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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哪里人???” “今年多大?” “家里還有兄弟姐妹不?” 王嬌都一一答了。 “呦,你是上海人??!”連隊里南方人特少,而王嬌更是來這兒報道的第一個上海知青,大家笑呵呵地看著她,就像看一個怪物。 那個四方臉,叫董力生的男生問:“上海離北大荒那么遠,你咋想到跑這兒來了?” 那誰知道?對于這個千古謎團,王嬌也很無奈,想反正上帝一腳就她把踹到了這里,連聲招呼也沒打,措手不及得很吶。 她做完介紹,那群男生也開始一一做起介紹,叫啥名,來自哪兒,今年大多了等等。 讓王嬌比較意外的是,這個班一共12個人,全是來自北京的知青,且還是同一屆。而她也終于知道原來容川來自北京四中。 名校啊! “王嬌同學,你是上海哪個中學的?” “虹口?!?/br> “哎呀,虹口!”男生拍手大叫一聲。 其余男生忙問:“咋的,你去過?” 男生搖搖頭:“壓根沒聽說過?!?/br> 哎……眾人嘆氣,楊強剛打了那男生腦袋一下,似乎嫌棄他讓眾人空歡喜一場,還以為他去過上海。王嬌也很無奈,感覺跟聽了一段相聲似的,哭笑不得。這邊,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說著,人群外一直冷眼旁觀的杜紅霞忽然扒開幾個男生的腦袋,長胳膊一伸,將王嬌端在手里的飯盒拿走。 幾乎只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就變了?!叭荽ǖ娘埡性趺丛谀闶掷??” 她的質問讓王嬌很不爽,咋的,容川的飯盒碰不得,還是,容川是你的私人物品?再遙想到剛才那群男生的調侃,王嬌忽然明白了,原來紅霞的心上人就是李容川。 “我問你,他飯盒咋在你手里?”見她不說話,紅霞又急急地問了一遍。 她眼睛本就生的比別人大,如今瞪起來了,更是瞧著嚇人。再加上她嗓門高,說話沖,看著就像要打架似的。 王嬌瞇起眼睛,她可不怕這個,紅霞越著急,她就越不說。急死你! 這時,身旁的男生們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董力生說:“哎呦紅霞,你小點聲,別把人家上海姑娘嚇著?!?/br> “就是的,不就一個飯盒嘛,也許剛巧容川有事,讓人家幫忙帶回來唄。瞧把你急的?!睏顝妱傄舱f。 他的話讓紅霞迅速冷靜,確實,剛才的自己太過激了。 她冷傲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王嬌,過了半響,才僵硬地說:“對不起?!?/br> 居然道歉了?王嬌頗感意外。其實初來乍到,她也不想樹敵過多,安定團結才是最重要,就笑著擺手道:“別道歉了,不是什么大事?!?/br> 紅霞扯扯嘴角,像是笑一下,然后垂眸仔細看起來了飯盒,那認真的模樣,就跟刑偵員勘察犯罪現場似的。 “這飯盒你刷過了?”她忽然眉頭緊鎖。 “嗯?!蓖鯆牲c頭,不明白紅霞為何臉色陰沉。心想我可是忍著冰涼的水仔細刷了兩遍呢。 “你沒刷干凈?!奔t霞生氣地說,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著飯盒轉身出了屋。 腳步匆匆,背影很是憤怒。 …….王嬌愣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剛才,她是被狠狠地嫌棄了對不對?就因為一個飯盒? 那群男生了解紅霞的性子,凡事只要跟容川沾邊,這姑娘就跟吃錯藥似的行為舉止怪異旁人難以理解。去年初春,容川下河撈魚,回到連隊就發起高燒,39°2,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紅霞就跟瘋了似的在診所外大哭,還說如果容川死了,她也就不想活了。說實話,連里很多女生都挺害怕杜紅霞的,覺得她腦筋不正常,像一個精神病。 “你別生氣,紅霞就那個德行,其實人不壞?!倍ι驹谝慌哉f,生怕王嬌被杜紅霞氣著。不值當啊,跟一個神經病?!皩α?,你跟她住一個宿舍???”見王嬌點頭,董力生跟其他男生均長長嘆一口氣,好似王嬌住進了虎xue。楊強剛甚至還拍著她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同志,保重?!?/br> 什么啊,王嬌被他們弄得哭笑不得。 我看杜紅霞沒吃錯藥,你們倒是病的不輕。 作為女生,其實王嬌能夠理解紅霞對容川因喜歡而衍生出的那些緊張,不安與躁動。 喜歡一個人本身沒有錯,但過于狂熱就不好了。 容川不傻,紅霞的心想必他也清楚。 被一個人近乎于病態的喜歡,其實也挺遭罪。兩人都受罪,除非容川也喜歡紅霞。 他喜歡嗎? 王嬌的腦袋忽然有點不明原因的小亂。獨自往女生宿舍走時,借著cao場昏暗不明的燈光依稀看到紅霞站在空空蕩蕩的水房里奮力刷著飯盒。水冰涼刺骨,她卻完全不怕冷,一雙通紅的手將飯盒里里外外清洗干凈。 看著這樣執著甚至傻里傻氣的紅霞,王嬌心底忽然涌出一絲愧疚。剛才的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她喜歡容川跟我有啥關系?女孩子特別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都有點精神異常么,我到底因為什么而較勁? 第二天,隨著朝陽升起,王嬌在北大荒的生活開始了。 連隊每天早上都要出早cao,就是圍著cao場跑圈或者做廣播體cao。 今天是做廣播體cao。 “第二套廣播體cao現在開始……” 離校多年,王嬌早把廣播體cao的動作忘得一干二凈,再加上沒睡醒,清晨天氣又冷,整套動作就跟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胳膊腿僵硬到提不起來,且節奏總比人家慢兩拍。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搗亂。 容川是評分員,不用做cao,每日就站在各班后巡邏,然后把不認真做cao的知青揪出來,順便再把他們班的分扣一扣。他知道王嬌是新來的,想給個面子,但她做的實在太差,每一個動作明顯就是敷衍。伸展運動,別人都盡力伸展四肢,而她上肢軟綿綿的,怎么看都像投降。 “你,出來一下?!比荽ㄗ叩疥犖槔?,拍拍王嬌的肩膀。 兵團里的知青都知道,容川人好,熱情,但做事也極認真,不會因為跟你關系好,就徇私舞弊。 王嬌站在隊伍算是中央的位置,剛才那副半死不拉活的樣子很多人都看到了。容川想,如果自己今天對她網開一面,以后工作就沒法搞了。 這丫頭,來兵團第一天就給我惹事。 “干嘛呀?”一整套廣播體cao都快做完了,王嬌才終于清醒了點。見容川臉色陰沉,她完全搞不清狀況。我做錯啥了? 廣播體cao做完,各班班長帶領隊伍回到自個兒宿舍。cao場上一時只剩下了他倆。 “我問你,你剛才做的那是啥?” 朝陽出生,把王嬌的臉映得紅撲撲,容川看著她,緊鎖的眉頭忽而又散開。 王嬌迷茫地眨了兩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