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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正好貼著深溝邊緣,他只覺手指一痛,愕然低頭,小指外側邊緣的手掌已經被殘存的刀氣削去一半!相較于薩菲羅斯那邊戰斗的聲勢浩大,吉田松陽這邊就顯得優雅許多。他每一次出劍時,動作幅度都不大,姿態閑適,步履從容,幾乎不像是在打架倒更像是指點——如果不看他身邊倒了一地的奈落殺手的話。吉田松陽的劍雖然不能像那位銀發青年一樣,一擊下去就撕裂出一條七米長的深溝,但敲碎一塊石頭還是不成問題的。再加上他本身是阿爾塔納生物,力氣極大,自愈能力強,圍在吉田松陽身邊的殺手數量也在以緩慢,卻毋庸置疑的速度不斷減少。朧死死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抗住吉田松陽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擊。很強。他還是那么強!吉田松陽不,虛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嘎吱”一聲,松陽的刀抵住朧的禪杖又往下壓了幾分,這一次,朧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肚肌rou都開始顫抖,他的雙臂早就開始發出哀鳴。就算他曾得到過松陽的不死之血,但贗品又怎么比得上正品,僅具有一部分不死力量的他,如何對抗不老不死的阿爾塔納生物……可是,就算對抗不了,他也想試試。朧想知道,自己這個凡人和這位“天神”的差距——經過他這十多年的苦練,這種差距是否縮小了那么一丁點。只要有一丁點就夠了。雙眼充血,緊咬的牙關也滲出一絲腥味。朧怒喝一聲,全身猛地發力,左手手肘一彎——頓時,一直抵在禪杖上的刀刃就不由自主向一旁滑下去。吉田松陽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朧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側身向前,反手前刺!“鐺!”一聲脆響,禪杖的杖尖擊在了長刀刀身上,甚至敲出一絲火花。……薩菲羅斯剛處理完自己這邊敵人準備去松陽那邊幫忙,但他還沒邁開腳步,有一群天照院奈落的殺手從樹林中走出。這一次的人數比上一次甚至還要多!沒完沒了嗎。薩菲羅斯一挑眉,轉過身,微微抬起正宗作起手式。只是這一次他還沒動手,那群原本殺氣騰騰圍過來的殺手們突然同時停下腳步。下一秒,這群頭戴僧帽手持禪杖的殺戮機器單膝跪下,沖薩菲羅斯低下頭。不對,他們不是在向他行禮,而是……薩菲羅斯慢慢轉過身,藍綠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灰發青年優雅的身姿。那名奈落首領正滿臉地從松陽腳下爬起,隨后和其他同伴一樣——單膝跪下,低頭行禮。至于吉田松陽,薩菲羅斯望著對方鮮紅的眼睛,冷冷詢問:“你是誰?”對面男人牽起嘴角一笑,明明用的是吉田松陽的身體,頂著吉田松陽的臉,但此時的男人笑起來毫無溫度可言:“你可以叫我虛?!?/br>“松陽呢?”“吉田松陽?”虛玩味一笑,“他暫時不在?!?/br>這句話能有很多解釋,但很明顯虛不打算多說些什么。他只是一抬手,命令朧及其他人退下:“不要打擾我?!?/br>所有奈落殺手齊齊一垂頭,站起身,悄無聲息地后退,包括朧,他捂著肩膀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撿起禪杖轉身離開。不一會兒,這片慘遭劍氣□□的土地上,只剩下薩菲羅斯和虛。前者感受到一股滔天殺意,猶如一條寬闊巨大的河流向自己奔騰而來,一瞬間就將自己整個人淹沒進去。刺骨、冰冷。這個人,絕對不是吉田松陽。薩菲羅斯瞇起眼。他的表情很好地愉悅了虛,灰發紅眼的男人笑起來,偏了偏頭:“那么讓我看看,你又能做到哪一步呢?”眨眼間,兩人皆已消失在原地。幾百米外,數十道黑影掠過,朧突然停下來,從樹枝落在了地面上踉蹌一步。“首領!”有殺手試圖上前扶住他,被朧揮開:“我沒事?!?/br>朧這句話并非逞強,當他站起來時,臉色雖一片慘白,肩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在朧將手移開后,破損的衣物下只有一條淡粉色的新rou。周圍天照院奈落的殺手們見怪不怪,只是漸次圍過來。不一會兒,另一名殺手從前方飛奔而來,他頭頂上的僧帽已不知去向,雙眼下有很深的青紫色:“首領,前方出現了軍艦?!?/br>“軍艦?”朧皺起眉,“能看出是哪個星球的嗎?”“……”殺手沉默。朧皺得更深:“說?!?/br>“是天道眾?!?/br>朧一怔,始終木然的臉孔上浮現了一絲錯愕,隨后便是嘲諷:“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其他的殺手們還是沒有吭聲,他們站在樹林間就像周圍的植物一樣靜默無言,只有斗笠下一雙雙眼睛盯著正中間的朧。朧很快收拾好心情,重新恢復到面無表情的狀態。他叫來一個殺手,沖對方低聲耳語一番,隨后轉向其他人:“再次戒備,如果稍后有天人來……殺無赦!”“是!”數十道黑影眨眼間就散開,幽靜的山林再次恢復了平靜。而在幾百米之后,轟轟如雷鳴般的響動卻從來未曾停下過,兩抹白影交錯在漫天煙塵中,他們手中的武器不時相撞產生一絲火星。原本,按照正宗的長度,薩菲羅斯是不可能用這種方式和虛拼刀的。但是就在他們交手后不久,虛抓住某個機會用自己的肩膀卡住正宗的刀尖,然后伸手硬生生將這把加長太刀從中折斷。用這種方式毀了薩菲羅斯武器的人,虛是第一個。他恐怕也是唯一一個,因為除了虛誰也沒有這種強大的自愈能力,就算是夜兔也不行。這種拔出刀后眨眼間就恢復的自愈力,恐怕和虛是阿爾塔納生物有關。“砰!”又一次撞擊后,兩人退開。薩菲羅斯皺眉瞥了眼左手里的刀,正宗被折了一半后他十分不習慣,戰斗力也下降不少。反觀虛,臉上依舊掛著毫無意義的微笑,鮮紅色的眼底空洞一片,沒有任何光亮。他一揮右手,刀刃破空發出刷地一聲輕響:“還不夠?!?/br>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再次沖了上去。“轟——”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掀起一陣狂風向四周擴散,甚至有些根基不牢的樹木都被這陣颶風吹得東倒西歪,拔出土地的數根尚帶著新鮮濕潤的泥土。更遠一些的樹木幸免于難,只有樹冠被風吹動,無數樹葉發出沙沙的摩擦聲,整片濃綠的樹海都開始波瀾起伏。當風慢慢平息,樹海中央出現了一大片碎裂的圓形凹陷。地面下沉了接近兩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