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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設下的陷阱,三弟年輕氣盛,未必能妥善應對。而且若論武技,兒臣不在三弟之下,所以……”聽到此處,皇帝忍不住笑了:“你?武技?”夏淵道:“父皇若是不信,請讓兒臣與三弟比試一場再做定論?!?/br>夏浩也來勁了:“好??!我也想跟皇兄比一場?!?/br>“胡鬧!”皇帝的火氣上來了,“這種事情有什么爭強斗狠的!”“兒臣不是爭強斗狠,兒臣……”皇帝撫著胸口:“朕意已決,不要再說了!”夏淵絲毫不退:“父皇,那個武斗大會,兒臣非去不可!請父皇收回成命!”“混帳!”皇帝拍案而起,身形晃了晃,險些摔倒。朝堂上頓時亂作一團,這場爭論就在太監尖著嗓子的“宣太醫”中不了了之。第50章定心丸…一連數日皇帝都沒有上朝,暗地里有不少人責怪太子不懂事,說他為了搶風頭把皇帝氣病了。定嘉王與太子的關系也鬧得很僵,原本兩人還算得上是兄友弟恭,現在見了面卻是劍拔弩張,恨不得立時打一場才痛快。荊鴻勸夏淵,“武斗大會原本就是宇文勢攪起的渾水,何必非得去趟這一遭,去得成就當看個熱鬧,去不成也無需強求,你在朝堂上那般頂撞皇上,確實是莽撞了?!?/br>夏淵皺眉,“不是我莽撞,是父皇自己思慮欠妥。三弟武技出眾是沒錯,可此番去甌脫是去拼武技的嗎?宇文勢處心積慮地搞這個什么大會,分明是想要逼其它四國亮明態度,把甌脫之爭再次放到臺面上來,背地里指不定搞出什么名堂。就三弟那種一根筋的個性,怎么可能斗得過他?”荊鴻道:“皇上這么安排,定然有他自己的用意,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鬧,事情更沒法收場了。再者說,定嘉王斗不過,你就一定能斗得過了?”夏淵一瞇眼睛:“你什么意思?”荊鴻知道這話觸了他的逆鱗,但還是說了下去:“殿下,這是宇文勢籌備已久的圈套,平心而論,你有對付他的把握嗎?”夏淵沉著臉:“你對我就這么沒信心嗎?你覺得我什么地方不如他?”荊鴻抿唇:“恕臣直言,宇文勢向來思慮周密,雷厲風行,若論經驗和手腕,殿下恐怕尚不及他。何況他身為一國之君,可以舉蒙秦全國之力豪賭,而殿下你呢?”夏淵哼了一聲:“不是有你在嗎?這主意是你給他出的吧,你會不知道他的計劃?還是你要繼續為他隱瞞?”荊鴻面對他冷嘲熱諷的臉色,斂下目光:“這個武斗大會是我數年前與他提起過的,那時候他并沒有放在心上。至于他現在想怎么做,我真的不清楚,我所知道的就是,殿下你若是去了,他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你?!?/br>“除掉我?”夏淵忽而笑了起來,“那正好?!?/br>“什么?”“荊鴻,你是真不明白嗎?我想去甌脫,就是要跟他做個了斷。不管他想做什么,我夏淵奉陪到底。我要親口告訴他,他這輩子都奈何不了我,我還要讓你親眼見證,我比他更值得你的輔佐?!?/br>荊鴻既感慨又無奈:“請殿下不要意氣用事……”夏淵整了整束冠,負手道:“你不要再勸我了,父皇今日召我過去,我還是這番話,武斗大會我非去不可!”目送夏淵出了朝陽宮,荊鴻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武斗大會是他自己種下的孽,如今卻不知該如何收場。宇文勢堂而皇之地候著他們,處處陷阱。私心上他是不想讓夏淵涉險的,然而夏淵越來越有主見,他已是勸不動他了。荊鴻很是擔憂,不知夏淵這次單獨面圣,會不會又惹出什么事端來。深吸一口氣,夏淵邁步進了皇帝的寢殿,他已經做好了挨訓的準備,也想好了不再跟父皇頂嘴,要耐心地勸慰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淵兒,為父這副病體,怕是撐不了幾日了?!?/br>皇帝獨坐在榻上,只一句話,便把夏淵所有的“情”和“理”都堵了回去。夏淵腦中一片空白,語無倫次道:“父、父皇何出此言?兒臣看您今日氣色比之前好很多了,傅太醫醫術高明,想來只要再服幾帖藥,父皇一定會康復的?!?/br>“朕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被实壅姓惺?,讓他坐到自己身邊來。夏淵順從坐下,皇帝端詳了他幾眼,伸手給他正了正衣冠:“這束冠你自己戴的?又戴歪了……你小時候衣服就總穿戴不好,還非要自己穿,凝玉也由得你瞎折騰,結果不是帶子系死了,就是鞋子穿反了?!?/br>濃重的藥味充斥在鼻端,感受著那雙大手在頭上輕緩的撫摸,夏淵只覺得心口被堵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皇帝道:“聽太傅和輔學說,你這兩年進步很大,學識和武技都已今非昔比,遇事也能有自己的決斷,前陣子朕交予你的幾件政務都處理得很好,北原一事算是給你的一項考驗,看到你能有如此作為,朕也就放心了?!?/br>夏淵艱難開口:“父皇,兒臣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兒臣還差得遠了。父皇您是華晉的頂梁柱,誰也代替不了您,您安心養病,等您的病好了,再去好好打理朝政,文武百官都等著您呢,您別跟兒臣慪氣了,兒臣保證再也不跟您頂嘴了?!?/br>皇帝擺了擺手:“哪個孩子沒有不聽話的時候,朕從來就沒怪過你。只是到了這個地步,朕也不得不為你、為華晉好好想想了?!?/br>他看著夏淵,嘆了口氣:“該說你這孩子命好呢,還是命不好,你呆呆傻傻那么些年,誰也沒把你當成威脅,豈料你忽然開竅了,又是這般聰穎精明。朕當初立你為太子,只是想保你一時,卻不曾想,竟真的成就了你一番事業,當真是天意啊,咳咳……”皇帝話說得長了就有些氣虛,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夏淵連忙幫他撫背順氣:“父皇……”皇帝按下他的手:“你聽朕說完。朕知道你想去甌脫,想趁此機會拆了蒙秦王的臺,你有這樣的想法,朕很欣慰。若是以前,你想去便去,但是現在不行,朕的身體每況愈下,你身為太子,此時萬萬不能離京?!?/br>夏淵忽然覺得,自己原本準備的那些話是多么的愚蠢,他之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任性,都是這個男人縱容的,他的父親為他想好了一切,而他竟絲毫不懂他的苦心。“是,兒臣知道了?!?/br>“不僅如此,從明天起,你需要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