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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了,而且也比我有能耐。還比我長得好看。我跟他一比,渣都不是?!?/br>“然后呢?你覺得你比不上她,就跟她分了?”張子翔埋著頭,沒說話。兩人沉默了一陣,煙很快燃盡了。張子翔把煙頭扔在地上,站起身用腳尖碾滅,想要往外走。趙陽在他身邊,張子翔根據輪廓判斷,趙陽似乎看了他一眼。然后趙陽伸手把張子翔拉住了。“你看我老婆怎么樣?”張子翔不想說話,想趕緊走。他甩了下,沒甩開,只好回答:“挺好的。我總說你慫,其實你老婆對你真心好,都能看出來。我覺得她真愛你?!?/br>“那你肯定想不到,我老婆是我高中老師?!?/br>這下張子翔站下不動了:“學校里沒人反對?我感覺社會上對這種事挺敏感的?!?/br>“對。當時她也這么說,她還說我喜歡她是因為仰慕,是錯覺,但我覺得這種喜歡不是。她就是說不行?!?/br>“那后來呢?”“后來我就輟學了,我爸差點沒把我腿打斷,但是我拖著腿也要爬過去。中間有好多事,最后她還是跟了我。我以前因為生病休過兩年學,她又特別聰明,上學早,實際上我倆年齡差的沒有想象中那么大。我沒出息,賺不來大錢,但是我們都穩定,錢多錢少不影響我們平平靜靜過日子。再說家庭,她是雙碩士,家里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光是她名下的房就有兩套。我爸媽都是普通工人,我自己連高中都是肄業。但我們現在在一起,跟任何一對普通夫妻都沒區別?!?/br>張子翔第一次聽趙陽說這些事,有點驚訝。趙陽又點了根煙,給張子翔遞去一根。黑暗中,他似乎微微笑了笑。兩人認識已經有八年了。趙陽嚴肅的時候也會有,但從未認真到這種地步過。他抽了口煙,說:“我以前從來沒跟人說過這些事,就是討厭有人戴有色眼鏡。我現在是想跟你說,很多人都說門當戶對,就是說夫妻雙方差距不能太大,兩個人自己和父母那邊都是。這個對,也不對,因為這些東西都只是婚姻穩定的其中幾個保障,有了最好,但不是說沒了這些就肯定會出問題。差距大點,不影響你追求你的愛情。說愛情是有點矯情了,只要你們愿意,有多大困難最后都不會有問題。最重要的是你想跟她過一輩子,扛什么東西都能保證不松手,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br>張子翔停了幾秒,低聲說:“可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我說我喜歡他,他就答應了。他從來沒跟我說過喜歡?!?/br>“她喜不喜歡你,對你什么樣,你自己能不知道?這種東西自己心里都有數,騙不了。小翔,我跟你說句實話,其實這段時間我都特別想抽你。你現在這樣純粹就是自己作的,你年紀還這么小,又是A大畢業還有國企工作經驗,日語也好,只要你想找工作,你去不了日企?你就是要輕松要穩定,不想到外面掙命,一個如你所見還不夠養你?再說了,你剛畢業才不到一年,就是你現在想去考研考公務員,有誰攔著你?你面前擺著這么多路,每一條都寬,都好走,但是你就是不走,站在原地連哭帶鬧說你完了,你這是作給誰看?”張子翔沉默了。他想起第一次見梁則正,他冷淡又禮數周全。后來慢慢熟悉,他很溫柔,很細心,偶爾坦誠,會笑,甚至肯把那些難以啟齒的過去都說給他。他那么不愛開車,卻會因為他抱怨就跑二百多公里來見他。他從來沒說過他有哪里不好,從來不在乎兩個人有多么大的差距,不在乎這種關系有多為社會所不容。最后張子翔想起他說暫時分開一段時間時梁則正的眼睛,沉靜的,黯然之中帶著隱隱的悲傷。最后梁則正一直沒有開口,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還是張子翔咬著牙,先轉的身。憑感覺判斷的話,張子翔覺得梁則正是真喜歡他。一句話有這么重要嗎?他不開口,他就無法確定他對他的看法嗎?張子翔想,他什么也不在乎了。就算他的感覺是錯的,梁則正實際上不喜歡他,他也不在乎了。他不在乎梁則正為什么跟他在一起,不在乎一輩子低進塵埃。他最想要的只是跟梁則正分享他從今往后的一切,除了一條命給不出去,他什么也不留下,全給他。晚上張子翔回家,他爸還在加班。他說:“我想騎個川藏線?!?/br>張子翔老爸說:“你得組隊,注意安全,藥帶好了?!?/br>張子翔問:“爸,你為什么從來不管我路怎么走?我說辭職就辭職,說騎行就騎行,你為什么不說我?”他爸說:“因為你大了。你是我兒子,但是你同時也是一個自主的成年人。其實我也一直在學,從你上大學那天起,我就在學著把你視為一個和我平等的成年人。你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如果你需要我的經驗,我會跟你說,給你分析,但是你不問,我覺得沒有必要干涉你。路是你自己走的,我認為你有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的能力?!?/br>他停了下,繼續說:“你是個很善良的孩子,所以原則性的錯誤我相信你不會犯。其他的事都是小事。不管你干什么,不管你怎么選擇,你都是我兒子。有沒有出息其實都是次要,我只希望你健康,快樂,這就夠了?!?/br>******三天后,張子翔帶著他的公爵上了路。他買票時候不小心買錯了,悲摧地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到成都的時候整個人都憔悴了,洗了半小時的澡才緩過來。前兩天去逛了逛景點,然后在成都最后保養了一下車,去民族大學蓋一個郵戳。最后在旅社里住一晚,第二天早起,他就出發了。七月趕的是川藏線騎行的尾巴,人不多也不少。張子翔早做好了攻略,東西帶得很全,拒絕所有組隊一個人出發。第一天出師不利,下了兩小時雨,走到最后天氣變晴,車毀容了。第二天路況不怎么好,推了一段車。第三天過隧道,戰戰兢兢。第四天起,他開始經常碰到一個大爺,頭發花白,不戴安全帽,速度一點不比他慢。兩人總是前前后后走,慢慢也能說上幾句話。過雅江時候公爵的前輪爆了胎。那段路很少有人選擇自己騎,大家都搭車。張子翔一個人靠在山石邊坐地上修,大爺從后面趕上來,見他一個人,停下陪他說了會話。又過幾天,張子翔遇到了暴風雪。他把車支在路邊木棚下面,拿螺絲刀緊貨架螺絲,實在冷得厲害,又把手縮了回去。半小時后大爺到了,給他兩個暖寶寶貼。張子翔一向認為這東西是女人用的,不愿意要,最后被訓了一頓,乖乖貼上了。到松多的時候,張子翔想要休息一天。晚上去泡溫泉,不知為什么,整個池子里只有他一個人。過一會,大爺進來了。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