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微鏡的零件。我就想不明白了,這是誰拿的。欒老師掃視一圈,說,你拿了這些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賣錢,拿它干什么?難道想偷十幾次,回去自己組裝成一個顯微鏡嗎?底下有了竊笑聲。欒老師說:嚴肅點!你們平常拿東西我不是不知道,只不過那些實驗用品你們不拿也是進垃圾桶的貨色,所以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以后,咱立個規矩啊,實驗室里死的沒活氣的,不許動!明白了嗎?底下一起喊:明白!從夠判刑的罪人變成正大光明的良民,潛規則變成律法,大伙都很高興。老四得意地對我說:你看吧。切,有什么了不起,你料到了,你牛13,行了吧。我不服氣地瞪老四一眼。以后我要求實驗室里的死物,不能少一件,能做到嗎?能!底下轟然答應。我要是發現誰拿實驗器材,我肯定上報領導,你們就會被開除,知道嗎?大家一起喊:知道!還有人在喊:老師你太威武霸氣了!欒老師瞟他一眼,轉頭跟大家說:那么你們之前偷拿兔子魚小白鼠的事,我知道嗎?底下答順嘴了,又一起喊:知道。欒老師怒:我知道什么?我趕緊補救:不知道!老師什么都不知道!同學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說:不知道,不知道欒老師笑著看我:像李堯,就比較上路了,你們要向他學習。刷一下,所有人眼光像機槍一樣向我射過來。我尷尬地低頭,老四捏著我肩膀,嘿嘿笑,很上路嘛。實驗室從此定了規矩,死物不許動,活物隨便拿。一周后目鏡和物鏡在桌子底下被找到,不知道是被掃地大媽不小心碰掉了此時出現,還是真的被學生偷走,聽了老師那一番寬大處理的話,自動自發送了回來。反正老師一高興,學生的日子就好過,所有人都很滿意。臨近期末,學習的人增多,校園里一片朗朗讀書聲。早晨五六點就有在樹林里背英語的,搞得談戀愛的小年輕都不敢去樹林了。晚上九點,圖書館的自習室和各大教學樓的公共教室里學習的人依然非常多。整個校園充斥著濃郁的學術氛圍,一點看不出它流氓學校的風采,就像一個年華老去的女人,濃妝艷抹之后,誰也不敢確定她實際的樣子。這次期末我復習得很好。有了上一次考試的經驗,這次專挑有用的來復習,自己押題,總結資料,復印三份給了同寢那仨。親自去趙老師的公寓找小朱,看到小朱過得特愜意,羨慕嫉妒恨了一番,從小朱那帶回一份他自己總結的資料,回去給了老四和司圖。這樣我們每個人都有了兩份資料,記住兩份資料的人及格肯定是沒有問題。何止及格,我必須要拿獎學金,我還指著獎學金養活我下半年呢。司圖還是不學習,考試前包宿去網吧渣游戲。我和老四勸了幾回也不聽,他老覺得有了我和小朱總結的資料,只要看一看就可以過了,那么省出來的大把時間都可以玩??蓡栴}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一直到考試前一天,司圖也沒有背下來我們總結的重點內容。這時候司圖才知道著急。距離考試僅有不到24小時。他又使出了他的老辦法:打小抄。據說大學里沒抄過的學生就不算念了一回完整的大學,據說不管初高中多么三貞九烈的學生,到了大學也會半推半就,據說大四生重修帶教材進考場隨便抄,書上抄不到還可以手機上網查答案。其實也不用據說,上一次期末考試我親眼看見考場多少人都在抄襲。大學跟高中真是不一樣了。但我還是不想抄。沒有規定說所有人都變壞我就必須要當壞人,我自做我的,與人何干?別人怎么樣是別人的事,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這次期末考試對我很重要,我上次的名次剛好卡在一等獎學金的邊緣,這次要是考好了就能得。國家獎學金和院長獎學金太牛,一等獎學金我還是可以輕松拿下的。考完試學校會組織08級同學去A城進行實習,日程安排得很緊,考完試第二天即動身。我對考試勢在必得,把去A城要用的東西早早準備好,把實習當成一次公費旅游。7月4號,我信心滿滿地進了考場。我的主要任務除了答卷,還有一個是用手機給司圖發短信傳答案。司圖這次考試如果不抄肯定全掛,他家里特別愛面子,要是知道司圖成績全掛科,他媽能把他揍死。老四跟司圖一個考場,本來說好是老四給司圖答案,但他們倆個離得太遠,傳答案風險太大,我怕老四為難,就答應司圖我考完給司圖發短信。那次考試我記得特別清楚,那是我人生中的一個轉折點。