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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說,反而是非常符合現實的。 第一次被沈如玉分析到世界上的穿越情況還存在這樣的可能性后,王子直頓時覺得三觀都要崩塌了。 他有一段時間就和沈如玉一樣,陷入了看誰誰都像穿越者,總感覺每個人都要害自己的瘋魔狀態——俗稱,被害妄想癥。 只是,身為資深被害妄想癥患者,沈如玉已經能夠將自己偽裝的非常正常了,而她安慰王子直一切有她的空話,不知道為何卻獲得了非常大的成功。 ……在你們這些穿越者眼里,沈如玉這個名字到底是有多可信啊。 沈如玉簡直都要對自己好奇起來了。 她捧起王子直的臉認真的看著他說,“不是跟你說了嗎?不這樣試探的話,要是你的身邊還隱藏著穿越者怎么辦?” “可是我有點害怕!”王子直終于看著她說話了,他揪著她的衣袍,壓著嗓子,深陷于沈如玉跟他說的那些可怕的勾心斗角之中無法自拔。 “我不是說了么,我會保護你的?!鄙蛉缬駵睾偷目粗?。 “你怎么保護我???你總是和崔文珺在一起??!” “呃……也不是總是在一起的啊?!?/br> “你還說沒有!每次我看見你的時候,你都跟她在一起!” “……她是我朋友啊……” “那我呢??!” “呃……我們不也是好朋友嗎?” 王子直直直的瞪著她看了許久。 “……沈如玉你這個大混蛋??!” “——咦?!” 就在庭院中的隱秘角落上演著秘密交易……不,私密談話的時候,正廳中的宴會慢慢的陷入了極低氣壓。 誰都知道,不管是什么場合,只要有皇帝在,就不可能能夠放開玩起來的,因此,如果皇帝是真心要舉辦宴會的話,開宴不久,就會自行退場。 但誰都知道,現在的男帝陛下召開宴會,只不過是為了多和如玉娘子親近的借口,所以他們這些配角,就乖乖地當著自己的配角好了。 只是宴會的主角之一沈如玉說是去更衣去了良久,也沒有回來。 皇帝陛下又強制的忍耐了一會兒后,干脆利落的退場了。 然后侍衛封鎖了整個后院,開始清場。 坐在前廳里乖乖賞花的配角們就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繼續吟詩唱曲。 崔文珺在侍衛剛剛開始封鎖后院的時候,從更衣房那邊陰著臉走了出來,然后就被毫不客氣的請了出去。 氣呼呼的王子直在侍衛差不多已經完全封鎖了各個門口的時候沖了出來,然后被毫不客氣的請了出去。 于是等王子直走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往門口走去的沈如玉,就正好被皇帝陛下堵在了回廊上。 沈如玉:“……” 沈如玉其實并不大想和李瞾打交道,確切來說,她其實不想跟任何皇室中人打交道。 她在現代的時候,就從沒有接觸過這種已經被碾進塵埃里的封建殘余了,活在紅旗下的沈如玉,在聽說隔壁那個國家的領袖以無數奇怪的理由說殺前女友就殺前女友,說殺姑父就殺姑父,說提拔姑媽就提拔姑媽,說扶植meimei就扶植meimei后,頓時被這種一人定生死的模式驚呆了。 而現代的獨裁者和古代的統治者到底誰更危險? 在古代,你的一個眼神和手勢的不對,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沈如玉真的覺得壓力好大。 所以她垂下眼眸,低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拜見陛下?!?/br> ☆、第六章 一堆人靜默的站立在回廊之上,沈如玉的身后空空蕩蕩的,而李瞾身后的侍女宦官幾乎塞住了門口。 沒有人說話,沈如玉就只好一直低著頭,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她拿出當年大學軍訓站軍姿時的精神面貌,就那么一直盯著地面,盯著盯著,感覺能從地面上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兩人就這么僵持住了。 “跪著很舒服是不是?”過了好半晌,才傳來李瞾有些陰沉的聲音。 “回陛下,”沈如玉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她也不知道這時候要回答什么才好,只好誠實的說道:“……不舒服?!?/br> 李瞾也不說讓她起來,只是語氣稍微柔和了一點,“花好看嗎?” “回陛下,”沈如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正直而誠懇?!皣煜??!?/br> 李瞾頓時沒聲了。 身旁的內侍余光一瞥皇帝迅速漲紅的耳朵,就知道他肯定自動把第一個回字給聽漏了…… 一時間回廊上又沉默了一會兒,李瞾才望著沈如玉后頸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皮膚,努力保持鎮定的咳了一聲,“起來吧?!?/br> 沈如玉便規規矩矩的站了起來,她垂著眼睛望著地面,絕不逾越的朝上上挪一點,李瞾又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沈如玉一一平直的回答,一言一行簡直堪稱臣子朝見天子的范本,但她越是規矩,李瞾不知道為何,心里火氣越盛。 沈如玉垂著頭,聽見他冷淡威嚴的說話。 “你們都退下?!?/br> 然后一陣細微的響動,沈如玉知道此刻這條回廊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到了重頭戲了! 她繃緊了神經,然后聽到了李瞾語氣有些生澀別扭的開口道:“……你還要低著頭到什么時候?” ——那是他無法確定到底該以怎樣的語氣說話,所造成的皇帝的威儀,天潢貴胄的驕傲以及面對心上人時的緊張忐忑所糅合在一起的復雜情緒。 沈如玉望著地面慢慢眨了眨眼睛,才微微嘆了口氣的抬眼望向了面前的青年。 沒有了一大群內侍的前呼后擁,孤身一人的俊美青年,看起來也仿佛只是個尋常富貴人家的兒子一樣,但是沈如玉卻清楚這不過只是一種錯覺。 他的本質永遠不會改變——一言可定他人生死,一手可掌他人命運。 可是沈如玉的語氣卻的確比之前在人前時,變得輕柔了許多,“……遣散內侍和我獨處,明天不知道又有多少彈劾要遞到你桌子上?!?/br> 這個對于臣子來說有些無禮的語氣,李瞾卻顯得很是受用,他抿緊了嘴唇壓抑著自己幾乎忍耐不住的笑容,朝她試探著走進了一步,“你別害怕?!?/br> 但他話剛一說出口,就露出了懊喪的神色——他似乎覺得他以皇帝的權勢壓人了,這句話說得簡直愚蠢極了,沒準會讓沈如玉不高興。 皇帝原本應該是世界上最自傲和自負的人,但當他患得患失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