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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國粹,她確實了解甚少,丟人。 “你生氣了?”容川偷偷看她,臉色訕訕的。他是不是太傻了,跟女孩子較什么真?“聽說云南很苦?!彼灶欁缘卣f一句,算是示弱,但王嬌沒理他,眼睛依舊看向窗外。過一會兒,他又問:“阿嬌,你會織圍巾嗎?” “不會?!?/br> 她表情冷淡,讓容川不知如何聊下去。沉默許久,王嬌忽然說一句:“但我可以學?!?/br> “那給我織一條,行嗎?”他低頭,不敢看她。 “你喜歡什么顏色?” 他揉著鼻子小聲說:“藍色,深藍色,像大海一樣?!?/br> “你見過海?”她回頭看他。 他淡淡微笑,望著她黑亮的眸子說:“見過,在青島,我父親帶我去的?!?/br> “海美么?” “特別美......”容川仔細打量王嬌表情,見她不生氣了,就用很小的聲音問:“行嗎?幫我織一條圍巾?!?/br> 她垂眸,躲開他熱烈的注視,臉頰有些燙,像被暖爐烤著。隔了好久好久,才用更小的聲音回了一聲:“嗯?!?/br> 有一股火在容川的心中慢慢燃燒起來,并不劇烈,暖暖的,像春日里灑在屋檐上的陽光。再汽車又一個顛簸間,他用右手食指勾住了王嬌左手的小拇指。王嬌繼續看著窗外,只小指頭動了動,像一條小蛇,繞住了他的食指。 容川微笑,側頭時看到王嬌也笑了。 回到連隊時,天已經黑了,大家各自回了屋,洗漱完畢,王嬌鉆進被窩久久無法入睡,滿腦子想的都是容川。 這就……戀愛了? 第二天依舊是個好天氣,因為還在假期中,王嬌一直睡到十點才起床。去水房洗漱完畢回到宿舍正疊被子,就聽cao場忽然響起一陣sao動,先是卡車剎車的聲音,緊接著好多好多穿著軍大衣的年輕人沖進了連隊,手里拿著棒子,鋤頭之類的勞動工具,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模樣,門口站崗的兩位知青想攔卻已被那群人直接踹倒在地。 這是什么情況?王嬌已經看傻了,只覺帶頭沖進來的那名高個男年青年看著有點眼熟。 這時,張小可端著臉盆急急忙忙跑進來,反手把門鎖上,告訴屋里人,“誰都不許出去!” “怎么啦?”小黃豆剛睡醒,只知道外面很吵,卻不知發生了什么。 張小可轉身看窗外,眼睛死死盯住對方領頭進來的男青年,手已經開始發抖,聲音顫顫巍?。骸凹o,紀北平來了?!?/br> 第028章 紀北平? 聽張小可說出這個名字,王嬌只覺很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 仔細想了想,她恍然大悟,想起那人誰了。當初在雞西招待所,這個叫紀北平的青年為人囂張跋扈,把工作人員董秋莎氣的夠嗆,且吃蘋果時還吧唧嘴,一點不顧及形象。在那個人人自危,恨不得將五臟六腑都涂成紅色的年代,猛然碰到這么一位軟硬不吃的頑主,想忘掉并不容易。 “哎呀,他怎么來了?!”聽見動靜,其他幾位女生也趕緊圍上來,一個個神情緊張地望著窗外。 “又是來打架的?” “廢話!每次來咱們連,除了打架他還能干什么?反正不是送大米?!薄?/br> 紅霞想出去,因為紀北平每次來他們連的目的只有一個——容川。卻在拉開房門的瞬間,被張小可和高敏英合力按在了床上?!皠e動紅霞!老老實實在屋里待著!”張小可大吼一聲。自從來到連隊,王嬌沒見她這么怒過,紅霞也嚇了一跳,乖乖點點頭,可心里還是不踏實,咬唇看窗外,兩眼急的通紅。 今天一早指導員與連長去了團部開會,連里只剩下一群知青和幾個后廚職工。瞧架勢,紀北平就是來挑事的,身后帶了一幫人,少說也有四十幾個。這么做,顯然沒把領導放眼里,更沒顧忌后果。 但原因呢?咱們連誰惹到他了? 女生們一頭霧水。 “你知道嗎?”小黃豆問高敏英。 高敏英哭笑不得:“我怎么能知道?!又不是他肚子的蛔蟲?!?/br> 這時,王嬌指著窗外,小聲問身旁的李永玲,“他總來鬧事嗎?” 李永玲腦袋歪過來,附在她耳畔說:“以前總來,這一年好多了。估計今天是又犯病了,手癢癢沒處撒氣,就帶人跑咱們這里來了。他啊,據說在北京時就活得很囂張,老爹厲害嘛,營長都不放進眼里,典型的紈绔子弟?!?/br> 聽她的意思,三十二團與獨立三營不合由來已久。兩個團離得很近,很多地方資源共享就導致小摩擦不斷。再加上兩邊的知青頭頭容川與紀北平自小就不對付,屬于怎么看對方怎么不順眼的主,在北京時兩人就常約去后海打架。68年坐一輛火車來到北大荒,冤家路窄,兩人居然在這里又碰到一起。雖然駐地相隔十幾里路,上頭有領導管著,但仍不妨礙兩位血氣方剛的青年將斗毆進行到底。有時因為搶化肥,有時因為伐木,有時又因為晾曬麥子搶地盤,總之都是小事。 起初打架就他們倆外加幾個從北京來的小哥們,后來竟演變成幾十人的群毆。 上面給過處分,但沒人當回事,該打還打。 王嬌忽然好緊張,捂住胸口的手微微顫抖,看身形容川雖與紀北平相差無幾,但紀北平臉上有一股萬事皆可拋只求此刻打過癮的狠勁,眼眸陰沉,藏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似一頭即將發起攻擊的狼。 cao場上,三十二團的知青已經聚在一起,手里同樣拿著硬家伙。 容川站在最前面,冷冷看著紀北平。 似有火光在空中燃氣。 “紀北平,你是好久沒打架今天手癢癢了么?”容川冷聲問,手里握一根木棍。 自從答應齊連長不再打架,容川這一個月都很老實,即使獨立三營故意找茬他也忍下來。 說到做到,不毀條約,好男兒理應如此。 紀北平瞇起眼睛,陰狠地目光掃過眾人,木棍杵地上,在雪中砸出一個深深的坑?!袄钊荽?,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這兒是要找一個人?!?/br> “誰?” “楊強剛?!?/br> 容川皺眉,按往常分析,當他問“你找誰時”,紀北平一般都會說“就是找你丫的”然后兩撥人就開始互毆。 今天怎么換人了? “你找他做什么?”容川與楊強剛是好哥們,自然要問問。 紀北平冷冷一笑,“跟你丫沒關系,趕緊把姓楊的叫出來,不然我帶人把你們連隊拆了!” 口氣夠大。 簡直目中無人! 聽見他在自家地盤大放厥詞,三十二團的知青自然不甘,紛紛揚起手中的工具,更有幾人已恨不得要沖上去。被張寶良和董力生幾個尚且保持冷靜的人攔下。 “斗毆”在兵團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