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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剎車,大吼一聲:“滾!都滾后面去!”見他倆誰也不動活,抬手指他們鼻子,“聾了?聽不見我說話?去去去!后面待著去!” 寶良跟春生悻悻地下了車。寶良身手敏捷一腳踩住輪胎,兩手一把車框,一個側翻身來到車里。春生傻不拉幾地站在下面,拖一下眼鏡,“寶良,拉我上去??!” “自己上!” “不會呀?!贝荷匾?。 寶良煩躁,伸手把他拉上去,嘴里叨叨嘮嘮,“真他媽倒霉,怎么跟你坐一輛車,還有,你今天咋啦?怎么那么多話?平日里楊強剛給你一拳都不敢回嘴,今兒個怎么非跟我干?” “不是……”春生嚅囁,“這,這不是車上有女生嘛,被你欺負,若不還嘴,我覺得沒面子?!?/br> 這話到讓寶良笑了,用手推他腦袋一下,罵道:“瞧你那點出息!邊上坐一個女生就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重!再說了,那是普通的女生嗎?阿嬌有主了,就是你兄弟容川,惦記人家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春生急了,雙手去捂寶良的大嘴巴,“別瞎說!我可沒看上王阿嬌!我廖春生是那么無恥的人嗎?” “那可沒準?!睂毩级核?。 春生氣憤,正色道:“張寶良,你要是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王阿嬌是不錯,可我不喜歡那種嬌嬌柔柔的女生,我喜歡,喜歡……”忽然,他發覺自己話太多,連忙閉上嘴巴。張寶良卻不依不饒,胳膊肘捅捅他,壞壞地問:“說啊,春生,怎么關鍵時刻停住了?到底喜歡誰?是咱連的不?” “滾犢子!”春生給了寶良胸口一拳。同時,前方車廂里,王嬌擔憂地問容川:“外面還是挺冷的,你讓他們回來坐吧。大家今天是出來玩的,鬧得不愉快多不好?” “行啊,讓他們回來然后我下車?!比荽]好氣地說。 王嬌笑笑,手捏捏他臉,勸道:“跟哥們還真生氣了?” 容川看她一眼說:“這不是哥們不哥們的問題,你也看見了,山路上雪剛化,到處都是泥,他倆一點眼力價沒有,萬一鬧出格,汽車翻了咋整?物品碎了沒事,關鍵是人!咱們連從成立到現在可一次事故沒出過,我可不能丟這個眼?!?/br> 其實容川想說“你還在這輛車上,萬一出了事,可讓我咋活?”但怕寶良跟春生那兩個大嘴巴聽見,萬一傳出去,怕對王嬌產生負面影響。 “你說的也有道理?!蓖鯆煽匆谎鄞巴?,路確實不好走,說是公路,其實就是走的車多了硬壓出來的一條泥路,上面坑坑洼洼,有時遇見大石塊,車還要停下來,先把石塊搬走,再繼續開。這樣的路,簡直就是翻車的溫床。 “但是,春生身體弱,萬一感冒發燒影響明天的勞動了怎么辦?” 容川撇撇嘴,“放心吧,春生再柔弱也是個大老爺們,沒那么容易生病,就算真病了,也比翻車強。 “你對兄弟可真夠狠的?!蓖鯆晒室獾伤谎?。 容川笑,“這不叫狠,叫愛,懂嗎?幫助兄弟盡快成長!尤其是春生,你看他來兵團三年多了,心智還跟個小孩似的,這怎么能成?” 王嬌“切”了一聲,搞不懂就算在寒風里凍死了,對提高心智能起到多大幫助? 盡管說要幫助兄弟成長,但過了十幾分鐘,容川就讓寶良和春生重新回來坐了。 “這次若再搗亂,直接把你們踢下車!”容川瞪著眼睛說。 得到特赦,臉都快凍僵的寶良和春生再也沒敢造次,老老實實坐在車子里,澇秧的茄子似的,很蔫,話都沒講幾句。王嬌把之前宿舍女知青春節探親回家時送的杏rou干拿出來給他們吃,緩解旅途疲勞。 上午10點多,汽車終于開進四松村。 先去村部送東西。車剛停在大院門口,就聽到里面吵吵嚷嚷,一個中年男人用破鑼嗓子喊:“都是我的錯啊,不賴生產隊啊,不賴公社啊,不賴你們啊,都是我不孝順,是我不對呀!” 第044章 大院門口圍了一堆村民,汽車開不進去,容川只好靠墻停車,幾個陸陸續續下車。王嬌也幫忙提了一罐子高粱酒。擠過人群走進村部大院,正看到一位破衣爛衫的中年男子盤腿坐在地上哭爹喊娘。 “干什么呀這是?!蓖鯆煽粗侨?,哭聲大雨點小,感覺受了很委屈,但臉上一滴眼淚沒有。 容川小聲說一句:“王三友,坐地炮,四松村有名的潑皮無賴?!?/br> “容川!”寶良聽見忙使眼色,意思是“小點聲”。 容川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王嬌不明所以,怎么,這個破衣爛衫的王三友難道還有什么后臺不成? 村部門口,支書沈有福跟三個村干部站在院子里,眉頭緊鎖,無奈地看著坐在地上撒潑的王三友。沈有福右手拿一桿旱煙,抽一口,呼出一縷白煙,遮擋煩躁的面容,煙霧散開,他對王三友平靜地說,“三友啊,別為難村部了,工分是靠勞動掙出來的,你家老爺子這種情況不能算。若是給了你,以后別人咋整?都給?那人家那些按時下地勞動的人豈不吃虧?得了,別鬧了,趕緊回家伺候王叔去吧,你媳婦腿腳也不利索,兩閨女又都嫁到了外村,家里倆病人,沒人干活怎么行?眼看晌午,回家做飯去吧?!?/br> 沈有福前面說的話王三友沒往耳朵里聽,惟獨后兩句鉆心窩子里去了?!吧蛴懈?,剛才那話啥意思?當著這么多村民的面埋汰(侮辱)我唄?” “我咋埋汰你了?”沈有福緊皺眉頭。 王三友胳膊一抬,粗黑的食指指他鼻子:“跟我這兒裝傻是不是?你剛才罵我沒兒子,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門口,村民們哈哈笑起來。這時,沈有福身旁的小劉會計看不下去,站出兩步,“三友叔,別鬧了,沈支書絕對沒那個意思,現在正是春播,村里都忙成啥樣你居然坐在這里搗亂,你——” 話音未落,王三友從地上爬起來,“劉森林,你罵誰搗亂?告訴你,我可是革委會的元老,罵我,就是罵革委會,你一個小會計好大的膽子,看我不削死你!”沖過來就要打小劉會計,容川反應快,往旁邊迅速一伸腳,王三友“啪幾”摔了個狗啃泥,幾個村民恰好趕過來一把拉起王三友就開始勸,“行啦,三友叔,多大的事啊?!?/br> 王三友一臉土灰,“剛才誰他媽把老子絆倒了?!” 村口一個半大小孩子說:“你自己摔倒的!” 王三友回身怒視小孩:“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自己摔倒的?” 小孩義正言辭,指指自己的眼睛,“兩只眼睛都看到了?!?/br> 王三友氣,脫下膠鞋就要過來打孩子,孩子也不怕,揚起下巴嚷了句:“我是貧農也是群眾,你要是敢揍我,我把你告到公社去!”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