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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還有塑料一次性杯子,單單就沒那高雅又小資,腳脖子細得一用力就能捏碎的紅酒高腳杯。尹少軒把紅酒拿了出來,相當大度地說了句,沒事,回頭就給在上海某酒莊打了個電話,叫送幾個杯子過來。等穿著燕尾服的服務生敲門過來送包裝在紅絲絨禮盒里的杯子時,阿鳴和王平昌已經被震得連話都說不出了。宋嘉年家的餐桌吧,雖說不是特別小,但如果要坐十個人那是絕對不夠的,沒辦法,只好把客廳的茶幾移開,再把沙發往里靠靠,問隔壁大媽借了一個大圓桌擺那,總算是能坐下這么多個人了。宋嘉年剛出院,醫生吩咐不能吃口味太重的東西,所以從買菜開始就沒買太多重口味的食材和調料,所幸在做的沒幾個是無辣不歡,非麻不吃,動筷子的時候還是不亦樂乎的。阿鳴和王平昌起初還很拘謹,不怎么講話。畢竟這些帥哥有的只見過一兩面,有的壓根就是第一次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也不知道人家的忌諱,萬一說錯話那就不好玩兒了。好在有褚文山和尹少軒這兩個活絡氣氛的在,說話接地氣,又聊到上海的夜店啊,堵車啊,上海話怎么學都學不會巴拉巴拉,就把阿鳴和王平昌的熱情給調動起來了。宋嘉年不能喝酒,就看著他們喝。紅酒后勁大,剛喝幾杯沒什么事,過了一兩個小時就有人開始大舌頭,說話都不利索了。傅燁霖不太喜歡和喝醉酒的人一起吃飯,現在場面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宋嘉年估計再坐半個小時大家就要散場。后來尹少軒那幾個人真的喝醉了,褚文山甚至扒在宋嘉年身上哭,把宋嘉年嚇了一跳。以前褚文山喝再多就也沒醉哭過啊。陸紹元在邊上晃了晃酒杯,說:“你就讓他哭吧,這幾個月他壓力挺大的?!?/br>“怎么,出什么事兒了?”傅燁霖搖了搖頭,在旁邊搭話:“也是他自己沒做好防范,就讓人家把兒子生下來要錢要到家門口去了。差點沒把褚叔氣死,剛訂好的婚也吹了。后來花了不少錢和力才把事情擺平,孩子還是接回家來養了?!?/br>“這么說文山哥有兒子了?!”宋嘉年驚詫。“看他哪有當爹的樣?!背珊迫槐梢?。“說到結婚,老傅也快了吧?!背珊迫豢戳烁禑盍匾谎?。“你從哪聽說的?!?/br>“這不是吧,你還不知道?我小姑說你媽都把那女的當準兒媳婦帶出來見人了?!?/br>傅燁霖皺眉,想了一會兒,眼睛蒙上一層薄怒。“得得,感情你還被蒙在鼓里……”成浩然無語了:“誰家的人,這么沒腦子,盡討好長輩去了?!?/br>“原來你們都還沒結婚啊,我還以為高富帥想什么時候結婚就能和女友什么時候結婚呢?!卑ⅧQ傻呵呵地抱著杯子笑,和身邊的尹少軒勾肩搭背的。尹少軒聽了,撥浪鼓一樣搖頭:“這話你就說的不對了,我告訴你啊,你們覺得有錢人身邊都是美女對吧,但是那些美女眼里盯得都是錢,不是你的人。只要有錢,管你是油頭大耳還是小兒麻痹。這種人只有暴發戶里的傻子才會娶進家門敗興致。結婚和上床根本就是兩碼事,你要現在想和誰打一炮,一個電話就能立馬叫來。但是,你要想和誰結婚的話,怎么能從一堆炮|友里選呢!漂亮的炮|友千千萬,過日子的人就那么一個,曉得了吧。所以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愁結婚的?!?/br>“嘿嘿,少軒這小子是被家里逼婚了吧,不然怎么突然這么懂人生了?!背珊迫恍Φ媒器?。“也就你能樂樂了,獨身這么久也沒見成伯伯怎么催你?!?/br>“他哪是不催我,他拿著棍子威脅我不帶個媳婦不能進家門的時候你們是沒看到他那樣子,恨不得把我打死。后來嘛,我躲去國外,連個面都見不著,他們也就不說了。反正上面還有我哥,總不可能絕代了?!?/br>“最牛的難道不是阿昱嗎,妥妥的。全家上下都被整服帖了?!?/br>“我要是挨了三十棍,我媽非瘋不可?!?/br>宋嘉年聯想到那天昱哥兒被打得滿身血便有點心有余悸,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碰了碰宋晗昱的大腿。宋晗昱稍稍偏過頭來看他,兩個人的視線撞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回去。這種類似于偷情的親昵讓宋嘉年有一種渾身發麻地刺激感,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這一桌子平均年齡都超過二十五六的大男人們的聚餐,果然說的不是車子就是女人,奇跡般的在坐沒有一個人結婚,聊孩子這個話題一點水花都沒有。對于這個年齡段還沒有成家的優秀男人來說,結婚總是一個讓人糾結的話題,說著說著心情就不好了。喝醉酒的那幾個就紅著臉一忽兒球老婆,一會兒罵街的。傅燁霖搖搖頭表示要把尹少軒這個瘋子扔出去,宋晗昱適時說散場,傅燁霖和成浩然就一人一個扛著褚文山和尹少軒走人。陸紹元這一次倒是出奇地安靜,只是在一邊喝酒。宋嘉年知道他酒量好,果然也沒見他露出醉態來。他的這個相處時間不長的酒中密友要真說起來除了有點神經病,還是很講義氣的。這一次為了找他也忙上忙下,好幾天沒睡覺。他之前是萬萬沒想到陸紹元這么看重他們之間的情誼,倒顯得他因為以前的種種拿有色眼鏡看陸紹元就有點矯情和小家子氣了。更何況,當初他和陸紹元因為同身為暗戀者湊一起喝酒,現在他鼓起勇氣表白了,一夜之間守得云開見月明,從地上飛到了天上,再見陸紹元便忽然有種愧疚的感覺,就好像是把共患難的戰友拋棄了一樣。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啊,他那里知道原來自己不是苦逼的單箭頭。以后找機會和陸紹元說吧,和對方開誠布公說清楚了也是一種解脫,不然依陸紹元那種性格,日積月累感情變了質,說不定就會做出什么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阿鳴和王平昌喝得爛醉如泥,宋嘉年只好把他們一一搬回房間后去收拾桌子,出去了一看卻發現宋晗昱已經收了碗筷放在洗碗池里,剩菜剩飯也都用保鮮膜包好,只剩放進冰箱這個步驟了。宋晗昱站在洗碗池前,穿白襯衫藍線衣,袖子挽到手肘下邊洗碗的樣子倒映在宋嘉年眼里,即震撼又溫暖。“哥,我來洗吧?!?/br>“你手上那么多針眼都還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