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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緣無故發起慌來,連手腳都有些冰涼。他茫然地對著夜幕,思緒亂七八糟地飄出去。良久,他撥通了蔣錫辰的電話。“喂,大哥,怎么這個點給我打電話,你不睡覺???”蔣東維揉了揉太陽xue,肅聲道:“我不聽你小子扯皮,如果我到北京的時候,你不能告訴我勛在哪里,你會哭的?!?/br>蔣錫辰一驚:“大哥……你這是要回來?為了勛哥?”蔣東維:“有問題嗎?”“沒有沒有,就是覺得有點夸張,不像你?!笔Y錫辰否認。蔣東維口氣十分鄭重地重復道:“必須找到他,你別忘了,現在是十一月,是他身體最敏感的時候?!?/br>聞言,蔣錫辰也頓時緊張起來,忙應聲:“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找到他的,保證不讓他一個人流落在外面。那……大哥,你什么時候到?”“自己查一下最近到北京的航班?!笔Y東維沒好氣地說,直接掛了電話,坐在床邊,難得地自己動手查起航班來。第十三章蔣韓勛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做個了漫長的夢,長到他自己的潛意識都在對自己說,該醒了。但是他醒不來,沉重的眼皮好像被黏在一起,他費盡力氣也只掀開一條縫,漏進來一點點光線,還有模糊的人影……接著就又沉入夢境。夢里面,他不斷在五歲和十五歲之間切換。五歲,他跟在父親韓彬身邊。那年秋季,他們駐在一座南方沿海小城的山間,韓彬帶領的小隊肩負一項重任。他那時候太小,對韓彬和他戰友的任務尚沒有理解能力,只記得自從駐進山里,那個小隊每天的訓練就比別人辛苦嚴苛。有人對韓彬說:“以后再帶著小勛,就過分了。你自己出點什么事,好歹算個光榮殉職,孩子跟著你看這些,算怎么回事兒???”面對這樣的提議,韓彬都只是笑笑,說“沒關系的,這孩子心臟強,什么都扛得住”。這話,不知道別人當沒當真,韓勛自己聽多了,就當了真,一直相信自己的心臟就是比別人強。可嘴上總這么說的韓彬,最終還是向上級打好了報告,聲明以后就不帶著韓勛了,希望組織能給孩子一個合適的安排。報告遞交那天,他帶韓勛去了他們訓練的叢林。五歲的韓勛騎在父親肩頭,聽他講自己平時都怎么訓練,每項訓練都有什么用處。他們一路走出了叢林,面前有一條河,河的對面仍然是叢林。韓彬說:“兒子,看到了嗎?那邊是越南,爸爸很快就要去那邊執行任務了。你要在這邊等爸爸回來,到時候爸爸就送你去學校,知道嗎?”韓勛趴在父親腦袋上,瞇眼朝那邊看,點點頭,回答:“知道了?!?/br>不久后,入了冬,韓彬帶著小隊離開了基地,一去就是半個月。有一天黃昏,槍聲從那片叢林傳來,整個基地立即進入戰斗狀態,韓勛被安排在安全的防空洞里。起初,他身邊還有人陪著,后來就全員出去參加了戰斗。對于那天的事情,韓勛的記憶早就模糊得不成樣子,平時就算刻意回想,也只記得槍聲、夕陽,還有最后一個離開自己的人說的那句“不要害怕,我們很快就回來了”。至于自己是怎樣獨力爬出防空洞,怎樣跑到河邊,又怎樣中了槍,他統統都忘了。可是這一切,在夢里卻很清晰。他看到五歲的自己盯著沒有被壓緊的防空洞口,被外面漸漸微弱的光線所觸動,最后扒開洞口,沿著韓彬帶他走過的路線,借助樹木的遮掩,一直到了河邊。天黑了,山林蟲蟻不知人類在惡戰,遵循著自己的生活習性不時發出鳴叫。韓勛趴在草叢中,聽著屬于人類的動靜,等到周圍變得安靜,他溜到河邊。彼時,正因夜色的降臨,戰局有變,雙方都進入重新匍匐的時期,只要有一方出現動靜,就會再次戰起。這個動靜,既是危險,也是機會。誰也沒料到,動靜會由韓勛這個小孩兒帶出。槍聲像是擦著耳邊響起,韓勛在部隊生活久了,耳濡目染多了,并不害怕這種聲音,只憑本能重新趴下。但緊跟著,就有人將他提了起來。黑暗中,他也分不清對方是誰,只聽到一句“別出聲”,便任由對方擺布了。他以為,說普通話的人一定是小隊的人,是他熟悉的叔叔,以至于被彈藥擦過左胸膛的時候,他還堅定地信任著身邊的人……事實上,直至他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驚險撿回一條小命,都不知道當時那個用他擋過槍的是誰。但那都不重要了,比起自己胡闖戰場受傷,更讓他猝不及防的消息,是韓彬的犧牲。他甚至沒能看到韓彬的遺體,因為他自己昏迷了太久……關于五歲的夢境,就那樣戛然止于河邊。從當下的視角俯瞰五歲,他對當初那個人有了極大的好奇心。倒沒有帶著什么仇恨情緒,僅僅是單純想知道對方是誰,哪怕知道那是隊友、敵人還是臥底,都行??蓾撘庾R沒有為他儲存那部分信息,夢也無法替他挖掘出來。夢一轉身,把他帶到了十五歲。這時,他已經做十年的“蔣韓勛”,是蔣家的二少爺,是蔣東維形影不離的兄弟,也是……心懷不軌的兄弟。他那點心思不知源自何時,十五歲,正是他拼命隱藏和壓抑的時期,為了不被發現,他剛剛開始克制自己和蔣東維的親密接觸。然而,那個普通但不平常的清晨,給了他致命一擊。五歲的槍傷還是給他的身體,或者說心理深層,留下了一些后遺癥。其中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每到那年受傷時間的附近,他都會沒有來由地發生心臟短暫停跳的現象。蔣家知道他這個身體狀況,因此每年的十一月,家庭醫生是常住家里的。但那一年,他的癥狀來得特別早。那一天是十月份的下旬,差三天到十一月,他早晨沒有照常醒來。蔣東維平時習慣了弟弟喊自己起床,這天破天荒睡到自然醒,十分詫異蔣韓勛居然也會晚起,于是得意洋洋闖到蔣韓勛房里,想把人揪起來??拷策?,直接掀了被子,才發現蔣韓勛安靜得詭異,渾身沒有呼吸跡象。伸手一探,確認人是犯病了。以往有醫生在,多有防范,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會立刻給上呼吸機,輔以除顫。當下沒有醫生,蔣東維想也沒想,當即俯身抱住蔣韓勛,給他做人工呼吸。根據醫囑,這并不是一個合適,甚至不是一個安全的辦法,但蔣東維別無他法,拼了命做這個人工呼吸,不知給蔣韓勛輸了多少口氣,最后愣是把人救回來了。蔣韓勛從昏迷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蔣東維因為送氣太多太急,已經有點發青的臉,第一項恢復知覺的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