說實話,但通過平日觀察確實沒發現他跟哪個女知青聯系慎密,“那沈雨晴呢?你倆沒可能?” 北平很尷尬,老齊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