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鴻不是該溫聲哄他,鼓勵他,順便給他捏捏酸痛的小腿嗎?荊鴻繼續陳辭:“殿下,修習武技必須要將基本功打好,否則后患無窮,那位孟小將軍的確是為了你好?!?/br>夏淵氣得嘴唇發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最后一摔茶碗道:“你又不會武,你懂個屁!有本事你去扎兩個時辰馬步試試??!”“殿下……”“哼!”沒得到想要的安慰,還又被教訓一頓,夏淵滿腹委屈,再不肯聽荊鴻說話,當即拂袖而去,臨走時又踹了房門一腳。哐嘰,門徹底壞了。看夏淵怒氣沖沖地走了,荊鴻長嘆一口氣。穿堂風從洞開的大門灌了進來,吹起了案上厚厚一沓紙。荊鴻扶起被踹爛的房門,勉強架到門框上擋風,再撿起散落一地的宣紙,一張一張地整理好。對著紙上墨跡未干的“澄明訣”三個字,他怔怔坐了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做了個決定: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如明日就去拜訪一下那位孟小將軍吧。次日,夏淵去上了太傅的課,卻曠了午后的武技課。孟啟烈一身武士袍站在朝陽宮的小校場中央,等了一個時辰沒等到人,嘴角不屑地撇了撇,正要離開,卻見一名青衫文士向自己走來,不禁面露疑惑。“在下荊鴻,現任朝陽宮太子輔學一職,聽聞孟小將軍被皇上欽點為太子殿下的武技師父,特來拜會?!?/br>“太子殿下呢?”“殿下身體不適,讓我來代他告一天假?!弊蛱觳粴g而散,夏淵自然是什么也沒跟他說,但他不希望夏淵與孟啟烈鬧得太僵,只得趁機來打個圓場。孟啟烈約莫二十來歲,年輕氣傲,說實話他一點都不待見那個窩囊又任性的太子,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看眼前這個文士彬彬有禮,他也不好繼續給人臉色。烈日當空,孟啟烈怕荊鴻受不住,帶他來到陰涼處,沏了杯茶,開門見山道:“昨日我訓斥了太子殿下幾句,想來是得罪了他,荊輔學可是為了此事而來?”荊鴻莞爾:“不是。師父教訓徒弟天經地義,我一介外人,本來也插不上手啊?!?/br>孟啟烈皺了皺眉,他起先以為這人是太子派來給他下馬威的,現在又有些摸不準了:“那你是來……”“我是來借花獻佛的?!鼻G鴻將一本書冊遞給孟啟烈,“孟小將軍,勞駕幫我看看,這本書上所記的武技功法,能否適合太子殿下修習?”孟啟烈先是隨手翻了翻,而后眸光漸深,看向荊鴻道:“澄明訣?這是一套運氣功法?看樣子……倒是有點意思?!?/br>他有些驚訝,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武功秘籍,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平凡的基礎武學,但貴在它的每個脈絡疏通都十分詳盡精辟,尤其對于少年人的筋骨來說,可在修習外功時帶來事半功倍的效果。孟啟烈問:“這本書是哪里來的?”荊鴻淡淡道:“偶然得之,我不懂這些,所以只能來問問孟小將軍了?!?/br>孟啟烈對這套功法確實很感興趣:“這套功法有些地方比較特別,我需要仔細看看再讓太子殿下嘗試?!?/br>“好的,那就麻煩你了?!?/br>“哎荊輔學,你看下這是什么字?”孟啟烈翻到一頁,有個字看不太清楚。荊鴻看了眼:“好像是個墟字?!?/br>“噓?哪個噓?”“就是那個墟,那個……”“也別這個那個了,要不荊輔學蘸水寫一下吧?!泵蠁⒘彝屏送撇璞K。荊鴻以指蘸水,在桌上寫了個工工整整的“墟”字,丘墟xue的墟。孟啟烈琢磨著那個字,又瞅瞅手中書冊,突然道:“這是你的字?!?/br>“……”“親筆手書?!?/br>他說得篤定,荊鴻手指微頓,抬眼看他,沒有否認:“孟小將軍真是一雙利眼?!?/br>“你學過武?”“……不曾?!?/br>孟啟烈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眼含猶疑,但沒有再追問。荊鴻心道這位孟小將軍倒是狡黠又率直,竟留了個心眼故意試探他。其實他也不算騙人,至少如今的他,真的一點武技基礎都沒有。話已至此,荊鴻起身告別,走出幾步,就聽孟啟烈問道:“荊輔學,太子殿下得的是什么???”荊鴻抿唇而笑:“懶病而已?!?/br>“明日能好么?”“想必是能的?!?/br>“那孟某就在此恭候太子殿下……和輔學大人了?!?/br>“有勞孟小將軍?!?/br>待人離去,孟啟烈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意識到:為何他要喊我孟“小”將軍?不說職階,單說年紀,我好歹也比他年長幾歲吧,怎么覺得自己在這人面前就顯嫩了幾分?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孟啟烈一抹臉,忿忿地想,我到底哪里“小”了?第9章學秘籍這夜荊鴻去了太子寢殿,果然看見夏淵在那里輾轉反側地賭氣,他如往常一般坐到榻邊:“殿下睡不著嗎?要不喝了這碗糖水再睡?”“哼!”不喝!夏淵背對著他,用鼻子出氣。荊鴻耐心哄道:“昨日是臣說話欠妥,但并沒有責備殿下的意思,所謂忠言逆耳,殿下生氣,說明還是聽進去了一些,臣也就知足了?!?/br>“哼!”睡著了,不想聽!“今日臣去找了那位孟小將軍,他說殿下翹課了,是這樣嗎?”“哼!”是又怎么樣,你要把父皇抬出來壓我嗎?“哎,殿下沒去,可憐那小將軍在烈日下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也不敢走。畢竟是得罪了太子,他心里也忐忑得很啊?!?/br>夏淵稍稍舒服了一點:“那你罵他了嗎?你替本王出氣了嗎?”荊鴻道:“沒有。如果殿下親眼看到他的話,恐怕也罵不出口?!?/br>夏淵轉過身來,很是好奇:“怎么?他那么可憐嗎?”“不是可憐?!鼻G鴻給他扶好靠墊,認真地說,“殿下,他是個真正的將士。他站在那里一個時辰,背脊始終筆直,一動也沒有動過。臣當時想,這的確是一個很傲氣的人,但他的傲不會體現在看輕別人上,他是在用極其嚴格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和殿下……”荊鴻遞了糖水,夏淵習慣性接過去,一口一口喝著,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大半碗下去了,也不好再擺什么架子,干脆順著臺階下了。夏淵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