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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 崔文珺很擔憂她會眼睜睜的看著皇帝陛下在沈如玉的心中一步步跌成負值,最后造成悲劇。 “很美對不對?”她忍不住有些小心翼翼的打探道。 “很美啊?!鄙蛉缬衿鋵嵳贿@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滿是牡丹絢爛身姿的景色震撼的心動神搖,聽見摯友的詢問,她感嘆了一句,“若是知道是牡丹,我就不穿著一身了,簡直就像是來砸場子的一樣?!?/br> 沈如玉自嘲的笑了笑,“若是牡丹有靈,看見我這身寡淡的樣子,大概也要不開心吧?!?/br> “胡說!”崔文珺立刻反駁道,“別人穿不好才叫寡淡,如玉你穿那叫素凈雅麗,可好看了!牡丹不開心,肯定是它妒忌你?!?/br> 沈如玉忍不住伸手扶額?!啊默B你再這么夸我,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出門了?!?/br> 腦殘粉·崔文珺小姐這才不情愿的收斂了一些,只是還有些不大情愿的嘟嚷著,“我說的是實話嘛。我就是覺得如玉有這么好看!” 這時,她們身后傳來了一聲冷哼。 沈如玉和崔文珺一起回頭看去,只見一位鳳眼丹唇的少年站在那里,頗為不屑的瞪著她們。 “rou麻!”他不開心的說道,“惡心!” 他氣呼呼的從她們之間沖了過去,臨了還回頭瞪了一眼,“百合什么的,最討厭了??!” 沈如玉:“……” 崔文珺氣急:“……王家那個小兔崽子真是越發的不像話了??!” 沈如玉看向崔文珺,“……百合?” 崔文珺:“……” 剛才還氣惱不已的崔文珺頓時面紅耳赤張口結舌起來,“呃……可能他來賞花以為是賞百合吧!” 剛才的少年是同屬世家的王家二郎,他的jiejie王子君跟沈如玉是很好的朋友,兩年前入了道門,成了女冠。 不過王二郎王子直,畢竟男女有別,一直以來都不大熟悉,但之前遇見也會好好的打招呼,現在卻不知怎么的,脾氣卻越來越怪異了,似乎看名滿京城的如玉娘子和狂姬很不順眼。 待到入場的時候,已經有一些人坐在座位上了,在看見沈如玉的那一瞬,許多人都望了過來,目光中有仰慕欣賞的,也有嫉妒不屑的。 他們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婢女將她們引至到了最靠近上座的位置。 大廳里一下子就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崔文珺站在一邊,當時汗就下來了。 歷史上好幾次男帝都把自己身側的位置賜坐給沈如玉,結果都被拒絕了,畢竟這件事太過敏感,而造成的后果就是男帝和沈如玉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僵,所以崔文珺一直在努力的改變這種局面—— 讓男帝多想想沈如玉的處境,多體貼體貼她的為難之處。 但崔文珺有時候也搞不明白,她是害怕男帝顧慮不到沈如玉的心情而導致他們悲劇收場呢,還是只是單純的怕沈如玉感覺尷尬。 可是李瞾本來就是個任性跋扈的性格,忍了一次兩次之后,想要接近沈如玉的感情一冒起來,那是誰也擋不住——誰敢讓沈如玉尷尬為難?他替她弄死他們,這不就好了! 崔文珺真怕沈如玉拂袖而去,誰知道對方很溫和的對婢女點了點頭,儀態端方的坐了下去。崔文珺連忙跟著坐在了一旁,她正正經經目不斜視的盯著身前的案幾看了好一會,終于還是沒忍住的朝著沈如玉那邊歪了過去。 結果她剛要張嘴,殿外就傳來了侍衛高聲的傳訊,“陛下駕到——” 崔文珺歪了一半的身體頓時就僵在了原地:“……” 陛下你其實早就到了的吧!陛下你其實就躲在一邊如玉一到就立馬出來的吧??!別這樣?。?!還有很多人還沒有到?。。?!你到的太早了皇帝就乖乖地讓所有人等著最后出場啊喂?。。?! 如果不是沈如玉伸手扶了她一把,崔文珺覺得自己明天大概又要被彈劾君前失儀什么的了。 所有人頓時整齊劃一的彎下了腰,朗聲齊誦:“恭迎陛下——” 李瞾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他很不耐煩傳統的那種前呼后擁,因此自作主張的將出行的儀仗簡略了一半,他走得很慢,為的就是在路過沈如玉的時候能夠在她身邊走的久一些。 李瞾從一開始就直直的盯著那個水色的身影,當他經過沈如玉的身邊后,簡直恨不得掉頭回去再走一遍。 但最終他還是端坐在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之上。 這個位置——即使沈如玉在最靠近這里的位置上,他們之間的距離也顯得很是遙遠。 李瞾垂眼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位置,在女帝的時代,那里大多屬于君后和寵仕,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了那個人的幻影坐在那里,見他望來,朝他回以一笑。 他慢慢移開視線,然后身邊自有大嗓門的宦官傳達他的口諭:“不必多禮?!?/br> 這種宴會的流程幾乎每個京城貴族們都爛熟于心,總之雖然說是賞花,但是是絕不可能讓你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賞花的,不作詩飲酒,彈琴唱歌,簡直妄稱風流。 很快,一張張雪花信筏就發到了每個人的手中,不管是什么游戲,都離不開舞文弄墨。 有流觴曲水的玩法,也有琴聲傳信的游戲,但最簡單粗暴的,無疑就是分為兩組,相互比詩,輸的那一方喝酒。 沈如玉看著對面站起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王子直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念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br> 那是沈如玉熟悉的一首詩。出自唐朝詩人,劉禹錫。 沈如玉抬眼看他,但是一旁的崔文珺卻顯得更加激動。 “他抄襲!” 崔文珺拽住了沈如玉的衣擺,氣憤的低語。 對于沈如玉來說,這是唐朝詩人劉禹錫的詩,但對于崔文珺來說,這是她所知道的史書上,一首無人定論的詩——大部分人都認為此詩是沈如玉所作,但一部分考據黨發現沈如玉從未承認過,只是在一些野史中記載崔文珺有一日邀請沈如玉前去賞花,沈如玉看見牡丹怒放,隨口吟誦了一詩,野史沒有記載究竟是哪一首詩,只是崔文珺從此笑稱沈如玉為“國色”,恰好符合文人喜歡用對方做的出色詩詞來起綽號的習慣,而這首詩里正好有“唯有牡丹真國色”。 甚至有人在浩如煙海的關于沈如玉的史料中查證到沈如玉明確說過,“此詩,吾之一劉姓長者所作?!?/br> 但是考據黨們把沈家上下十八代都輪了一遍,也沒找到對的上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