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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的他會吃,不給他也不會惦記著的那種。況且,他如今一心盼著壯大家禽的數量,除了隔兩日拿個雞蛋沖雞蛋水給他爹喝外,其他的全攢起來,準備賣錢買小崽子。 三囡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可叫她不惦記吃的顯然有些不切實際,思考良久后,她就跑去尋周蕓蕓求救:“阿姐阿姐,我又嘴饞又想像大金那樣把所有的蛋都攢下來,該咋辦?” 周蕓蕓之前目睹了周大囡那出糟心的戲碼,就算知曉阿奶言出必行,這會兒心里頭也有些悶悶的。及至看到三囡顛顛兒的跑過來找她拿主意,這才笑了出來:“魚和熊掌安能兼得?” “啥玩意兒?”三囡茫然了。 “咳咳,我的意思是,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很多時候你只能選其中一個好處?!?/br> 這回三囡倒是有些聽懂了,只是如此一來她就更犯愁了:“吃掉?全攢起來?” “要不然這樣好了,左右你是貪嘴,又不是非要吃蛋不可。我教你個法子,正好先前阿奶說,月底趕場子以后要再熬一鍋糖漿做些糖塊留著備用。到時候,你可以留一些蛋跟阿奶換些糖塊吃。你想想,是一天吃一個蛋好,還是把蛋換成好幾塊糖,留著慢慢吃?” “那我要跟阿奶換糖塊吃!”三囡還是挺會算的,前提是跟好吃的扯上關系,“到時候阿姐幫我把糖塊切成小小的好不好?那我就能吃久點兒?!?/br> “噗!行?!敝苁|蕓是真沒想到三囡還會舉一反三,當下憋笑著答應了下來。 ☆、第046章 對于幾個小的來說,周大囡這事兒完全影響不到他們。事實上,除了大房以外的其他人也都不曾將這事兒擱在心上。 誰讓周家上下都很相信阿奶的能耐呢?既然她都把話撂在那里了,單看月底是大房走,還是大囡滾蛋了。 答案當然是后者。 先前,周家大伯跟老丁家打過交道,既清楚他們家的為人,更了解家底情況。這么說罷,就周大囡這個情況,其實就兩種選擇,要么就找個不知根底的遠嫁,要么就在本村尋個窮得叮當響的。 老丁家還算不錯了,這里的不錯體現在丁家小子相貌端莊年歲合適,而非家底。其實,若單看本人,周大囡是絕對配不上人家的。 可誰讓丁家窮呢?當家的早些年就沒了,丁寡婦一個人辛苦拉拔著倆孩子,年初丁家小子還病了一場,為了治病愣是將家里最值錢的兩畝水田賣給了周家。好在水田雖賣了,可除了看病花去一多半外,剩下的錢則買了一畝半旱地,之后又急急的將閨女許了人,換了一筆聘金,總算把日子撐下去了。 總之,不管周大囡滿不滿意,反正周家大伯娘挺滿意的。因此,在聽得周家阿奶類似于宣判的話之后,周家大伯娘就立馬同丁寡婦商量妥當了一切,本以為這樣就妥當了,沒曾想周大囡又鬧了一場。 鬧是肯定要鬧的,光聽周大囡先前中意的親事就知曉了,這是個眼界極高的。丁家這門親事,在周家大伯娘看來比周家阿奶先前尋的那戶靠譜太多了,可惜周大囡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只因在她看來這兩門親事一樣的糟心。 沒奈何,周家大伯娘只要再度出門尋上丁寡婦。 “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我總不能坑了丁嫂子你。實話同你說,我閨女心氣高,見天的指望能跟她姑姑那樣嫁到鎮上享福,就這門親事,我是滿意得緊,可她……回頭人我照樣送來,你趕緊叫你兒子把事兒給辦了。黃花大閨女就這樣,想得多,等生米煮成熟飯,她還能蹦上天去?” 丁寡婦連連點頭:“是這個理。放心,只要你們娘家人別總上我們家鬧騰,我自會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br> 并非詆毀寡婦,實在是形勢所逼,想要靠一個婦道人家養大兒女還要守住家業,真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這要是脾氣軟和一點的,多半就將兒女丟給族里,自個兒再嫁去了。而能熬到如今的,多半都是暴脾氣,或者硬生生的被逼成暴脾氣的。 看周家阿奶就知曉了,人家年輕時也是花兒一般的少婦,卻愣是被摧殘成了一朵霸王花,逮誰噴誰,永遠都是一副舍我其誰的兇殘模樣。 這丁寡婦的段數倒是不如周家阿奶,因為她男人沒了時,倆孩子也有十歲了,再加上丁家這頭沒啥特別強勢之人,日子倒也過得還算平靜。饒是如此,她也不是善茬,更是絲毫不懼周大囡。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還能折騰出花兒來?她只求一件事兒,甭管將來如何,周家都不能插手,尤其是周家阿奶。 對于這個要求,周家大伯娘滿口子應承下來,信誓旦旦的保證周家阿奶才沒這個閑工夫理會周大囡。 跟丁家商定只是個開始,周家大伯娘又特地拿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攢下的幾枚雞蛋,跟人家換了半碗糧食酒,這才算是準備妥當。 等回了周家,大伯娘直接喚了倆兒子過來,硬生生的將白酒給周大囡灌下去,見人昏睡過去了,還擔心中途挪動會清醒,又特地拿了麻繩將她的手腳捆住,當天傍晚就把人給丁家送過去了。 麻煩解決了??! …… …… 真的嗎? 酒不是迷藥,就算糧食釀的酒度數高,可最多也就那么一晚上,次日一早保準能清醒過來。周大囡只被灌了半碗酒,待夜深人靜時,她就慢慢的醒轉過來了。 說真的,第一時間她是茫然的,足足過了半刻鐘,感受到身上的異樣后,腦子里轟的一聲響,這才徹徹底底的清醒過來。 “阿娘,阿娘你在哪兒?阿娘快來救我,救救我?。?!” 清醒之后,自是尖叫哭嚎,周大囡到底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哪怕在李家的那大半年時間里吃夠了苦頭,卻并不曾經歷真正可怕的事情。如今,借著盛夏窗外的月光,她清楚的看到自己身畔躺了個赤著上身的男子。連驚帶嚇的,周大囡嚎得愈發大聲了。 丁寡婦匆匆趕來。 “這是干啥?叫你娘?呵呵,不怕告訴你,就是你娘把你弄暈了送到我老丁家來的,貓嫌狗厭的東西!” 周大囡懵了。 先前,周大囡的腦海里也閃過很多念頭,包括昏睡前一刻阿娘帶著倆哥哥硬灌了她半碗酒的畫面,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沒有起一點疑心。 那是她親娘??!是整個周家待她對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親娘?。?! “這咋可能……”盡管明白丁寡婦沒必要騙她,可下意識的周大囡還是喃喃的否認著。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更不敢去想要真的是阿娘做的,那該怎么辦? “打從今個兒起,你就是我老丁家的人了,別想那些個有的沒的,周家不會再管你了!”丁寡婦并不是非要收拾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