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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風覺得死者有些面熟,好像不久前見過一般,卻偏偏想不起來,此刻看見蘇橋,他想起來了,死者便是在面館與蘇橋有過爭執的彪形大漢。他本來不太相信蘇橋有這種好身手殺人,但是,轉念一想,高明的兇手往往會有很好的隱藏手段。而且,謝青風不會放過任何巧合。“小兄弟,你總盯著我做什么,我會害羞的?!碧K橋說完,眼神有些躲閃,仿佛真的害羞一般。謝青風面色不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我在想,你臉上,除了胡子是假的,還有什么是假的?!?/br>蘇橋心中暗道不好,可是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到臉上一涼,假胡子被撕下來了。他第一反應是破口大罵,可是來不及罵出一句臟話,眼前黑影一閃,額頭、臉頰都涼颼颼的,自己貼的假皮全部被撕了下來,露出一張白皙且年輕的面容。“……”你大爺的!“假假假的……”不久前還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男子看見蘇橋那張足以用秀美二字形容的面龐,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震驚,說話都開始結巴了:“這這這,這就更可疑了……”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心里油然而生一種想法:這么文秀的一個人,會殺人嗎?在場所有人,只有謝青風一個人還保持淡定,嘴角扯出一個揶揄的笑,故意拖長音調:“老……先生,這怎么解釋?”“我不是說過了嗎,大多數情況下,算卦的年紀大一點生意會好很多?!蹦贻p的蘇橋強作鎮定。“大多數情況下,隱瞞身份的,目的不純?!敝x青風微微上揚的嘴角往下一沉,面帶一絲厲色:“來人呀!壓回去!”“喂喂喂!你看我哪里像有功夫的樣子呀。講點道理好不好???喂喂喂!輕點啊,大哥!”兩名銀甲衛上來按住他,蘇橋賣力地掙扎,卻宛若一只垂死的雞。客棧里的人大多結伴而行,身份信息也很齊全。唯有那個彪形大漢,以及蘇橋的身份成了謎。死了的人,再也說不出話來?;钪娜?,總能露出馬腳。清晨,京都牢房。“吱呀……”鐵門打開,謝青風走入牢房之中。卸了“面具”的蘇橋斜靠在牢房的角落。“咦!”謝青風發現蘇橋又變了個樣子,他換上了松松垮垮的囚服,外面披著一件非常厚的棉襖,赫然就是他偽裝時穿的那件衣服。年過不惑、不惑發福的蘇橋,變成一個面容秀美、體態清瘦的年輕男子。謝青風重重地“嘖”了一聲,說道:“我總不能再叫你先生了吧?公子,貴姓?”“免貴姓蘇,叫我蘇橋就行?!碧K橋緊了緊身上的棉襖:“謝統帥,能不能勞煩給我加個棉被,京都的牢房怎么條件這么差?!?/br>“你是神通廣大的算命先生,凍不死的?!敝x青風也不嫌牢房臟,裹著整整齊齊的虎紋官服,面對蘇橋,席地而坐,“來,伸伸冤?!?/br>“你不是早就知道兇手不是我了嗎?”蘇橋依舊歪著身子,臉上卻不再是嬉皮笑臉的樣子,那秀美的面容沉靜下來,居然帶著一些冷氣。謝青風覺得蘇橋脫去蘇橋的偽裝,整個人的性格也變了似的,好奇心更重了一些。他托起腮幫子,理直氣壯地問他:“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不是兇手了?你至少是有嫌疑的?!?/br>蘇橋從棉襖里面伸出兩只細白的手,問他:“你看看老子的手,像是殺人的嗎?”“嗯,倒是和翠花樓花魁的那雙手挺像的?!?/br>蘇橋扶額:“你業務很嫻熟啊?!?/br>“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謝青風小小皮了一下,就收斂了笑容,一臉嚴肅,“那天在面館,你是不是察覺出有人要殺洪群?”“洪群是誰?”“…死者?!边@回換謝青風扶額。“哦,那是,他印堂發黑嘛?!?/br>“說實話?!?/br>“我真的是個算命的?!碧K橋攤手。“算命的確實都看面相。但是所謂的面相,其實是觀察對方表露出來的情緒,從而猜測對方是恰逢喜事,還是惹上了麻煩。接下來,就是套話,兜兜轉轉,讓對方順著你布的局,一點一點地將信息全盤托出,又誤以為這是你算出來的。我說的對不對?你別想用一句‘印堂發黑’掩蓋過去,那都是假話,印堂他娘的不會發黑?!敝x青風爆了一句粗口,眼角眉梢盡顯凌厲之色,透著一個訊息:不說實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蘇橋舔了舔干涸的嘴巴,面露難色,繼而向謝青風招了招手。謝青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耳朵貼過去了,溫熱的氣息噴在了耳廓處,謝青風聽到了一個讓他著實難以置信的理由。繼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蘇先生,你把我當三歲小孩耍吧?!?/br>第3章窺探天機謝青風坐直身體,一臉嘲諷的笑,仿佛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就知道你不信?!碧K橋攤手。“至少給我一個能信服你的理由?!敝x青風笑著說,“畢竟我又看不見?!?/br>蘇橋兩手一錘:“對了?!?/br>“什么?”他把屁股往謝青風方向挪了挪,神秘兮兮地說:“那個死掉的壯漢,是有同伙的?!?/br>“掌柜的也說了,他們有一共有五個人,除了死者,還有兩個成年男子,以及兩個小男孩。那兩個小男孩穿著不凡,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少爺?!敝x青風回想道。“哪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少爺?!碧K橋瞥了瞥嘴,“兩個都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懷疑那三個壯漢都是人販子?!?/br>謝青風皺了皺眉:“誒,若是照你的說法,這個案情就有思路了,他們都是人販子,殺死洪群的人或許是票子那邊的人。如果真是,另外兩個人估計離死也不遠了?!?/br>蘇橋擺了擺手:“要是真是這樣,倒也沒有什么,這些人死有余辜。我看那兩個孩子的模樣,像是被割了舌頭、下了藥。那伙人怕也不是什么正經的人販子,人販子都往鄉下賣孩子,他們卻往城里走?!?/br>“人販子還分正經不正經的?”謝青風問。“嘿嘿,孤陋寡聞了吧?”蘇橋聽他這么問,居然有些得意,“你們這些公子哥,不知道江湖險惡。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這三個人,做采生折割的可能性大一點?!?/br>“采生折割?”“小孩子抓來之后,把手腳或折或割,弄成畸形兒的模樣,扔到街上博取同情心,謀取他們乞討的錢財。這是最早的采生折割,后來因為官府打壓,所以見得不多了?,F在做采生折割的,另有高端門路?!?/br>“是什么?”謝青風自幼在京都長大,直接進了禁衛軍,盡管功夫了得,卻對這些江湖中的黑事不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