八點開考,九點半結束。題太多,答不完,我因不想失信于人,便空了最后一道大題,提前交卷出了考場,在教學樓外面的網球場旁邊,給司圖發短信。我當時只擔心我空了一道大題不知能不能得一等獎學金,并不知有更大的災難在等著我。九點半,準時聽到一教的鈴聲,陸陸續續有學生出來,沒瞧見司圖,心想也許司圖有什么事耽擱了。我不想等他了,早晨沒吃飯,餓了,往食堂走。走到食堂的時候是九點四十。老四來電話:你在哪呢?趕緊回來!我說:什么事?司圖作弊被抓了你知不知道!我大驚,還沒來得及說話,老四的下一句就徹底擊碎我明亮的天空。司圖說答案是你傳的!把你供出來了!韓老師說傳答案的人跟抄襲的人一樣處分,你快回一教。作者有話要說:第21章第二十章從食堂到第一教學樓平常走五分鐘的路程我這次只用三分鐘,到了一教,老四在大門口等我,迎上去,快跟我來。我一邊走一邊著急地問:到底怎么回事?還剩十分鐘下課的時候,司圖被監考老師發現在看手機上的答案,司圖把短信刪了,監考老師問他,如果他說出是誰傳的答案,可以從輕處理,司圖要是死扛,就把司圖開除。考試抄襲,抓住了,沒有學位證,嚴重者開除學籍,最輕的也是記大過處分,這是我們的校規。校規是校規,擺著讓人看而已,實際情況往往會從輕發落,像這種考試,監考老師大多是平常教你的老師,怎么也會留幾分面子,即便你得罪了監考老師,監考老師上報給辦公室主任韓老師,韓老師也會為了保全化學院的名聲而不上報給大院,只要大院即JK大學教務處不知道,那么便不會鬧到開除這么大的地步。司圖的監考老師說要開除,明顯是在嚇唬司圖。我問:是誰監考?老四說:教儀器分析的那個李玉泉。我心里說,完了,李老師出了名的剛正不阿,是我們院有名的名捕,抓住誰抄襲必嚴懲不貸,從不放過。而且最重要的是,司圖因為平常不把誰放在眼里,他跟李老師向來不對付,打人情牌也不好使。我繼續問:司圖是什么時候供出我的?老四破口大罵:我草!司圖一聽說供出你可以沒事,他立馬就說了!連猶豫都他/媽沒有!我跟司圖一個考場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早告訴你那個家伙是狼崽子你交不下!我一閉眼。突如其來的打擊,我有點蒙,腦子亂哄哄,什么都思考不了,涌不起一丁點被出賣的痛苦和對司圖的仇恨。我還沒來得及難過,我只在想怎么補救這件事。后面呢?司圖怎么處置的?打鈴交卷之后,司圖隨李老師去辦公室了,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老四拉著我上了三樓,現在咱倆也去辦公室,找韓老師求求情,說你是幫助人,又不是你抄。我在辦公室門口伸手推拒老四,我一個人進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扛。老四說:咱倆一起去,我給你壯個膽。我說:你在的話,會影響我的發揮,再說你去了算怎么回事?這種求情的事明顯越少人知道越好,韓老師怎么好意思當著其他學生的面徇私枉法?老四站在門外等我。我敲門進去。韓老師在復印一大堆考試卷。辦公室里除了韓老師,還有包括欒剛老師在內的一共五位老師,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看考試卷,每個人都很忙碌的樣子。人多得出乎我意料。有別的老師在,我幾乎可以預見我的失敗了。韓老師看見是我,一句話不說,自顧自接著復印,就像沒看見我一樣。我被晾著。墻上的鐘指著九點四十五。韓老師。我走上前去。韓老師背對著我,站在復印機前,專心致志復印。韓老師,我錯了。我不知該怎么說,我最想問的是我會不會受到處分,如果受到處分,那是什么處分,我不知道該怎么問這句話。韓老師沒有反應,依然晾著我。我終于知道比辱罵更難忍受的事,就是人家當做沒看見你。這會讓你覺得連被罵的資格都沒有,你比墻角的垃圾也強不了多少。時鐘指向九點五十。欒剛老師說話了:李堯啊,你平常學習不是很好嘛,我記得你的成績是可以拿一等獎學金的吧?難道你上次考試的成績也是抄來的嗎?我不信你這樣的好學生會抄。我知道這個時候欒剛老師說話就是在給我解圍,無論他說任何話我都感激他。我沒有抄,我是幫人,我以為我跟司圖是朋友。這種話現在這個時機絕不能說出口,否認就像辯護一樣,會給人一種學生不服管的感覺,欒老師為了幫我解圍才說話,我不能不服他的管束,讓欒老師沒面子。我甚至分神想到,因為我開學初幫欒老師搬過一次實驗藥品,所以欒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