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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嚇到你吧?!?/br> “你說的‘嚇到’是指小黃豆還是你?” “都有吧?!闭f完,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從坑里爬上來后,容川心里一直很忐忑,怕王嬌嫌棄他。 她故意認真地想了想才說:“小黃豆確實嚇到我了,那么深的坑,萬一頭朝下栽下去,臟東西進了鼻腔,弄不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很怕?!?/br> “嗯。那我呢?”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第056章 王嬌看著面前眼神清亮的男人,想他剛才是那么的勇敢無畏,似一位橫空出世的英雄。 對他,王嬌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容川,你是見過的最棒的一個男人?!?/br> “我?”容川微怔,這樣的肯定,讓他不免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哪有那么好,剛才那種情況,換做其他人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br> 王嬌感嘆,這就是我的男人呀!一位謙虛勇敢的大英雄。 “容川,也許別人會那么做,但在那一刻,是你英勇地跳了下去,所以在我心里,你就是那個唯一?!?/br> 容川,我很驕傲,我的人生從沒有這樣為一個人感到驕傲過。 王嬌雙手捧起容川的臉,踮起腳尖吻一吻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嘴唇……他下巴新長出細小胡茬扎的她嘴唇癢癢的,兩個人都笑了。 “容川!”張小可不知從哪兒跑過來,好在燈光昏暗,在她走過來前,王嬌與容川及時分開,夜色淡化了他們臉上羞澀的紅暈。張小可對容川說:“李師傅煮了兩碗龍須面,馬上就出鍋,你在哪兒吃?”說完,沖王嬌充滿深意地眨眨眼。 容川說:“時間不早,我還是回宿舍吃。小可,謝謝你?!?/br> 張小可掩嘴笑,“瞧你,客氣啥!那……紀北平那碗是你負責拿過去?還是我通知他一聲?” 容川還沒開口,一旁的王嬌笑著應道:“我負責拿過去吧,正好跟他說聲‘謝謝’。人家幫了這么大忙,小黃豆不好意思見人,我總得過去呀?!?/br> 李師傅心疼這倆孩子,龍須面中磕了兩個柴雞蛋,放在潤白的面湯里,橙黃橙黃跟傍晚四五點鐘的太陽似的。 王嬌端著碗跟容川走進男生宿舍時,紀北平并不在屋中。 “人呢?”容川喝一口面湯,抬手指指紀北平空蕩蕩的床鋪。 “出去了?!倍ιf。宿舍里只有他還沒睡,盤腿坐在床上自己跟自己打撲克牌。 “去哪兒了?” “那誰知道?!倍ι鷲鄞鸩焕?,撲克牌“啪啪”摔在褥子上,看著像有心事。 容川皺眉,對董力生的態度有點不滿,想王嬌還站在這里,當著女生的面,董力生把對紀北平的厭惡表現的這么明顯,太過小家子氣。 王嬌倒沒多想,見宿舍里男生都睡下了,不好意思久待,把面條放在桌子上,轉身對容川說:“時間不早,我先回去了,吃完面你也早點休息?!?/br> “等我吃完面你再走吧?!彼鋈挥悬c舍不得,這么靜的夜,莫名想跟她多待一會兒。 王嬌笑著搖搖頭,想拉住他的手,卻突然想起董力生還在旁邊,手伸到半空又落了回來?!安涣?,我怕宿舍一會兒鎖門?!?/br> 容川心里嘆氣,還能說什么?瞥一眼還在跟撲克牌較勁的董力生,心想這小子今天怎么不睡覺,成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王嬌出了屋,路過水房時,一個人正從里面走出來,白襯衫敞開,露出里面深色的跨欄背心,手里提一個白臉盆,低著頭,像是不愿看路,“呼呼”甩著臉盆里的水。 “紀北平?!?/br> 似乎沒想到她會叫自己,紀北平明顯愣一下。 王嬌笑著走過來,仰起頭看這個比容川還高出一些的男孩,“今天,謝謝你?!?/br> “……” “李師傅做了兩碗面條,容川一碗,你一碗,已經放在屋里了,回去別忘了吃?!?/br> 他不知道說什么,心里有些翻涌,但面上很平靜,甚至冷漠。垂眸,看著她小小圓圓的鼻尖,喃喃“噢”了一聲。 “阿嬌!”這時,容川端著碗從宿舍里快步走出來,腳上趿拉的膠鞋“啪嗒啪嗒”敲打著地面。 紀北平自動閃出一條路,轉身,與容川擦肩而過時,看見他碗里還剩一個雞蛋。他聽到容川對王嬌笑呵呵地說:“這雞蛋咱倆一人一半?!?/br> 王嬌:“你吃吧,我不餓?!?/br> “不餓也吃點,忙活了一宿,撐不到明早就得餓,不吃一半吃三分之一也行?!?/br> “呵呵,好?!?/br> 紀北平推開屋門時,下意識朝他們看了一眼,王嬌嘴里嚼著雞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他只顧看她,沒注意腳下的路,等反應過來時,臉盆和他都已經趴在了地上,泥土沾了一身,牙齒摔得生疼。 **** 六月,麥苗黃了以后,夏鋤開始了。 簡單講,夏鋤就是將長在莊稼旁邊搶奪養分的雜草除去,順便將表面土地松一松,防止水分蒸發。 相比之前的春播,夏鋤勞動量并不大,就是很曬。夏初,北大荒呈現早晚涼中午熱的模式。上午十點已過,溫度噌噌往上竄,田地附近沒有擋日頭的大樹,燦爛的陽光*辣灑下來,莊稼高興,人遭殃。 連隊為大家派發了草帽,但日頭太烈,帽檐起不到什么作用,幾天后隊里許多人的臉就脫了皮。王嬌的臉也被曬傷,紅撲撲的,像大師兄的屁股。容川的臉曬得很黑很黑,一雙眼睛愈發明亮,兩人晚上約會,王嬌笑稱,“你的臉若是再黑點,晚上我都看不見你了?!?/br> 作為女孩子,王嬌當然愛美,本來手凍傷后就變得很難看,如果臉再曬傷那她真就對不住原主人了。 其實,是怕容川嫌棄。 為了保護好小臉蛋,王嬌在帽子里加了一條毛巾,毛巾沾了冰涼的井水,搭在腦袋上,像扣了一個降溫層,一個小時換一次,甭提多舒服。其他女生看著她,一開始覺得辛勤,還有人嘲笑“怎么跟坐月子一樣”,但嘗試過之后,品到甜頭,隨即紛紛效仿。中午,容川開著拖拉機來送飯時,放眼望去,玉米地里干活的女生們都是這副奇怪裝扮。 “在帽子里加一條圍巾,你們這是干啥呢?”容川跳下車,正好碰見來井邊喝水的張小可。 “想知道???”張小可故意賣關子,呵呵笑兩聲,回身一指不遠處正貓腰刨地的王嬌,“問你家阿嬌去?!?/br> 今天廚房做了亂燉,就是好幾種蔬菜配上紅薯粉和土豆燉在一起。菜里依舊沒有rou,但大家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也很快樂。 容川吃一口饅頭,隨口問王嬌:“生日快到了,有啥打算沒?” “想去縣城,但連隊不放假?!?/br> 容川說:“我問過指導員了,6月10號放假,要不咱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