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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了。 是清繳組織的人么?簡凝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死,早在她被簡家培養成一名合格的殺手并親手殺了第一個人后,便早已做好了不得好死的準備。欠的債終究要還,她的錦衣玉食全是建立在旁人的尸體和鮮血之上,殺戮有損陰德,該來的遲早會來。 系統若是崩潰,她的腦電波損毀,rou身也自然會死,只是沒想到,她最終會死在虛擬世界,還是和…… 贏策一起。 簡凝湊近贏策的臉,無聲的打量這張由她一手刻畫出的面容。她以往一直是將贏策視作NPC的,發布任務承接任務,本該不帶上任何感情才對,可誰又能想到簡凝唯一的感情會給了他。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簡凝自言自語的笑道,“明明答應過你,只要成功活著回到國師府,我就為你寫上那本殘稿的結局?!?/br> “可惜,我明明已經有了構思,卻是再也寫不上了,是我不好,一次又一次的食言?!焙喣惶弁锤姓勰サ囊讶粺o法直立,她猛地倒在地上,雙手抱頭,十指緊緊地插|入了發絲內,指尖繃緊,手背上青筋現,血液在身體內沸騰。 符峮子大抵是疼暈了過去,那邊一直沒了動靜。 簡凝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恨不得以頭撞墻,直接去死一了百了,省的在這里活受罪。 她心想著,左右系統損毀的話,她也是死,早死晚死都超生,還不如來個痛快。這么想著,她便取了鏈劍,固合了鐵片,一咬牙,直直地朝自己的腹部捅去。 劍刃傳膛而過,劍尖抵在了她身后的地上,簡凝不必動便能清晰的感受到利刃在骨rou中摩擦而產生的撕裂般劇痛已然成了麻木,鮮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也清晰可聞,空氣中滿是鐵銹和腥氣,簡凝意識發昏,卻仍然活得很好,她苦笑了一番。 想死都不讓,真惡毒。 周遭的景象逐漸虛化,如同被霧靄染盡了眼瞳,簡凝視線下的景物皆成了朦朦朧朧的幻境,如夢似幻。 簡凝臨死了也不枉哂笑道:“打個馬賽克還搞這么詩情畫意,你丫非主流吧?!?/br> 盡頭的那一端,一人緩緩而來,溫暖的手掌貼在了簡凝的手背上,溫柔而不失力度地握著簡凝的手將鏈劍慢慢的拔了出來。 簡凝終于看清了來者的面容,嘴唇蠕動了許久,欲言又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臉頰被雙手捧起,那人的聲音如同驚雷般炸毀了簡凝心中的所有防線,淚水不自覺的滑落,眼睛卻睜得極大,不肯放過眼前人動作的一絲一毫。 “你是……凝凝嗎?” ☆、執著皆已成過往 那個簡凝苦苦思念二十余年、渴望能夠見一面的人,如今正在她的面前,溫柔的捧著她的臉,喚她“凝凝”。 她啞聲道:“mama,是我?!?/br> 寧微的手很軟也很暖,不像簡凝一樣滿手老繭,顯然是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看來簡父將愛妻照顧的很好,簡直無微不至。他真的是個好丈夫,卻偏偏不是個好父親。 “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寧微失聲哽咽,顫抖道:“我居然一直不知道我的乖女兒還在簡家那個豺狼虎xue,代替她的爸爸mama受苦受難,是mama不好……” 簡凝不知為何,壓在自己心中這么多年的疙瘩當中被挑明時并沒有多少欣喜,終于見到mama也沒有很多開心。大抵每個人的美夢總會在一次又一次的磨滅中變得脆弱不堪,為了不讓自己痛苦絕望而將其放在隱蔽而不為人知的一角,久而久之,連自己也變得淡漠了。 不期待便不會受傷,不希望便不會絕望。 那些深深的執念,早已成了過往。 簡凝突然笑了,擦凈了寧微的眼淚,不緊不慢道:“沒事?!逼鋵嵱衷跄軟]事,只是陳年舊事被提起,又有何意呢?假使一句道歉有用,世上又怎會有如此多的悔恨? 簡凝不是沒有想過,為什么自己就要過這樣的生活。 簡銘欒曾被他的母親——簡凝的祖母訓練成一個完美的接班人,本該一帆風順交接位置,卻因為愛情而一敗涂地。寧微希望他金盆洗手,他便毅然決然的舍棄了過往的一切,帶著寧微亡命天涯??墒呛喖矣衷蹩先萑碳易逦埸c茍延殘喘于世,鋪天蓋地的追殺之下,簡明欒重傷,寧微產后虛弱,他們只能束手就擒。 或許是祖母終究狠不下心來埋葬兒子的幸福,便要求簡明欒交出女兒,為簡家留下籌碼,并將其培養為下一代接班人,算是彌補了簡明欒的空缺,否則便強迫分開他們夫妻二人。 在妻子和女兒之間,簡明欒選擇了前者。 簡凝以前曾經好笑的想,她老爹是不是認為,孩子沒了還能再生,老婆沒了便真的沒了。他可以拼死一搏,簡明欒并不怕死,卻不想讓寧微受到半分傷害。也許如此,也許是他真的不想回到那個魚龍混雜、家不像家的地方,便不得不放棄簡凝,換來自己和妻子的余生安穩。 寧微外柔內剛,必然不肯,簡明欒只能騙她說簡凝在逃亡途中夭折,寧微不過是一時的傷心,總好過一輩子活在逃命的途中。 簡凝此時釋然,祖母曾道,她本叫簡寧,合父母之姓,可見簡明欒對他與妻子的愛情結晶有多重視,可他重視的是寧微的孩子,并非是簡凝。是以,弟弟出生后,他也一樣疼愛。 祖母為她改了字。凝,讓一切的美好凝固,便不會為日后的挫折而痛苦。對簡明欒如此,對簡凝亦是如此。 簡凝曾偷偷地找到父母的家,五六歲的小小身體踮腳趴在窗外小心翼翼又貪婪無比地看著血緣之親近在咫尺,卻又不得上前同他們講上一句話。 她偷找父母的事被發現后遭了一頓毒打,關在祠堂兩天沒飯吃。簡凝是早產兒,在娘胎里便因為寧微疲于奔波而供養不足,生下來便是先天心臟病,怕黑又膽小,在空蕩的祠堂內一人熬過了兩夜,又冷又餓又怕,情緒激動而發病,瀕死之際,再多的希望也逐漸變質成了刻入骨髓的恨。 所有的憤怒、委屈、恨意、無奈,在看到寧微的那一刻分崩離析,那種像是玻璃掉落在地碎成了糜粉的殘缺感和多年來累積的傷口,是再也無法愈合了。 除了“沒事”,她著實無話可說。 寧微突然釋然地笑,輕輕地將簡凝抱在懷里,后者在睡夢中無數次渴望的母親的懷抱,真的得到后卻并不激動,而是淡淡的,淡淡的聽著寧微的話語。 “子思把我和你的腦電波連在了一起,真好,我臨死前還能再見你一面,我很謝謝他?!?/br> 簡凝心猛地一跳,急道:“mama,你說什么?” “子思一直知道你想見我,”寧微輕輕撫著她的背,柔和道:“他很久之前便制造了這個系統,等待時機,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