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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舊日與今時“哥?你回答我??!哥——!”薄荷撕心裂肺的聲音回蕩在通訊頻道里。然而悠揚的歌聲歸于星海深處,逐漸飄遠。大家看著那艘傷痕累累的天河號用最快的速度沖向敵艦,絢爛的花在星海中綻放,那一刻星辰璀璨,大音希聲。爆炸的氣浪將四周所有的物體都掀飛出去,星海里下起了一場金屬殘骸的雨。查理親眼看著一臺敵機被氣浪掀來的機甲殘骸擊中,整個機甲外殼都凹進去,那人坐在座艙里躲閃不及,鮮血從擠壓變形的艙門里噴涌而出。“快走!”賀蘭的聲音及時響起。大家這才恍然,這場爆炸,在西北角生生開辟出一片真空地帶。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可是大家看著仍然在不斷炸響的軍艦殘骸,手指僵硬得好像動不了。薄言還在那兒嗎?他們的戰友還在那兒??!“走!走??!”薄荷帶著哭腔,幾近吶喊,“不要浪費我哥制造的機會,都走??!”“聽薄荷的,馬上走!”賀蘭催促。大家這才咬牙,睜著一雙雙血紅的雙眼,調轉方向,飛快地撤離戰場。坦丁那邊還想攔,可是此時此刻的第九軍團殘部,又怎么是他們攔得住的?他們正愁一腔憤懣和悲戚無處傾泄,來啊,殺??!“瘋了!他們都瘋了!”坦丁軍的指揮室里,有人看得膽寒。“攔不住了??!”“這怎么辦?”有人則已經想到了此戰失敗后,自己將會受到的處罰,一顆心都涼了半截。伯文谷卻沉默著,他看到留在最后替所有人斷后的賀蘭,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完了,仗打完了,什么都完了。但其實賀蘭的心情并不比他輕松多少,甚至更沉重。薄言的事是他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的,還有唐川,他隨著薄言的死也徹底斂去了聲息,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他還好嗎?賀蘭不知道,他開始不確定了。即使是再堅強的人,看著戰友在自己面前被殺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何其痛苦?這不正是當年麒麟的翻版嗎?麒麟,是此時此刻最能體會唐川心情的那一個。他透過唐川的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全過程,他不是很懂打仗這樣的事,但是當他看著唐川跪在薄言身邊絕望崩潰,伸出手卻什么都抓不住的樣子,回憶涌上心頭,一時間悲痛交加,卻又茫然無措。眼淚便從他大大的眼眶里流出來,他怔怔地站在唐川身邊,想安慰他,可是又開不了口。唐川緩緩地睜眼,他收回了所有的思維觸角,龜縮回圣蘇里,枯坐在十二層中。這樣一場戰役下來,他原本就身心俱疲,大腦像被針刺著,已經接近極限。然而只要他閉上眼,薄言被火光吞噬的畫面就在他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他拿得起,卻放不下了。很可笑不是嗎?就在數天前,他還大言不慚地說要什么綻放最后的光和熱,他不管不顧地出現在戰場上,救這個救那個,他還自由往返于各個地方,好像無所不能。可是結果呢?他不是英雄,他何其弱小。樓梯口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唐川聽見了,卻緩緩閉上酸澀的布滿血絲的眼睛。大門隨之緊閉,將來人全部阻絕在外。“男神”007看看大門,又看看唐川,話里帶著nongnong的擔憂。與此同時,華京。“好,很好!”賀敬山一掌重重拍在辦公桌上,震得茶水四濺,“一個個都是好樣的!”“上將,發生什么事了?”對面的將領們急忙問。賀敬山將剛收到的信息直接顯化在光屏上,“你們自己看!”大家一個個看得瞠目結舌,“這”賀敬山怒意勃發,沉聲道:“立刻召開會議,把所有在軍部的軍官全部給我叫過來!還有斯科菲爾德上將,請他務、必、列席?!?/br>會議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氣氛壓抑無比,卻又好像時刻處于爆發的邊緣。各級軍官們愕然地發現賀敬山居然跟斯科菲爾德翻了臉,脫掉那身成熟穩重的外衣,迫人的威勢壓得大家喘不過氣來。他把賀蘭和第九軍團遭遇伏擊的事情往臺面上一甩,厲聲質問斯科菲爾德。剛開始還有人覺得是不是賀敬山被刺激到了,不然怎么會遷怒德高望重的老上將呢?可是事情接下去的發展,卻叫他們有些跟不上節奏了。風紀委員會的人突然闖入會議室,來人不是宋喬,而是宋喬的頂頭上司,風紀委員會的一把手柯荻。柯荻把手里的文件一揚,“現在我部懷疑斯科菲爾德上將與十四年前圣蘇里一案有瓜葛,涉嫌謀害帝國軍官,請上將立刻跟我回去接受調查?!?/br>話音落下,滿座皆驚。一個中將愕然地站起來,“誰批準你們這么做的?”風紀委員會雖說權利很大,可是直接闖進會議室,抓捕軍部名義上的最高長官,這也太肆無忌憚了!“我批準的?!辟R敬山冷冷的話語響起。中將一怔,萬分不解地轉頭看向賀敬山,其余人也都向他看去。賀敬山面色冷厲,絲毫不為所動,“有沒有問題,查一查就知道。斯科菲爾德上將不享有任何特權,如果他真的是清白的,所有的責任我來擔。軍部不會縱容任何一個jian細,不會容忍任何一次背叛,只要我賀敬山還在一天,就絕不姑息!”賀敬山的話太過斬釘截鐵,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話里的決心,質疑和辯解的話到了嘴邊硬是又咽了下去。目光再看向斯科菲爾德,一個個心里翻江倒?!虑樽兓?,跟不上節奏了??!斯科菲爾德卻沒有為自己辯解,他就靜靜地站著,好像就為了驗證那句“清者自清”。只是在被風紀委員會帶走時,他看著與他擦肩而過的賀敬山,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我是不知道,原來軍部已經變成你賀上將的一言堂了?!?/br>賀敬山掃過有些人微變的臉色,面向斯科菲爾德,橫眉冷對,“如果這里真是我的一言堂,你現在已經死了?!?/br>而與此同時,沒有出現的宋喬呢?她剛剛安撫著娜塔沙睡下,收到前線的消息后卻沒有立刻趕回軍部。她做了跟賀敬山一樣的事情——在第一時間找人開會。因為迦西的死,暮宮里正好聚集了很多人。軍政兩界,尤其是各個老貴族們,這時候全部冒了出來。這些人平時已不再到臺前來,但毫無疑問他們手里還攥著很大的權力。宋喬帶著人,大馬金刀地站在大殿走廊里攔人。大家都以為她是有關于迦西中毒的事情要報告,聚集到一起之后才發現,宋喬說的完全不是這件事。但她說出口的內容,卻比迦西中毒身亡更令人驚訝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