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陳以凡嘟著嘴拿著遙控，兩個人又玩到了一起。

陳以凡的mama見兩個小孩打打鬧鬧的，轉身做飯去了。

后來顧子宇才發現，陳以凡的咬人是無差別攻擊。那次顧子宇去陳以凡家里找陳以凡玩，門沒關，里頭的陳以凡正在挨打。陳姨下手很兇，直接拿衣架抽在陳以凡的身上，陳以凡想跑又不敢跑，就在那里哭。陳姨一把拖過陳以凡，把他摁在床上，拿枕頭蒙在陳以凡的臉上，狠狠往下壓：“我讓你再咬人！我讓你再皮！”

陳以凡那會兒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顧子宇愣在一旁，有點被嚇到，又很快反應過來，趕緊往外跑，找陳奶奶幫忙。索性兩家離得近，陳奶奶勸下陳姨后，陳以凡抽抽噎噎的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就在那里抱著顧子宇不肯撒手。

那天晚上顧子宇沒有回去，兩個人第一次睡在了一起。

“顧子宇，我今天在幼兒園里咬人了?！?/br>
“嗯？”

“他先欺負我的，他說我像個姑娘，還搶我的玩具?！?/br>
“我就打他，但是我打不過，我就咬他了。然后他就告老師了?！?/br>
“我是不是個壞孩子？”陳以凡最后一句問的小心翼翼的，“mama說我是個壞孩子?！?/br>
顧子宇單純地覺得小孩并沒有做錯，在幼兒園里誰惹他他就打誰，不帶任何猶豫的。他mama也教過他不能欺負別人，但也不能任別人欺負。

顧子宇拍拍陳以凡的頭，把他mama教給他的東西都告訴了陳以凡。

陳以凡很久沒說話。眼淚又下來了：“可是這樣mama會打我的?！?/br>
“你怎么又哭啦？”

陳以凡直接咬住了顧子宇的手就是不說話。

顧子宇摸摸他的頭。陳以凡沒用力，手倒是不疼，就是有點癢。

“你看，下次不要咬人了，明天我教你打架！如果還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打回去，反正我mama不打我?！?/br>
“嗯?！?/br>
顧子宇幫陳以凡擦了擦眼淚：“這么大人了，還哭，羞不羞?！?/br>
陳以凡扭頭不肯理他。

“這么多年了，哭倒是不哭了，這咬人的習慣怎么就沒改？下次再咬我就把你的牙拔了?！?/br>
“你敢！”陳以凡搖頭晃腦地在那里嘚瑟，尾巴都快翹上天了。自從顧子宇教他打架跟著顧子宇練散打后他早就不咬人了，就專咬顧子宇一個。

“小時候那么愛哭你都忘了？我那里可還有很多你的哭照呢?！?/br>
“滾滾滾！”陳以凡拿頭去撞顧子宇，顧子宇老是喜歡提他的黑歷史。

兩個人湊的很近，鬼使神差的，顧子宇抬手撫上了陳以凡的眼角，陳以凡的右眼下有兩顆淚痣，不知道和小時候愛哭有沒有關系。一時間兩個人都很安靜，安靜到交換著彼此的呼吸。

陳以凡心里莫名涌出了一點情緒，這情緒埋在他心里好像很久了，卻不是噴薄而出，而是絲絲縷縷纏繞著，解不開理還亂，一瞬間大腦被“顧子宇”三個字充斥著。

“凡凡?！鳖欁佑钶p輕喊著陳以凡。

“顧子宇……”陳以凡心里一酥，又陡然清醒，臉紅著跑開了，大聲嚷嚷，“顧子宇還愣著干嘛！那么多作業呢??！快快，學習學習?。?！”

顧子宇無奈地苦笑，陳以凡這一根筋似的人，怕是從來沒想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他早就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候對陳以凡動了心了，也許是在一點一點的生活中，慢慢滲透進彼此的生活，從習慣到愛，自然而然的轉變，最后再也不想和他分開，甘之如飴地縱容他，陪伴他。

顧子宇起身跟著陳以凡進了房間。

這個晚上，陳以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顧子宇的呼吸打在他的身上，低聲喊著他的名字，他整個人就像在溫泉中浸泡著，溫暖地水流沖泡他的全身。他閉上眼，享受著這樣的感覺。

“快來學習！”顧子宇突然對他怒吼了一聲，他猛然驚醒！一摸內褲，欲哭無淚。才半夜四點，天還沒亮。陳以凡忿忿地翻身下床。

始作俑者感覺到動靜：“凡凡，怎么了?！泵悦院臉幼?，嗓音還帶著點沙啞。陳以凡猛地咽了口口水：“沒，沒，我起來上廁所，你繼續睡?！?/br>
第7章第7章

陳以凡的心有多大？這不好說。起碼在陳以凡第七次洗臉的時候，他冷靜了下來，然后認真思考了一下他和顧子宇之間的關系。

兩個人從幼兒園開始就認識了。雖然一直到高中才同班，之前一直不同校，但是每逢節假日都在一起玩，發展到后來變成一放學就在一起玩。小學的時候，陳以凡mama離了婚，經常整夜不回家，陳以凡一個人害怕，后來被顧子宇發現了，就經常來他家陪他睡。

小學的時候老師問同學們，你們最好的朋友是誰，“顧子宇”就是陳以凡的標準答案。

所以…………好兄弟有很多個，但是顧子宇就只有一個，自己對他有點特別，也很好理解嘛！

至于自己做了奇怪的夢……一定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需要釋放，都怪顧子宇老是在自己面前晃悠，要是自己睡前看到的是自己的女神那指不定夢到的就是自己的女神了啊……都怪顧子宇??！

想著，陳以凡沖回房間：“顧子宇??！起床學習了??！”

顧子宇半夢半醒：“你干嘛……”陳以凡扒著他的肩膀不停地晃呀晃。顧子宇本來就沒睡醒，這一晃更暈了，他一巴掌打在陳以凡后腦勺上：“安分點！”

陳以凡應聲倒下：“你把我打疼了，好不了了?！?/br>
顧子宇冷眼看他：“那怎么辦？”

“顧子宇你好冷漠，嚶嚶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陳以凡邊假哭邊胡說八道。

顧子宇又是一巴掌呼過去：“你這是想上天啊?！?/br>
“其實我很容易滿足的，兩個燒餅一碗面就行了，可是我受傷了，今天下不了樓了?！?/br>
“嗯，我沒睡夠，我也下不了樓了?！闭f著顧子宇就要接著睡。這下陳以凡哪兒哪兒也不受傷了，一個翻身：“顧子宇，我給你講個故事吧?！?/br>
“從前有一對好兄弟兩個人相依為命，弟弟對哥哥很好，但是哥哥總是欺負弟弟，盡管如此，弟弟還是對哥哥無私奉獻，有什么好吃的都第一時間給哥哥吃。有一天，弟弟受傷了……”

顧子宇琢磨出味來了，感覺自己的手又癢了，這下可好，睡意全無。他一掀被子，順手把陳以凡拖起來，一起去洗漱：“起床，吃飯，學習?！?/br>
最后當然是兩個人一起下樓吃的早餐。樓下的張大叔見到他們還樂呵呵的：“現在的學生崽都這么用功了啊，這么早起來是不是趕著寫作業啊?！睆埓笫逡蝗硕嘟o他們盛了碗豆漿：“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