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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的幻覺。在巨光下隱隱發亮的藍色花紋,一直印在腦海中,從那天起,夢里的人就有了臉。所以他看到銀霜時,才會立馬就把她接進宮里,可是,越是靠近,就越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越是做夢,越是覺得不對勁。此刻,帝王露出釋然又溫柔的表情來,眼中閃著亮光,他撫上月華的眉頭,又順著鼻子滑下來,喃喃道,“原來,是你啊。這樣,才對啊。這樣,才對嘛?!?/br>帝王帶著莊重的表情,溫柔無比又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床上人的額頭。第二天,君王沒有早朝。大臣們歡呼聲一片,自從陛下登基以來,十四年來總是沒有年假沒有周休,總算是能歇了一天,雖然是大老遠跑到了宮里又回去,但是這把老骨頭還是很高興??!不用再聽陛下魔音灌耳的挑刺兒,還有動不動就殺人的壓抑氣氛了!這樣的日子,多來幾天,人生就圓滿了。大家都知道了帝王帶了一個男人進了紫宸殿,一夜沒有出來。沒有人敢去打擾帝王。要知道陛下都過了而立之年了,后宮里妃嬪不少,但是都跟死了一樣,沒有絲毫存在感。除了宮女和太后都是男的。好不容易帶回來個銀霜姑娘,還從沒有留宿過。如今竟然寵幸了一個男人,大家才明白,原來陛下喜歡的不是女的呀!受教了,受教了。異國使臣決定下一次朝聘就不帶美女了,帶上美男豈不是更好一點?誰說沒有互聯網的時代信息閉塞的?這要看是什么信息了,比如說,最強帝國,天下之主喜歡男人的八卦,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傳遍了大江南北,簡直是神速。紫宸殿里,帝王袒露著胸膛側躺在床邊,支著頭看著另一個人。眼中是nongnong的滿足之感,時不時閃過一絲陰鷙,又被溫柔和寵溺覆蓋下去。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躺著一個男人。深藍色的頭發鋪了一枕頭,額頭上的花紋延伸至發間,就像戴了一個額冠一樣。精致的眉眼緊閉著,上翹的睫毛和斜生的眉毛在光下也透出淡淡的藍色,唇色很淡,不似人類。男人的肩頭圓潤流暢,鎖骨明顯,膚色很白,偏向病態,有些纖瘦。呼吸很輕,淺地仿佛下一秒就會消散在人間。帝王偏頭看一眼天色,又看向還在熟睡的月華,露出擔憂之色,緊緊皺起眉頭。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湊近了月華,胳膊壓在月華耳側,另一只手撫上了月華的臉側。頭慢慢低下去,頭發也有一縷落在一邊,帝王閉上眼,抵上了月華的額頭,鼻尖頂在一起。帝王屏住了呼吸,感受到月華輕柔溫涼的呼吸拂過,微微勾起嘴角,是幸福的弧度。月華皺皺眉,臉上有些刺刺的,很癢。帝王睜開眼,驚喜的看著月華。在月華的角度里,就是一個袒胸露背的陌生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臉上帶著不明的笑意。一臉茫然的他動了一下身子,發覺到自己好像也沒有穿衣服……帝王皺皺眉,伸手要摸月華,“怎……”月華目光一利,上手就是一個反關節,膝部一曲,壓著帝王一個翻身。‘哐當!’帝王躺在床沿,往那邊一翻就是地面,他條件發射抓住床幃,環住月華,背部著地。脆皮的床幃,兩個大男人的體重怎么支撐得???月白色的帷帳落下來,蓋在月華的背上。帷帳之下,月華騎在帝王身上,長長的頭發從兩側散落下來,疊在帝王身上臉上。脖頸處因為用力,鎖骨更加明顯,連肋骨都看得清明。額頭上的花紋因為微微皺起的眉頭而愈發美艷神秘,只是美人卻眼神冰冷凜厲,箍住他的手,長長的指甲扣住了帝王的喉部。稍一用力,就會讓他駕崩。第124章滄海月明10帝王卻眉眼彎彎,好像看著自家的貓咪調了皮,惱了怒,并不放在心上。月華對上帝王的眼神,那里面好像映著春光明媚,曾幾何時,有一個人總是這樣看著他。手下微松,有一瞬間的失神。帝王眼睛一瞇,頃刻間,又是天翻地覆。月華被壓在地面上,還沒有緩過來神。帝王很貼心,怕月華磕到頭,還用大手墊著月華的后腦勺,熾熱的體溫透過頭皮傳入腦子,讓人昏昏沉沉的。帝王衣衫大開,堅實的肌rou完全露出來。月華的兩只手都被禁錮起來,按在頭頂,頭發還遮在臉上,透過發絲看過去,眼前人不太清明,但那熟悉又陌生的笑容和眼神卻刺痛了眼睛,讓他不敢眨一下眼,他第一次有了這種感情,他怕下一秒,這人就突然消失了,讓他再等百年。說是一世一世輪回,但是,幾乎是每一世,他一睜開眼就能看到這人,在擁有他的記憶里,他幾乎沒有跟著人分開過。在白凩那一世里雖說活了千年,但是,他不記得這人,自然也就沒有那么多的煩惱,如今抱著好幾世的記憶獨自在陌生的環境里生活百年,才發現,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思念原來也是會殺人的。它是凌遲,是剝骨,是一張一張貼在面皮上的沾了水的濕紙。是煙癮,拖著你的肺,活得不愉快,死得不徹底,抽的時候覺得罪惡,棄的時候又舍不得。什么時候,竟然陷得這么深了?帝王看著定格一般盯著他看的人,挑挑眉,用小拇指撩開月華臉上的頭發,露出他的眼睛他的面貌,勾出一抹邪笑來,微微彎腰湊近了,“喲,怎么?看傻了?”月華一怔,眨眨眼,垂下眼瞼,不是他。他總是溫柔又可靠的,笑的時候,是春天的光,是夏天的風,秋天的云,冬天的陽。舒舒卷卷,輕輕柔柔。如此放浪形骸,不像他的樣子。看著身下突然低落黯然的人,帝王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心頭澀澀的,有什么要奔涌而出,又狠狠憋著,扭得難受。月華握緊了手,腳也不安分起來,想要掙脫。卻沒想到,這帝王的臂力不是一般的大,以他鮫人之力竟也撼動不了,是個抗沙包、做苦力的好料子。帝王皺皺眉,多了一絲力道,看著月華有些不悅的眉間說道,“這周圍都是我的禁衛軍,你逃不出去的?!?/br>月華動動眼皮,瞥到帝王的胸口,意料不及,腦子里好像閃過很多念頭,卻又好像一片空白。帝王的左胸第三根肋骨處,有著詭異的紅色鐫刻,那顏色就像紅色的朱砂,血色的印記。圖案有些歪扭,像是用刀子在石頭上一筆一筆粗糙劃成的東西,帶著沒有的圓滑,都是出了頭,少了尾,棱角分明,沒有弧度,模模糊糊看出那是個斜著的字,像是個‘夕’。難看的很。可月華知道,那不是個‘夕’字,是一個少了最后一筆的‘月’。在金文銘刻里,月字,就是這樣寫的。在那塊玉上,也歪歪扭扭地鐫刻著這個字,就像是屬了名,有了主子。帝王拍拍月華的臉,“怎么只會發呆?說說,你是個什么人?夜半之時潛入皇宮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