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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還是小小的一只,只到他的胸前,小的幾乎沒有什么實際的手感。 他按壓在她肩膀的手微微收緊,然后,松開。 聞歌已經徹底僵在原地不動了,甚至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幾乎不敢用力呼吸。就這么傻乎乎地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應。 “小、小叔……” 鼻端還有他身上清冽的香氣,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清冷又神秘。 只是一個擁抱,卻已勝過千言萬語。 ****** 溫少遠在s市只停留了三天,第四天一早的飛機,就飛回了a市。臨走之前,和溫敬,蔣君瑜以及聞歌一起吃了頓晚飯。 這么多兄弟之間,溫敬和溫少遠的關系最親密。他雖然堅持自己的理想,但對自己作為長孫,卻不能侍奉在老爺子身邊還是有愧疚和遺憾的。所以對留在a市照應著老爺子,照應著溫家的溫少遠便有著一絲不同的感情。 加之難得見上一面,這一聊,便聊到了深夜。 蔣君瑜怕聞歌累,就在酒店里開了間房,先帶她去休息。這幾日,蔣君瑜特意批了假帶她逛整個s市,今天還是最high的游樂場。 聞歌下午吃飯的時候就在犯困,一沾床,那倦意就如潮水,越漲越高。 蔣君瑜催著她去洗了個澡,擔心她會在浴室里睡著,隔五分鐘就會敲一次門確認她是否還清醒著。 等聞歌洗完澡,抱著枕頭昏昏欲睡之際,恍惚聽見她問:“聞歌,你說再過一年,我和你溫敬叔叔退伍了。我們回了a市,陪你陪老爺子好不好?” 聞歌強打起精神仰起頭來,看著她:“溫敬叔叔不是說會一直留在部隊里嗎?” 蔣君瑜輕拍著她的背脊,輕聲笑:“他舍不得老爺子了,也舍不得少遠這么辛苦,我是舍不得你……帶你回來,是想負責你一輩子的?!?/br> “別人不理解,聞歌,我是真的把你當做自己親生的。你不應該小小年紀就受到這些……這些哪怕是成年人都無法承受的事情?!彼f著說著,聲音便越來越低。 聞歌感覺到她的手指撫開了她唇邊的碎發,輕柔又溫暖。 那是她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撫摸,溫柔得讓她想哭。她鼻尖酸得發疼,倦意卻讓她睜不開眼睛。 “你小叔說你性格敏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彼氖种篙p輕地落在她的鼻梁上,順著弧線點了點她的鼻尖:“你mama可說你是個搗蛋鬼,現在這么乖,你mama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了?!?/br> 似乎是笑了笑,她終于不再說話了,輕撫著她的背脊,輕輕地哼著歌。 婉轉的,清和的,暖到心間去。 長假結束回a市,溫敬和蔣君瑜送她上飛機。在登機口,溫敬彎下腰,拉開行李箱的拉鏈,把一個信封塞了進去。見她迷茫不解,笑了笑,溫和地解釋:“是我的□□,里面存了一些錢。你一個人肯定會不方便,如果有想買的東西也不用問太爺爺要,自己去取就好?!?/br> 聞歌按住他的手,趕緊搖搖頭:“太爺爺給的零花錢夠我用了,我不需要買別的東西。而且小叔回來一次也會給我零花錢……” “那就幫我保管著吧?!彼驍嗨脑?,眉宇間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叔叔對你的要求不高,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就可以?!?/br> 聞歌用力地點點頭:“我會替溫敬叔叔照顧太爺爺的?!?/br> 話落,又一本正經地補充道:“也會照顧小叔的?!?/br> 溫敬和蔣君瑜對視一眼,皆是一笑。 但幸福的日子總是格外短暫,幾乎是她轉身離開,獨自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就注定她依然要面對許多她不愿意面對的事情。比如—— 突如其來的巨變,震驚的噩耗,以及,一場葬禮。 …… 就像是突然面對冷著臉,神情陰郁如羅剎的溫少遠,這一切,都來得這么措手不及。 ☆、第19章 第十九章 聞歌臨近中午登機,到傍晚時,飛機準時在a市機場降落。 滑行的跑道兩側已亮起了燈,一盞盞,像是連綿而去的燈河,一眼望不到盡頭。天色還未徹底沉下來,就像是蔚藍色摻上了墨汁,像極了天色將明未明時那黎明的顏色。 聞歌從飛機上下來,先去領了行李,然后趕到出口處等張叔來接。怕錯過,聞歌連上廁所都沒敢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接機口擁堵上的人潮多了又少,少了又多,來回增減了好幾批,都未見到張叔的人影。 她正尋思著是找個電話打過去問問,還是繼續在這里等等時,遠遠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向自己走來。 人潮洶涌的機場,形形色色過往的人群,她毫不費力地就在人群中一眼看見了他。 穿著黑色雙排扣的風衣,里面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褲,是他慣常喜歡的顏色。 聞歌咧開嘴笑了笑,不待他走近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但越靠近,聞歌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遠遠的已經能夠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沉郁的,凝固的,冷漠的,神情陰郁地如同地獄里的羅剎。 聞歌頓時就怯步了,她緊緊捏住行李箱上的收縮柄,靠在自己的身旁。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這樣前所未見的他一步步地走向自己。 直到……走到自己的面前。 看見她時,溫少遠似乎是松了一口氣。那冷冽的表情也有片刻的松動,他站在她的面前,低頭看著她,看了良久。 那種眼神讓聞歌感覺害怕,他好像正在思考正在衡量。 她忍不住抬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口,小聲地叫他:“小叔?!?/br> 溫少遠似乎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她的目光一凝,那一瞬間表情極為復雜。眼底深深淺淺的光線浮動著,持續了很久,這才歸于平靜。 就這么僵持良久,他才伸出手,緩緩地握住行李箱的收縮柄,開口時,聲音沙啞得就像是含了一把沙礫。僅僅三個字,卻低啞地聽不真切:“先走吧?!?/br> 聞歌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但看他面上僵硬的幾乎要凝結的表情,心理建設了良久也沒敢問出口來。就跟在他后面,走出機場,上車離開。 直到經過三個十字路口,他忽然猛地一偏方向盤,駛入了一條小巷,又迅疾地踩下剎車。那刺耳的剎車聲連在車內都清晰可聞,在這路燈昏暗的小巷里就像是破音了的笛子,吹出的聲音粗噶又難聽。 下一刻。 他一直維持的平靜在瞬間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