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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話的人。被重云保護地太好,若是不提醒自己,很多時候并沒有那么地圓滑。他不見,云祲自然就進不來,他一直在想,云祲那天說的‘還差得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總覺得自己與云祲的關系和他與明謹不太一樣。知道云祲有了新朋友,他會不開心,知道云祲和哪個人走得近,會不開心,知道禮部尚書也上了門,滿臉笑意的離開,不開心,知道他在朝堂上和新晉的言官合得來,他……打了一個杯子。“福管家,小公爺這幾天怎么飯量又下降了?本來就比貓吃的還要少,這樣下去,身體可是支撐不住??!”“小公爺這幾天像是心情不好,連上次明二少帶來的茶餅就放在那好久了?!?/br>“哎……”明謹對云祲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天在宮門口見過的一次,后來就沒再見過。他負責宮里的護衛,云祲卻是朝上的事情,變相的老師和重華的書伴,兩個人有交集的地方少之又少。明謹闖進來,還穿著那天紅色狐貍毛的大氅,滿面春光,“重華!今天是上元節,有花燈的。我特地換了班來找你,我們一起去吧?!?/br>“重華?”“不去?!敝厝A坐在屋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哎,別呀,一年就熱鬧這一次,要是錯過了就沒有了!“明謹坐在重華對面,慫恿重華,”再說了,你從小到大就沒去過,好不容易今年你的身體好一點了,你就不好奇?我告訴你,可熱鬧了,外邊的花燈,小吃,雜耍,還有焰火!超級有趣!哎喲,走吧,我還從來沒跟你一起去過呢!走吧走吧!”重華瞥一眼對面的明謹,放下一個棋子,“太吵了?!?/br>明謹把頭放在手上,撅起嘴,兩只眼睛撲閃撲閃的眨呀眨,扯著長音,“去吧,不吵的,你往里邊一站,就不覺得吵了,去吧去吧,???去吧,嗯——”明謹扯扯重華的衣角,不要臉皮,“去吧去吧,外邊真的好多人的,可熱鬧了!超級好玩!你就可憐可憐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br>重華嘆口氣,嫌棄道,“去,去去去去!”明謹瞬間坐起來,“你說的,趕緊換衣服!快快快!”“換什么衣服???穿這個不行嗎?”重華被明謹推著到里屋,一臉空白。“哎呀,人家都是打扮得美美的,你這樣像什么樣子?好歹穿個新衣服??!再說了,你低調點,就算華服,也不能讓人看出你的身份來呀!你想,要是皇帝在街上玩耍被認出來了,那多尷尬?別人也不敢玩了!”明謹不管,就是要重華換衣服。“什么呀?盡是歪理!”重華拗不過他,就穿了重云新吩咐做的雨青色衣衫,淡淡的難以分辨出的竹青,更多的是讓人舒心的白。大氅上點綴的毛是北方進貢的雪狐,柔軟舒適,還很保暖。不管是手上還是脖子里都圍著厚厚的毛皮,重華往下一縮,就只看見兩只微瞇的眼睛。青絲被細致地束起上半部分,未及加冠,他的頭發看著有些松松垮垮,放蕩不羈。腰間系著瑩白的玉石,絢麗奪目。明謹愣了一下,諾諾自語,“什么呀,陌上君子人如玉,這位才是吧?!?/br>“你說什么呢?”重華挑過去,眼皮一掀,覺得他沒什么好話。福伯笑瞇瞇地把一個青綠色的錦囊系在重華右邊,“小公爺,這里邊是些碎銀,您要什么,就用這個來買?!?/br>明謹站起來,“我說,要是你有個meimei,我絕對非君不娶!做你的妹夫!”重華瞪他一眼,笑道,“滿嘴胡話,要真是那樣,你要娶,我還不讓嫁呢?!?/br>福伯說,“小公爺,我讓啞奴跟著你,也好照看一下?!?/br>明謹聽了,“哎,福伯,你這可就是不信我了,你放心,我拿我的命保證,給他完整地帶回來?!?/br>福伯卻說,“還是跟著吧,明二少,我確實是不放心你,街上那么多姑娘,你不得看花了眼去?我可不信你。還是跟著吧?!?/br>最后還是跟著出了門。第111章皇皇者華17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辛棄疾花燈繁雜,如千樹開花,煙火紛紛,亂落如雨。街上行人嬉笑玩樂,少女儀態嬌美,公子翩翩有禮。此處繁華熱鬧,也是另一種國家興盛太平的表現。啞奴跟在重華身后,寸步不離。明謹搖著扇子,左右扭頭,看著美麗的女子三三兩兩嬉笑而過。重華縮縮脖子,面帶歉意開口道,“福伯就是那樣,把我當做易碎的娃娃,到哪里都要人跟著,他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跟他計較?!?/br>明謹對著一個姑娘目送秋波,邊開口,“我知道,福伯把你當眼珠子疼又不是一天兩天,別說我拿命擔保,我的命值幾個錢啊,一個丞相的次子,和一個護國公比起來,怎么有你的金貴?其實呀,也不是福伯小題大做,草木皆兵,是我太膚淺,妄自菲薄,這么些人,要是真把你丟了,你皇兄不得誅我九族?說不定連祖墳都給我掘嘍。雖說如今天下太平,但就沖著你護國公這一名頭,要找你尋仇的可不只是一個兩個。再說了,要是我說幾句他就改變主意的話,那就不是福伯了。哎,你看,那位姑娘,嘖嘖,哇塞,我的春天~”重華停下來,有些詫異地望著明謹,仿佛不可置信。什么時候那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明謹,竟然如此明了現實,也能說出這么一番話來,不鬧別扭,不耍小性子,就好像頂著相同皮囊的下面換了一個人,不再是他了。明謹走了兩步,一扭頭,人嘞?轉過頭來,合上扇子,“怎么了?你干嘛不走了?看上哪個美嬌娘了?”重華一怔,搖頭失笑,“沒什么,就是覺得你不像你了。怎么突然就深沉了好多?!?/br>明謹眼睛閃了閃,臉上帶著不正經的笑,“你這是什么話,什么叫突然深沉?我一直都是如此好吧。趕緊的,前面的花燈才是主題呢?!?/br>說著就去拉重華,扯得他一只手脫了暖手的毛筒,暴露在空氣中。人很多,堪比人擠人。若是一個不注意,或是沒有緊緊拉著的話,一群本來一起出門的人,很快就會走散了。既是夜晚,又是人多的街道,一旦走散,費一番心思,倒還不如靠緣分去找來得快。可見是有多難找。這時重華才發現,不知在什么時候,啞奴就被擠丟了,很長時間都是明謹拉著他瞎跑,忽略了啞奴。這下好,才多長時間就丟了一個。重華有些擔心,“哎,啞奴不見了?!?/br>明謹拉住重華,制止了他要往回走的動作,“怕什么?一個大男人,還能丟了不成?整條街就這么長,丟不了,你要找他,他要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的。再說了,你是主,他是仆,哪有主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