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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之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得到一絲縫隙的時候,也依然有人走遍京師尋找可能賞識自己的人,蹉跎數十年的歲月也不放棄自己的理想抱負——結果現在有了一絲縫隙,反而要嫌棄它開的不夠大嗎?!” 但白颯陰沉著臉看著她,“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看似觸手可及,卻最終仍是水中花鏡中月,你以為你看見的是真實,其實只不過是個幻覺罷了。以前是一線希望都沒有,我我覺得,現在也沒有。只不過一片黑暗中,突然給你畫了個月亮,你以為那是真的月亮,只要伸出手去就能夠到,但是事實上,它和一片黑暗的時候并沒有任何區別。就是這樣的,這世界上有些人的命運,從出生好就注定了。賤民就是賤民,貴族就是貴族,無可更改?!?/br> 孔清陽不服氣的瞪視著他,“胡說!君后已經開辦武舉了,以后寒門庶族入仕的人會越來越多的!現在朝堂之上,不也有許多出身寒門的官員嗎!” 白颯冷冷的哼笑了一聲,似乎對于她的幼稚和天真懶得辯駁,但這種無聲的輕蔑反而讓孔清陽更加惱火。 沈如玉和王子君站在一旁,不發一語的聽著,而溫明和明曦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站在一旁有些發愣,明曦似乎覺得他們激烈的情緒有些令人害怕,忍不住揪住了沈如玉的衣擺,望她身后縮了縮身子,沈如玉發現了這一點后,伸手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 就在白颯和孔清陽相互之間不肯退讓的時候,沈如玉終于出聲了,“清陽,白少爺說得對?!?/br> 孔清陽愣了一下,“如玉——你也……!” 白颯看著沈如玉挑了挑眉,諷刺的說道:“看看我們的天之驕女們怎么說?!?/br> “武舉的確沒有什么前途?!钡浊尻栒鷼?,沈如玉卻語氣平靜的說了下去,“但入仕并非只有武舉一條路可走的?!?/br> 孔清陽:“……咦?”她有點茫然的說道,“可,可是……除了武舉的話,就只有入京,去向世家權貴自薦自己,希望他們能夠行使‘舉賢’的權利,舉薦自己了啊……” 她說著說著,似乎覺得沈如玉說的就是這樣方法,頓時皺起了眉頭,“可是,那樣的話,我就不是我大姜的官員,而是那些權貴們的走狗了。如玉,抱歉,就算是沈家,就算是如玉你……我也不想依附在沈家門下——不,應該說,我不想依附在任何世家門下?!?/br> 白颯似乎覺得被引薦是個不錯的方法,此刻聽見孔清陽說她還是希望靠自己的努力,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是笨蛋嗎?!” 就連明曦和溫明都皺起了眉頭,似乎覺得她頗為不知道好歹。 但沈如玉卻好像頗為欣賞的笑了起來,“不是沈家,是我?!?/br> “我舉薦你?!彼f,“以黜陟使的名義,為陛下選賢舉能,行使‘舉薦權’。清陽你看,你要當我第一個引薦的‘賢人’嗎?” “黜陟使?”孔清陽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啊熳映鲅?,巡察郡縣,考察官吏,記錄政績,體察民情,舉薦賢孝的……黜陟使?” “是啊?!鄙蛉缬裥χc了點頭,“不過你得陪著我去一趟洛河,就當做是考察,然后回到京師的時候,我再給你寫引薦書?!?/br> 她說著伸出了手去,“怎樣?接受嗎?” 孔清陽怔怔的看著那只手看了好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一般拍了上去,咧開了嘴巴,“我接受!” 白颯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愣,“……黜陟使?” 沈如玉便笑瞇瞇的對上了他的視線,朝他豎起手指壓在了唇上,“噓——” 她做了個低調的手勢,笑著說道:“微服私訪,謝謝配合?!?/br> 白颯陰沉著臉望著她沒有說話。 結果出去一趟,不僅帶回了一壺招牌棗酒,還收入了一只興奮不已的“武林高手”。 只是沈如玉還需要在祁州停留一陣子,孔清陽便暫時仍然住在云水坊……順便刷刷盤子。 看孔清陽一開始完全聯想不到云水坊和白家有關系的樣子,就知道云水坊以前估計并非白家的產業。 而云水坊這種老店,一般是不可能輕易轉給外人的,尤其是有著招牌技術的時候,如今白颯接手的云水坊棗酒仍在,這說明連核心秘方都轉讓了出去。 這樣擴張的速度和手腕,怪不得白颯的名字,會出現在宋瑾給她的名單之中。 ——在穩固了京城的情報網后,宋瑾正在逐年試著向外擴張,這有些難度,但好在后方底蘊雄厚,因此雖然進度緩慢,但仍然十分穩固的漸漸編起了網來,隨著一年年的脈絡變密,范圍更廣,目前已經稍有成效了。 宋瑾可能并不大明白沈如玉所說的“可疑之人”的評定標準,他便把所有“異于常人”的人都標注了下來,重點注意。 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異于常人”也就是“和常人不同”的意思——也可以理解為絕非平庸之輩的才能杰出的人。 這份名單上的人數還不多,但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可疑之人”——天才,人才,鬼才,有醫術杰出的,有七步成詩的,有舞技令人震撼不已的,還有特別無賴的流氓頭子…… 其中,白颯是唯一的男性。 二十五歲還沒有嫁人的男性在這個年代可不多見——最有名的大概便是當今的九五至尊,李瞾了。 只是雖然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但估計沒有人想去超越這個高齡未婚記錄。 而白颯父親早逝,母親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結果大部分都夭折了,只留下了白颯和他的長姐。 可惜好景不長,白颯的jiejie突然急病去世,白家主母受不了這個打擊,也隨之臥病不起,頓時,家大業大的白家陡然陷入一片風雨飄搖之中。 然后,當時只有十六歲的白颯就接管了白家所有的家業,然后以圓滑和不失強硬的手腕,果決利落的行事作風,硬生生的將大廈將傾的白家給拽了回來。 這么一個“男強人”,實在令人不得不心生敬佩。只是現在的主流審美卻是溫柔內斂,中正庸和的男性,如此手段厲害剛硬的男人,佩服歸佩服,但是誰也不想娶——雖然他看起來也沒有準備要嫁的意思,再說,白家偌大的家業擺在那里,恐怕就算是成親,也是招人入贅。 也不知道是人們贊美他還是嘲諷他,給他起了個“鐵郎君”的名頭,廣泛流傳。 不過憑著這么一面之緣,沈如玉就察覺得到他并非穿越而來之人。 只是沒想到這么早就遇見了名單上的人物,還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