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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雖然嘴上這樣說著,整個人卻都是緊繃前傾的,那把刀也是攥的死緊。他是想趁他放松警惕的時候來奪他的槍,謝迪腦子轉的飛快,卻控制不住自己依舊在抖得雙手。他想起來了,他沒有上膛。見謝迪半天沒有反應,魏瀾一瞬間收回了笑。來了——謝迪反應的快,手上的動作卻慢了半拍,等他上好膛,魏瀾已經俯沖到了他面前。他腦中剛一冒出“來不及了”這個念頭,整個人就落入了一個懷抱,懷抱的主人一手攬在他腰上帶著他退了兩步,一手附上了他的手。“看著我?!彼牭侥莻€人在他的耳邊急促地說著。他覺得自己似乎被生生切成了兩半,一半的他感到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正在上抬收緊,對于這一舉動的意味一清二楚,一半的他腦中卻空空如也,本能地要執行了那個聲音的命令。他恍惚地轉過了一半的頭,映入眼簾的是那人此時充滿殺意的雙眸。那一瞬間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分外鮮明。“不行?!彼?。他轉過頭,用力扣下了扳機。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小天使們,今天開始要隔日更了,因為下兩周蠢作者有倆考試,16號恢復日更,不好意思嗷嗷嗷,另外這個游戲還有三章就完啦。第41章恐怖樂園(十六)謝迪看著那雙準備給自己胳膊上藥的手,認真考慮起了要不要大吼一聲“好漢饒命”。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惹到這位祖宗了,剛他連魏瀾的腦花子都還沒看清楚,就被這人一把掰了過去——他這老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要是現在拉開絕對是一副中了五毒教神掌的樣子。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張比腦花子還可怕的臉——雖然這張臉就算黑如鍋底,也是個黑的有藝術感的黑釉陶鍋,可謝迪就是莫名心虛。可這黑釉陶鍋偏偏又不把事說清楚,掐著他的肩膀急沖沖地蹦了個“你”字后就啞火了。謝迪被他的目光盯了半天,盯得簡直都快脫口而出一句“對不起”了,結果這人半天啥都沒說,突然就扯著他去洗手間處理傷口了。其實也不算啥都沒說,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簡直寫滿了的“鬧心”倆字——從氣急式鬧心,到疑似難過式鬧心,再到他怎么也看不明白的鬧心。謝迪是真不明白,他不就搶著摁了個扳機嗎,這人至于這么大反應嗎。但他心里一點火都聚不起來,只是覺得有些無奈。他想說別鬧心了,也別這么沉默,你失蹤的時候我老想到你,現在很想聽你說話。但話雖是這么說……他沒打算以他的蹄髈謝罪??!沈年手里那黑不拉幾的玩意他看著顏色好像不太對??!沈年在拉了某只爪子第二次沒拉動之后,終于發現了不對,他抬眼睨了謝迪一眼,看著謝迪驚恐地大了一號的眼睛,心里的郁氣散了不少。何必呢,他想,他根本都不記得了。他放下了手里的藥瓶,轉而把謝迪的胳膊整個夾在了自己的胳膊下,另一只手在謝迪的胳膊上捏了捏:“下鍋前要好好脫個毛才能好吃,乖啊?!?/br>謝迪剛勾起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雖然沈年恢復了平時的狀態是個好事,但是這人的笑怎么看的他那么慌呢?!在謝迪驚惶的注視下,沈年笑著掃了他一眼,穩穩地把藥水澆了上去,懷里那只手明顯僵了一下,但沒往回抽。但謝迪也就僵了那么一下,隨即就好奇地湊了過來:“這什么東西啊,怎么澆上去一點兒也不疼?”“這個世界觀下的道具,能消毒,但不怎么疼,”沈年倒了半瓶藥水,抓著謝迪坐到了床邊,又扭頭去包里拿了紗布,在謝迪手上比劃了起來。見沈年總算又回復正常了,謝迪松了一口氣之余,好奇心也活泛了起來:“你之前從哪冒出來的?我后面可是墻,還是這屋子有什么暗道我沒發現?”沈年笑了笑:“我從床底爬出來的?!?/br>謝迪一愣,他和魏瀾進這個屋子都是中午的事了,沈年要藏進床底的話只可能是比他們來的還早,這么一算他起碼在床底下趴了四五個小時了。謝迪看著床下對于沈年來說并不怎么寬闊的縫隙,有些吃驚又心疼,嘴上繼續在瞎扯:“這么久都沒動靜,你沒在那睡著?”沈年挑了挑眉,手上的動作沒停,卻突然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沒睡著,也就默默唱了千兒八百遍的——我應該在床里,不應該在床底?!闭f到后面他干脆配著調子唱了起來。“什么鬼,”謝迪被他逗樂了,“你是床蟲嗎,你給我在個床里看看?!?/br>沈年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也不回答,只是飛快地把繃帶打了個結。打完結后的兩只手毫無停頓,無比自然地一手挪向腰,一手直接按在了對面人的肩上。謝迪說不清是沈年動作太快,還是表情太過順理成章,只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整個人都陷在了床里,而罪魁禍首正伏在他的頸側。他的碎發伴隨著呼吸一起掃在了他的耳畔,謝迪覺得有些癢,卻又莫名地不想避開。甚至還想要更靠近一些。于是他想都沒想,就抬手摁在了那人的背上,把人又帶的離自己近了幾分。沈年的動作一頓,人往下蹭了蹭,在他脖子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謝迪“嘶”了一聲,清晰地感到自己脖頸上的脈動像被點著了一樣,越跳越急。咬人的這位把自己撐起來了些,一手撐在他耳旁,一手搭在他頸側,手指插進了他的頭發,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謝迪先生,你已經被大床蟲捕獲,請選擇你接下來的行動?!?/br>謝迪看著作妖的大床蟲,喉嚨發緊:“你總得告訴我選項吧?!?/br>“不告訴你?!闭f話時沈年狹長的眼角微微翹起,鉤子一般鉤的謝迪心里那股火瞬間又竄了個高。不過他剛有一點起身的意圖,就被身上的人制住了,他看了看那條不知何時壓在了他腿上的長腿,無奈苦笑:“那ABCD選E?!?/br>沈年挑了挑眉,笑了:“巧了,還真有E?!?/br>謝迪瞇了瞇眼睛,他明明幾乎看過沈年的每一部電影,卻從來沒有見過沈年這樣的笑,嘴角輕挑,眼里卻有著濃重的陰影。他還在發愣,這人已經猛然靠了過來,甚至說撞了過來也不為過——他懷疑自己都聽到他倆牙磕出的響兒了。這人卻混不在意,只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般近乎兇狠的吻著他。謝迪二十多年的經歷里,這方面實在是白紙一張,猛然間被這么一吻一時有些發懵,頓了半晌才試探著回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