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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把火在烘烤,干啞得一個音都擠不出來。 樂止苦冷冷看著他,過了會又笑了笑:“我當你瞎了沒看到呢,還是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她說完這句話,站起身離開。 他想伸手抓住她,心里卻也堵著一口氣。 不遠處一只金毛對著這邊狂吠,好像在嘲笑他們,不知所謂。 這樣發散性的回憶,頗費了一點時間,等魏長青回過神,他已經坐在書房,電腦里的頁面已經停在了許久沒用過的郵箱首頁。 最近一封郵件,發送于2016年2月7日零點,除夕。 “止苦,生日快樂?!?/br> 他找不到她,最后發出去的這封郵件也像成了封印這個郵箱,或者準確地說,封印過去的咒語,從此以后,倆人形同陌路。 此前,有近兩年的空檔,幾乎一封郵件也沒有發過。 這兩年是什么情況,魏長青突然也記不太清。長樂別墅村落成剪彩,他回了國,先是去中科院報道,然后隨研究團隊去津城做一個治理藻類污染的項目,在那邊待了兩年,而這兩年樂止苦陪著古女士就住在長樂。但他們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加上魏籌給他制造的那次機會,估計也超不過一只手的數。 手不自覺地滑動著鼠標,腦海里冒出魏籌和他老婆剛到長樂那天,在廚房里她一邊抽煙一邊和他說話的模樣。 看似笑意融融,實際上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她不過是在故意膈應他,知道他不喜歡她抽煙,故意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就像那天在海邊偶遇,她跑步身上沒帶煙還故意問他有沒有煙一樣。 他當時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 “除了別在老人孕婦以及我面前抽,其他時間隨你?!?/br> 想到這,記憶突然清晰起來,為什么這兩年他們這么疏遠。 因為長樂剪彩那天,他們吵過一架,有史以來最兇的一次。 樂止苦當著古女士的面抽煙了。 這是魏長青最不能容忍的,或者說,他積壓這么久的怒氣與不甘,終于借題爆發了。 那天在古女士休息后,他找到樂止苦,本來還好言好語地勸說,結果一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脾氣就上來了,語氣瞬間重了不少。他本來不是個愛發脾氣的人,面對她卻像有源源不斷的怒火從心口□□上來。 樂止苦顯然也被他激出了脾氣,說話總要和他對著來,像頭牛一樣橫沖直撞。 倆人不歡而散。 然而魏長青再在腦海里回放那一幕,本覺得應該是樂止苦氣紅了眼的場景,他卻在經年后的這天,咀嚼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她眼睛里有委屈,藏在喪失理智的憤怒之后。 一些細節也隨之如藤蔓般生長出來,扎進他大腦皮層,他記得他過去的時候,古女士雖然在她身邊,但是她手里的煙一直都沒有放進嘴里,甚至在他出現時,手還避了避,雖然這只是個毫無意義的動作。 重頭看過去,像一場跌宕起伏血rou豐滿的話劇,每一句臺詞每一個動作都別有深意。他一個瞌睡睡過去,于是錯過了最精彩的那一幕戲,弄丟了最重要的那個人。 他明明就要再次妥協了。 樂止苦在說了分手的半年后再次反悔,厚著臉皮借著要籌建長樂的機會又一次接近他,想要重歸于好。 他努力堅持,對她的示好視若無睹,然而心里時刻煎熬著,恨不能每分每秒都拿錐子刺醒自己——不要再信她花言巧語,如果她再后悔,對她也許會有難過會有不甘,但又也許只是換個目標。對他來說卻是痛苦一輩子的事。 然而她追得緊。那時候他學業其實還沒有完成,為了長樂時常飛來飛去穿梭兩地。他身心俱疲,差點就要陷于她義無反顧的攻勢,甚至還要妥協她抽煙的事。 但緊接著就是上面那場如今看來純屬誤會的吵架。 他們沒能破鏡重圓,反而徹底分道揚鑣。 樂止苦重新追他的那一年多,他們郵件來往了不少次,基本上是他發關于長樂的正事與她商量,她發生活瑣碎或者網上看來的段子撩他。 而分手后的那半年,也有依稀幾封郵件,都跟長樂有關,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再就是分手之前,樂止苦說的,她給他發的最后一封郵件,那封他以為她只是在賭氣的郵件。 “魏長青,你和你的實驗室過一輩子去吧?。?!” 她說她去生院實驗樓是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不過是在嘲笑他而已,嘲笑他是個傻子,能嚴謹地捕捉實驗中的一切變化,卻無法敏銳感知到她真實的情緒,真實的想法。 第15章 梁修中考結束了,他考完的當天樂止苦便回了梁家,打算回去見見他,順便和他商量一下暑假去哪玩。結果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小屁孩已經計劃好了要和同學去藏區。 一行有七個人,三個男大學生,兩個男初中畢業生兩個女初中畢業生,都是互相熟悉的人。 梁浩源問明隊伍配置后覺得還行,應該不用太擔心安全問題,就松口答應了。 樂止苦白跑一趟,最后只好祝弟弟玩得開心,因為臨時沒準備什么東西,只好將自己隨身帶的新買的防曬霜送給了他,又給他塞了六個微信紅包。雖然塞錢俗了點,但也是她的一份心意嘛。 梁修出發時間定在下個星期一,阿姨一直念叨著上那么高的地方又苦又累,輻射也強,別到時候回來整個人又黑又瘦的,還擔心梁修會有高原反應,比梁浩源這個當爹的還cao心。 其實主要也是肖佩去得早,阿姨一直心疼梁修沒有mama,爸爸又不是個心細的,難免多上點心。 大家都理解,梁修也不嫌阿姨煩,畢竟是阿姨從小帶到大的,已經把阿姨當自家人看待了。 晚上樂止苦留下吃飯,阿姨多做了幾道好菜,梁浩源推了應酬也在家陪兩個孩子。 飯桌上氣氛融洽,比起以往竟更多了些家的暖意。樂止苦心里感激,胃口都好了幾分,吃了個八分飽,正聽梁修說他的旅行計劃呢,就接到了文韻打來的電話。 她和文韻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了。倆人不是黏糊的性格,有什么事自己能解決的基本都自己解決了,有什么不高興的也基本都悶在心里,很難得會傾訴一次。和傳統的無話不談的閨蜜確實有些不一樣。 但必要的時候,還是能夠互幫互助的。 這次文韻打電話來,就是希望她能陪她去趟醫院。 樂止苦的第一反應就是文韻懷孕了。結合最近文韻和秦天冉鬧矛盾的事,她會這么想也不奇怪,但是文韻聽到她的猜測后無語了片刻,道:“我只是有些不舒服?!?/br> 樂止苦從梁家出來,趕到文韻住的地方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文韻住的別墅離樂止苦租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