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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一招兩面合圍,把在人數上占優的理查德大軍包了餃子。白鶴星西境失守,消息第一時間傳回坦丁首都星?;适艺鹋?,所有人終于意識到了招惹第九軍團的嚴重性,但新的問題來了——是就此收手與賀蘭談判,還是選擇繼續派兵?中央分為兩派,吵鬧不休。但是打了勝仗的賀蘭卻并沒有因此眉頭舒展,戰事剛停,他立刻聯絡圣蘇里。從他登陸白鶴星到現在,唐川跟他失聯已經整整五個小時,這五個小時里他的心情有多糟糕,旁人大概只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二。但是唐川單方面主動切段聯絡,賀蘭根本沒有辦法再進行續接。他也不能再聯絡到007,007經過一次系統重啟,權限已經移交到了唐川手里。于是賀蘭只能迂回聯絡到留在圣蘇里的戚副官,戚副官表示唐川一直待在十二層內,沒有出來過。戚副官心里也很著急,可是開門的權限同樣在唐川身上。里面究竟發生了什么?沒有人知道。“持續向圣蘇里發送信息,一刻也不要停?!辟R蘭神色冷峻地吩咐著,目光瞥到自己的終端界面。那上面正展示著一張照片,拍攝于他們唯一一次的約會途中。那一晚他們像無數普通人一樣牽手走在大街上,吹著晚風吃著冰激凌。唐川很愛笑,眼睛里藏著星光,笑一笑,星光熠熠。而此刻的高塔十二層里,唐川獨自一人倒在冰涼的地上,對外面的一切都渾然無知。他安靜地躺著,過長的頭發遮擋住帶著蒼白病色的半邊臉旁,007和麒麟焦急地站在一旁喊,卻怎么也叫不醒他。“男神!男神!”007心焦啊,剛才人還好好的呢,臉上的病色是一直都有,所以007也并沒有留意。它記得作戰開始之前,唐川還很有活力的樣子,摩拳擦掌興致滿滿,后面戰得興起時臉上還多了幾絲紅潤。007喜歡這樣的男神,因為真的真的很帥??墒撬鋈坏沽?,倒得沒有一絲預兆。麒麟蹲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碰唐川,小嘴一癟,像是就要哭出來。007不懂,可是他懂。好痛的,真的好痛的。007關心他,“你怎么啦?”這不問不要緊,一問,麒麟頓時抱著膝蓋哭了起來,哭得可傷心可傷心。他仍舊說不出話來,但007卻看到了他開放的記憶片段,然后瞬間明白了他這么傷心的原因。麒麟跟芯片的融合,并不是一下就成功的。雖然他是圣蘇里有史以來最成功的融合體,但這整個過程其實長達一個月。在經歷最初的手術之后,他還在營養廂里度過了漫長的融合期。這個融合期里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排斥反應,只有熬過去,才算成功。唐川在之前的十多年里之所以每年都需要進行手術,就是因為他的身體對芯片存在排斥,這還是芯片并不完整的情況下。重生之后他忘了這件事,但現在,芯片徹底覺醒了。麒麟的融合期持續了一個月,但唐川的融合期,到現在為止已經持續了十多年。而現在的奧斯帝國,哪里來當初圣蘇里那么高的科技水平和醫學水平去幫助他?沒有。無能為力。所以麒麟哭泣,他深切地知道那種痛苦。就像生銹的銼刀切割著你的神經,導致你全身上下都處于鈍痛之中。007愈發著急起來,唐川頭頂的那個菱形儀器也開始持續地閃爍藍光。007抬頭,他知道那一定是主人發來的訊息!“男神男神!你醒醒??!快醒醒??!”007不斷呼喚著,藍光不斷閃爍,而門外的戚副官已經在考慮暴力破門的可能性。也不知過了多久,藍光閃爍得越來越頻繁,像是無數焦急的呼喚匯成海洋。唐川的睫毛終于顫了顫,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眉頭輕蹙,聲音沙啞,“誰在叫我?”“男神!男神你醒了!”唐川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又在地上趴了一會兒,才坐起身來。抬頭,儀器上的藍光仍在不間斷閃爍,唐川抿著唇,眼底有暖意,但終是緩緩地閉上了眼。007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可是很快唐川就好像自己調整了過來,主動回應了賀蘭的訊息。彼時賀蘭正在營房巡查,聽到耳麥里熟悉的聲音,腳步立刻頓住。“還好嗎?”急切的話語脫口而出。“剛才有些難受,不過現在好了?!?/br>唐川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跟賀蘭說,可是等他說完,賀蘭那邊卻沉默了許久。就在他心里開始有些不安時,賀蘭又道:“不舒服就休息一會兒,不要躺在地上,地上涼,讓戚副官給你換一床軟被?,F在天冷,也不要總是依賴高塔的調溫系統,多穿些衣服。還有,不要亂跑,不要硬撐,好好等我回來,知道嗎?”賀蘭語氣溫柔,絲毫不見冰冷。唐川聽得鼻酸,“你怎么不罵我了?”賀蘭反問:“我罵你有用?”賀蘭是喜歡直來直去的軍人,但也有一顆玲瓏心。唐川是什么情況,他一直放在心上,即使分隔兩地,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為什么給唐川下那么多限制?就是因為怕他出事,所以不準他做這個不準他做那個,還到處打招呼請人看著,從來不求人的賀蘭不知道開了多少次口。可是有用嗎?沒用。其實沒人能攔得住唐川。他固執,很有主見,心里藏著點屬于自己的小驕傲,也很有好勝心。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會愛人,但不會依附于任何人。當他知道自己很可能熬不過去而時日無多,他會就此安分然后等死嗎?怎么可能。他只會比以往更不顧一切,只會更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在他最好的年紀,跟最愛的人一起并肩作戰,散發著本該屬于他的光和熱,這才是他最渴望做的。賀蘭還能說什么呢?他是如此地愛著唐川,愛著那個眸中裝著星辰大海神采奕奕的唐川,所以他只好讓步,然后為此承擔一切有可能會讓他崩潰的后果。“剛才你開心嗎?”他問。唐川頓了頓,答:“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都很開心?!?/br>“值得嗎?”“值得?!?/br>賀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穩,“好好保重,一定要等我回去,知道嗎?”“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兩遍啦?!碧拼ㄈ跞醯馗鰦?,嗯,姑且稱它為撒嬌吧。賀蘭答非所問,“等我回去,帶你回家?!?/br>“妖獸啊,少將閣下你的情話是從娘胎里就開始練的嗎?”唐川捂著眼睛,仰頭躺在地上嘀咕。“等了二十多年才碰上一個可以講情話的人,當然得多練練?!?/br>“那你再講一句來聽聽?”“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