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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這個時代的至高點。 倘若稱帝的是贏策,真的能夠待她如初嗎? 也許世間真的會出現一兩個癡情不變的帝王,也許那人可能是贏策,但是依據簡凝對贏策的了解,他不會徹底背叛自己,但一定會為了抓住自己的權力而有負于她。常言道后宮佳麗三千,即便贏策再怎么愛她,也不得不迫于朝臣和各方面的壓力而納妃。全天下最尊貴的人,其實也是全天下最受拘束的人。 簡凝寫著言情,自然明白中大多是美好的幻想。只因人們無法在現實中獲得那些刻骨銘心、轟轟烈烈的愛,才將一切希望寄托于虛構的世界。筆下的故事終究是故事,再怎么吸引人也當不得真。 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什么散盡后宮一生一雙人,帝王的誓言最是美麗也最是虛妄,如鏡花水月,一觸即碎。 美人如衣服,可再華麗的衣服也敵不過黃袍加身的誘惑,更何況在一件黃袍后,有更多更華麗的衣服可供他挑選。 若簡凝是一個真正的古代人,自幼接受古人三從四德的觀念與三妻四妾的習俗,這倒也沒什么;可簡凝從頭到腳都是二十一世紀女性,完全不可能接受嬴策身邊有別的女人。 “想稱帝?想女人還差不多!”簡凝面無表情的一腳踢斷了書案的桌腳,后知后覺這是贏策的東西,臉色便如吞了一只蒼蠅般難看。她默默地找系統要了一管膠水,將斷掉的桌腳黏合在了一起,行云流水的做完一切后,她自言自語道:“桌兄,我不是有意的,抱歉,要怪你就怪贏策好了?!?/br> 簡凝掂了掂閻王令,得意地笑,這東西被她貼身放在了里衣內,贏策果然沒有搜到。沒有閻王令,嬴策的兵力只能與皇帝相抗,并無壓倒性的優勢。 她在贏策不在的這幾天內,奮筆疾書寫完了贏策一直想看的那本殘稿的結局。落筆之時,贏策推門而入。簡凝抬眸恍然發覺,屋外竟已落了雪,紛紛揚揚如鵝毛般鋪滿了大地,時日尚早但天色已黑,屋外寒風凌冽、萬籟俱靜,燒了暖爐的屋內溫暖如春,卻因贏策的入門席卷而來一股寒意。 簡凝禁不住瑟縮了下,贏策脫了斗篷,以免將寒氣渡給她,待自己的身子暖和下來后才靠近簡凝,笑道:“傷可好些了?” 她一挑下巴,道:“自己不會看啊?!?/br> 贏策失笑,坐在她身旁,看見書案上的完稿,道:“看來應是好了不少,都有精力挑釁了?!?/br> 簡凝示意他看,自己則裹緊了身上的棉衣,托腮一動不動的打量贏策的側臉。他的相貌自然無比出眾,不論從哪個角度看皆是完美無缺。過于美麗的外表,總是會令人產生不真實的感覺,簡凝時常在想,她與贏策的糾纏究竟算什么?她遲早要回到現實,贏策也只能活在虛擬中,簡凝負隅頑抗不肯立即回去,不過是想與他多呆一陣子罷了。 “天下間無不散之筵席?!壁A策淡淡開口,合上了簡凝的完稿,道:“這是你所想表達的,可對?” 簡凝不語。 贏策放下完稿,兀的輕聲笑了,他眸中黯淡無光,看著簡凝道:“這個故事,我曾構想過無數結局,種種皆以悲劇收尾,明知這是最理所應當的結果,可仍存有僥幸——真正的結局尚不可知?!?/br> “或許,喜劇是很多人所期望的圓滿,可我看的并不是書,而是你。無論結局如何,皆是你的選擇,我無力做什么?!?/br> 簡凝頷首笑道:“在我的那個時代,中土和域外所追求的美完全不一樣。中土人喜歡圓滿,喜歡幸??鞓返奶鹈?。而域外人卻認同悲劇,那種將美好的事物毀給別人看的無奈和悲傷才能讓人印象深刻?!?/br> 她扣著贏策的手指,輕聲問道:“你一定要稱帝,對么?” “不錯?!壁A策手指微轉,與她十指相扣,力度溫柔,生怕弄痛了她。 “會立我為后?” “自然?!?/br> “一生只有我一人,絕不納妃?” “一定?!?/br> 簡凝忽然笑得很開心,可下一秒便笑不出了,她緊閉雙眼道: “我不信?!?/br> 簡凝緩緩睜開雙眼,與他四目相對,一字一句道: “你不會是圣德明君,也不會是癡情帝王?!?/br> “你我殺孽都不輕,你可以認為我是當著婊|子立牌坊,但與其讓一個昏君被一個暴君取代,生靈涂炭,我寧愿你做個普通人,安穩一生?!?/br> 贏策抵著她的額頭,溫聲道:“并非所有人的初衷是為國為民,古往今來的開國帝王最初的起事也不過是為了自身利益,孰又可道他們在位時為百姓所創下的功勞小呢?” 簡凝無法反駁,只得搖了搖頭道:“我不攔你,也不幫你?!?/br> 贏策的唇角泛起了玩味的笑意。 ☆、一別兩寬各歡喜 簡凝不想多解釋什么,便起身欲出門,甫一起身,便被贏策大力拉了回來,跌在他懷里。 頭頂上是他柔和的聲音,若是不知他脾性,只會將他視作十足的溫潤公子。 “去哪里?” 簡凝輕松道:“你都回來了,我總不好再霸占你的地盤,當然是走啦?!?/br> 贏策低低笑了幾聲,在她頸項蹭了蹭,道:“不必,我的便是你的,留下吧?!?/br> 他的身上染著淡淡的墨香,許是皇宮中的龍涎香氣太重,將那原本的書卷氣息遮住了大半,似乎……不像是他了。 “話說……你應該已經知道這具身體并不是我的吧?!焙喣嘧鞑辉谝獾溃骸傲舨蛔⌒囊惨糇∩磉@樣的話對我不起作用?!?/br> 贏策的手指微微一僵,良久才頷首在她發間輕嗅:“至少……我要留住其中一個?!?/br> 紅羅斗帳被拉下,掩蓋住一切曖昧的痕跡。人影交疊,抵死糾纏,身體被填滿,心卻是空的。 空氣中暗香浮動,書案上滿是狼藉,衣衫散落滿地,偶有低聲的呻|吟自帷幔的縫隙中流瀉出,一室旖旎。簡凝攀著身上人的肩,在他耳畔悠長的一聲嘆息,道:“一別兩寬,各生歡喜?!?/br> 翌日,簡凝偷偷離開了國師府,回到了天極山——她在這個世界待過最久的地方,與贏策劃分了界限。 接下來的一個月,金陵大亂。 連年超額稅收,激起了百姓的強烈不滿,起|義|軍被皇城內的守衛軍強行鎮壓,死傷無數,所有人都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即便是這場暴動不肯發生,也總有人會強迫它發生。就像是往□□堆里扔了一個炮仗,朝堂炸開了鍋,不論是文臣還是武將,皆以此為□□,打著為民請命的幌子,與皇帝翻起了舊賬。 為了集|權,皇帝將全朝大部分重臣皆刻意安排了制衡者,可惜網織的太密,一根根線錯綜復雜,即便是有一兩根不經意間改變了位置,也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