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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實在沒什么特別。林玄子說到馬車外貌便甚是無力地嘆了口氣,“可惜就在上個月,我們發現撞人的馬車不再是那輛其貌不揚的鬼車了,有時也不知是從哪冒出來的車,撞了人就跑,路人見了也追不上…不過倒是可以肯定,雖然馬車樣子不一樣了,但還是那輛馬車,車上也一定會坐著一句腐爛過半的尸體?!?/br>他們雖然對馬車略知一二,卻往往起不了什么作用。截止到今日鎮子上已有數十人被馬車撞傷,有些人家中相對富裕,受了傷還能治療,有的人就這么一直拖到死,倒是不怕轉世以后家人認不得了。想到此處,林玄子目光不禁暗淡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平靜安逸的小鎮了,不知從何時起,這里的人開始以偷盜而生,無論家中是否真得貧瘠,都不在勞作。曾經他教過的一個學生便說,林子,我們每日認真學習,家中父母每日辛勤勞作,但如果哪天倒霉被車撞了,就什么都完了。我家不富有,我被撞了只能等死…林子如果是這樣,我們學習還有什么意義呢?人到最后都是要死的,又為什么要奮斗呢?他竟不知該如何作答。“那那輛真正的鬼車又是因何而生?”大司命瞥了眼一旁若有所思的阮卿玨,抓住他的手防他趁人不注意就直接跑腿。“好像是有人被官家的馬車撞傷了腿,去府上討要治病錢卻被亂棍打出來,后來殘了就滅了官家滿門?在下覺得這并不是真正的原由,反而像是鎮上人杜撰的…哎,說來慚愧,鎮子上已經很久沒有所謂的有錢人了,從我出生至今,也沒見過什么穿金戴銀的人?!绷中訉⑹执钤谘凵?,沉默了半晌,“我們根本不知道鬼車從何而來卻因它致殘致死…你說這是什么道理?”這個鎮子就像被人詛咒了一般,人們偷盜得了錢財,不久就會因為別的原因在丟掉,沒有人知道那些錢去了哪里。他們一邊做惡人,又一邊繼續一無所有。第73章失衡(八)生,不知為何而生,死,不知為何而死。人越是活得糊涂便越想從這一點點糊涂中看到所謂的真實。可惜阮卿玨偏偏不承認,他只覺得自己愛湊熱鬧罷了。幾人回到客棧時已是深夜,伏羲將阮卿玨手腕上的香草摘了扔進爐中,告了聲歉先回屋休息了。蘇婉和小二要了桶水準備沐浴。總之就是此時無人能救阮卿玨于水火之中了。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大司命已經將門關上,冷言道,“爹,好奇害死貓?!?/br>阮卿玨心想。呼,竟然不是為了他逃跑算后賬。當真是萬幸萬幸。當然這純種是他高興的太早。阮卿玨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百無聊賴地寫畫,道,“你不覺得咋們現在很像一個成語故事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白帝是黃雀,炎帝是蟬,我是螳螂?,F在看似是螳螂捕蟬,但又有誰敢保證他們不是一伙的?”何況他運氣一向不好。“那你不更應該安分地呆著嗎?”大司命沒想到這人還有閑心給他做比喻,無論誰是螳螂蟬他都不想阮卿玨有半點閃失。本就被心鎖控制的人現在還是個瞎子,這么折騰不是嫌命太長就是腦子有坑。他看阮卿玨是兩者都占了。阮卿玨全然沒有注意大司命越發難看的臉色。“不,我要知道他們究竟想干什么,他們要殺的人,他們真正的目的。我不怕背黑鍋,反正也背慣了?!比钋浍k越說聲音越冷,直到此時他才感覺到大司命身上越發濃重的魔氣,簡直是要將他一口吞了。可他現在已經放棄了掩飾自己的頑劣,露出執拗的本質。“白霖已經死了,可我不會死,你究竟為什么要每天都過得如同驚弓之鳥?”大司命握成拳的雙手生生在掌心留下一排血痕。他想卡住阮卿玨的脖子,讓他永遠乖乖帶著,醒著睡著都不重要,但一定要被完全控制著。“如果五帝聚首,殺你一個連渣子都留不下!”阮卿玨沒有和他們動過手,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們的實力。“我不怕!”大司命扼住他的咽喉將他拽到在地,花紋迅速爬滿他整張臉,血紅的色澤把他襯做妖艷的魔?!拔沂巧?,不會真得死,你能不能不要像個人類那樣目光短淺?現在為什么你就不能消停地呆著?”我目光短淺?阮卿玨險些氣笑,對,他就是目光短淺,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被人家每次轉世都扎成了馬蜂窩。“不能!”無論什么時候rou搏都是最直白的發泄方法。阮卿玨的手腳被鎖鏈束縛著,他劇烈掙扎一腳將大司命踹開。大司命的后背撞在了桌子腿上,疼得倒吸氣,他亦凌亂了發,像個瘋子一樣坐在地上,愣要上演一番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劇。地上涼得厲害,阮卿玨默默思考起他們吵架的原因,貌似只是他腳欠的準備開個溜?曾經大司命做皇帝的時候也有很強的所有欲,只是這次封印解除后魔性更加難以控制了。那他也不能放縱這個為老不尊的,他可是老子。遮在眼上的長帶松了,露出他緊閉的眼。他嗅到淡淡的血腥,幾步之外的大司命扔掉還在滴血的刀,垂下自殘的手臂走過來。大司命有些失神地說,“如果你就這么死了該多好…”如果阮卿玨死了神就不能再指揮他殺人,他也已經像擁有無數私人物件那樣擁有他。阮卿玨怔愣地呆著,心想,完了把兒子惹惱了…他只是有點腿欠啊…不是他真得想跑的啊…許久,他輕輕給了自己一耳光。手腕被大司命握住,他皺眉問,“你做什么?”不做什么,就是賠禮個道歉而已…阮卿玨被扶起來,隱去束縛的手輕輕搭在大司命的頭上,少見溫柔地揉了揉他的發。他很認真地想了想還怎么道歉,末了嘴角含著一絲笑,“兒子乖,爹不會死的?!?/br>他不知道,大司命剛壓制下去的怒火又往上竄了竄,只是阮卿玨剛才力度用的太大臉上的印子還沒消下去,他才扯著傷口讓自己清醒些。阮卿玨說完,便摸貓貓狗狗那樣一下一下地摸大司命的,美其名曰安慰。其實阮卿玨雖然時常對別人這樣說,卻從未從別人口中聽到一樣的保證。說來慚愧,他就是不明白為什么一樣是生靈,他命就這么大,以至于現在還半死不活地在世上晃蕩。塵世無數輪回麻痹了他僅剩的疼痛,唯有生離死別可以讓他微微清醒??伤⒉幌肭逍?。“我可以陪你查下去,但現在我要從你這里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