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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的隨身丹爐,不想竟在我手里重現光輝,再次合而為一?!鞭D向慕煙華,嘆息了一聲,“你喚它九龍鼎?也罷,橫豎早已是你之物,還糾結一個名稱作甚——不知慕小友可有興趣聽老頭子講一個故事,關于你手中的九龍鼎?” “愿聞其詳?!蹦綗熑A心念百轉,微微笑道,“這九龍鼎到我手上多年,既是我第一個丹爐,也是我唯一一個丹爐,用著一向極為趁手,倒是對它的來歷十分好奇?!?/br> 布衣老者面上露出緬懷之色,靜默了片刻才出聲道:“大約六千年前,我神藥山有一位寧姓祖師,驚才絕艷幾乎無人可及,短短兩百年之內便直升生死境,順利渡過前面八次天劫,眼看著就要功德圓滿,卻在最后一次九九重劫之時出現了意外。這最后一波考驗來得太快太狠,威力強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寧祖師雖是有所準備,卻仍是力有未逮,終是在山窮水盡的當口拋出了隨身的丹爐,就是小友你所有的九龍鼎?!?/br> “此鼎材質特殊,寧祖師得到百多年之久,從未探明它的底細,只知其極為堅硬牢固,能夠承受多重異火炙燒,本身沒有半點損傷。當時寧祖師手頭底牌用盡,唯留下這九龍鼎完好無缺,自然不管不顧拿它擋了最后一道雷劫?!?/br> “這九龍鼎也確實沒有讓寧祖師失望?!辈家吕险哒Z聲平靜,徐徐道來不緊不慢,“寧祖師成功渡過了九九重劫,九龍鼎卻被天雷劈出數十里遠,寧祖師多方找尋,只尋到半只殘破的丹爐耳朵,九龍鼎的主體卻再也沒有找到。直到多日后接引金光落下,寧祖師仍是一無所獲,便留下僅剩的半只丹爐耳朵,囑咐后輩若有機會,定當讓九龍鼎重歸一體?!?/br> “寶物有靈,已是擇了慕小友為主,我便唯有將半只圓環送上,總算不負寧祖師所托?!?/br> 慕煙華聞言半晌不語,好一會兒之后才起身道:“山主仁義,今日之情煙華銘記于心,絕不敢輕易忘懷。若有用得著煙華之處,煙華必極盡所能、全力而為?!?/br> 布衣老者算是解釋了一通,慕煙華心中的疑問非但沒有消除,反是愈發想不通透。 九龍鼎來歷定然極為不凡,這一點慕煙華早有猜測,能讓蕭焰看上眼、又讓布衣老者口中的寧祖師飛升都念念不忘,如何能是一個普通的丹爐? 倘若僅僅是因著認出了九龍鼎,跟著他神藥山有一絲淵源,這般善意示好也是太過了。慕煙華捫心自問,要是讓她跟著布衣老者易地而處,絕對做不到布衣老者這般豁達大方,不因著九龍鼎被人得去心生芥蒂就極好了,怎可能再將收藏的另一塊碎片主動送上?這東西只要不是自個兒說破,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知道。 更何況剛剛結束的丹道大會上,她這個外來戶還生生從虞肆手里奪走了第一之位。 布衣老者既為虞肆師尊,又身為神藥山之主,莫非真個半點不介意? 原以為會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不想此來目的還未達到,倒先收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大禮,還叫人完全無法拒絕。事到如今,不管布衣老者是真心還是另有目的,左右完整的九龍鼎已是到手,慕煙華不得不承了布衣老者這份人情。 不是慕煙華戒備心重,實在是布衣老者的態度好到讓人心生不安。 “山主,您實話跟我透露一句,您老這般厚待我,除了這九龍鼎可還有其他緣故?” 慕煙華想了想,終是決定直接出聲詢問,也不做那旁敲側擊、言語試探之事,“倘若您不給個準話,我這心里頭七上八下,怎么都安靜不下來啊?!?/br> 布衣老者一怔,隨即笑出了聲:“你這丫頭,我就不能只是惜你之才?” “山主說笑了?!蹦綗熑A卻不打算輕易放過,“您該知道,我早有丹道傳承,不可能棄師另投?!?/br> 惜才之心可能有,但沒道理因此做到這般地步。 布衣老者哈哈大笑,手指著慕煙華:“即便你想棄師另投,我也不敢收啊?!?/br> 慕煙華暗道果然,對著布衣老者一躬身,正色道:“山主您就別逗我了,這般玩笑倒叫我心中愈發忐忑。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您就給我個痛快,不要再讓我猜來猜去,自己嚇自己,總以為您正暗暗在我腳下挖著一個大坑?!?/br> “我要真挖個大坑,你跳是不跳呢?”布衣老者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看著慕煙華,“你就那么沒骨氣,我叫你跳你就跳?我才不信你會乖乖聽話?!?/br> 慕煙華面上做大吃一驚狀,失聲道:“山主你當真挖了坑等著我跳?” 布衣老者搖了搖頭,笑道:“還真有個大坑,神藥山客卿長老,不知小友跳是不跳?” 客卿長老?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這客卿長老屬于光拿錢不干活的典范,就算有事兒求上來,也是可應可不應。簡單而言,要是慕煙華真應了布衣老者,成為神藥山的客卿長老,雖是沒有直接插手神藥山事務的權力,但她提出的要求卻會得到神藥山的全力滿足,至于要不要為神藥山出力、出多少力,完全看她自個兒高興。 無緣無故沒頭沒腦的,布衣老者憑什么邀請她擔任神藥山的客卿長老?光看輩分都不對! “山主,我尚有事處理,這便告辭了?!蹦綗熑A行了一禮,轉過身就要離開。 “小友留步!留步!”布衣老者立即出聲阻止,語聲略帶急促,“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只是需要想一想,這事兒到底該怎么說?!?/br> 慕煙華駐足而立,猶豫了一下,終是回到原位坐了。 布衣老者神色稍緩,輕捋長須:“這就對了嘛,年輕人不要這般沉不住氣?!?/br> 慕煙華不說話,只定定地看著布衣老者。 布衣老者窒了一窒,輕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小丫頭跟著我那徒兒同臺比試三輪,就沒看出點兒什么?” 剛剛還是小友,這么快就變成了小丫頭。 慕煙華默默地看著布衣老者變臉,倒是依言回憶起虞肆煉丹之時的模樣來。 這一想之下,竟真感覺出一點不同。 丹印,虞肆所用的丹印瞧著有些熟悉。那種細節上的特殊處理手法,隱約帶著一絲丹經所載秘法的味道。這一絲味道很淡,要不是慕煙華極為熟悉丹經,怕也不能輕易發現。 慕煙華越想心底越驚,下意識地看向布衣老者:“山主?” 丹經是蕭焰給她的,說是從一個老頭兒手里贏來的賭注。習練丹經至今,慕煙華從未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莫非只是因著地域不對,未能撞上正主兒? 布衣老者回視著慕煙華,沒有運轉體內真元,十指飛快地掐動,帶起層層朦朧的指影,瞬間便打出數十上百個丹印。 慕煙華看得瞪大了眼睛,終于有些明白了。 布衣老者打出的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