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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況危急,也不用來回走動?!?/br> 高陽道:“我知道?!庇挚戳艘谎壑x景行:“你也先休息吧?!鄙袂閰s是十分凝重的。 在離碧霄樓不遠的地方就趕對睿親王妃下手,這對方的膽子約摸也實在太大了一些。不僅如此,怕是連睿親王府都不放在眼里了。這定京城里有這樣膽子的人,大約也就是盧家人了??杀R家倒不至于從沈妙這里下手,于是這其中的文章就有些意味深長。 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一個信號,隱藏在暗處的勢力終于按捺不住,開始蠢蠢欲動,而他們選擇在睿親王府第一個犧牲的人,卻是沈妙。 不過眼下謝景行并無心思管這么多,他走到屋里,沈妙躺在船上,臉色蒼白,閉著眼睛,睫毛垂下來,便是一副很孱弱的模樣了。 他嘆了口氣,在沈妙床邊坐了下來。 屋里的桌上還有擺著的食籃,里頭有沈妙吩咐碧霄樓的廚房特意給他做的長壽面。八角說,怕是壞了,所以還特意用涼水先濾過一遍的。不過這會兒已經過了這么久,便是濾過了,也早已黏成了一團。 謝景行想了想,伸手將食籃打開,從里頭將那只碗撈出來。 碗里的面條已然凝成了些糊糊,隱約可見白的面,翠綠的青菜,臥著個雞蛋黃,想來剛出鍋的時候定當是香氣撲鼻的。這會兒泛冷,也是不好吃。 謝景行卻取了雙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八角和茴香說,沈妙今兒一早讓谷雨去買了好些煙花,還有酒菜,在碧霄樓不遠處的小亭里,臨湖看煙花是最好的。還特意吩咐人算著時辰煮了長壽面,想來是要賠罪的。 他們二人冷戰了一段時間,到底是沈妙先低了頭。八角又說,沈妙這些日子過的也不太好,謝景行心里便釋然了,他是男子,到底要大度些,就不會再斤斤計較過去的事。誰知道這賠禮道歉的話還沒說,卻看見裴瑯和沈妙二人倒在血泊之中。 難以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大約就是明明是盛夏時分,卻是從頭到腳都覺得生出寒意,連上前確認的勇氣都缺乏。 好在到底無事。 謝景行的面吃的味同嚼蠟,終是將一碗面吃完了。他將空了的面碗放在桌上,握住沈妙的手。卻是后悔了。 如果不是他要和沈妙置氣,沈妙何至于會想和他賠罪,不去碧霄樓旁邊的涼亭中,也許就沒有這一遭了。 外頭,羅潭得了消息,正往這頭匆匆趕來。瞧見高陽,便先問了高陽:“我小表妹怎么回事?” “她沒事?!备哧柕溃骸芭岈樚嫠龘趿艘坏??!?/br> “裴先生?”羅潭怔?。骸澳桥嵯壬绾??” “不太好?!备哧枔u頭。 “你都不能救活他么?”羅潭問。 高陽苦笑:“我是大夫,不是菩薩,如果人人都能被救火,閻王殿里也就沒人去了?!?/br> 羅潭道:“我今日才知道小表妹原是和妹夫吵了架的,說是因為小表妹在妹夫病中沒有去探望他?碧霄樓里的那些夫人全是說小表妹不是,說小表妹冷酷無情,他們都知道些什么!小表妹在怪道士那里替妹夫求藥的時候,他們又有誰看見了?無理取鬧!” “怪道士?”高陽聽出她話里的關鍵,問:“什么怪道士,你說的求藥又是怎么一回事?” 羅潭一呆,心中懊惱自己說錯了話,一時順嘴,想著沈妙不讓她說,便道:“沒什么,我隨意說的。我先去看看小表妹吧?!闭f罷就要往沈妙躺著的屋里走。 高陽一把拉住她道:“別去了,謝景行在里面?!?/br> “???”羅潭低下頭,忽而想起什么,道:“你今夜留在這里嗎?” “我要留在這里看裴瑯是什么情況?!备哧柕溃骸澳阆然厝グ??!?/br> 羅潭搖頭:“我不回了,就在這里,等小表妹醒來再說?!?/br> 高陽知道羅潭性子執拗,便也沒有多勸。 這一夜,在所有人的心頭,卻是分外漫長。 沈妙和裴瑯遇刺一事是被瞞下來的,碧霄樓里的眾人并不知情,只以為謝景行是提前離席,殊不知睿親王府卻是無眠之夜。這一夜,下人們都惴惴不安的等著結局。 夏日里白天長,黑夜短。日頭冒出點光芒,院子里鳥而開始啼叫的時候,兩間房里的都是寂寂無聲。 謝景行看著高陽,問:“怎么回事?” 高陽眉心緊蹙,替沈妙把玩脈,又替裴瑯把玩脈,一屋子人面前,卻是搖了搖頭。 “奇怪,裴瑯傷勢過重,到現在卻沒出什么動靜,應該有所反應,卻跟睡著了一樣。王妃未傷及骨rou,服過安神藥,也應該醒了,到現在都未曾醒來?!?/br> “所以?”謝景行面沉如水,盯著高陽的目光咄咄逼人。 “這……有些奇怪?!?/br> 唐叔小心翼翼道:“會不會又是有別的毒?只是高大夫之前未曾發現?!?/br> “不可能?!备哧枖嗳环裾J:“他們二人脈象都不是有毒之兆,反是若有若無,看不出什么問題,偏偏一直未醒?!?/br> “那可怎么辦?”羅潭有些急了:“我小表妹不可能一直都這么睡下去,總得有個原因才是?!?/br> 高陽看了一眼謝景行,謝景行的目光令他都有些招架不住,只得道:“再等半日看看?!?/br> 這半日,謝景行只有寸步不離的守在沈妙的床邊,可是別說是半日了,一直等到了夜深,沈妙都未曾醒來。裴瑯也是一樣。 唐叔問高陽:“高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和裴公子就算不醒,也得有個原因,連您也瞧不出來原因么?” 裴瑯心中真是有苦說不出,這沈妙和裴瑯到現在都沒出什么癥狀,可就是怎么都醒不過來。便是大夫,也要根據病者的反應來判斷,可他們二人除了脈象若有若無之外,就和平常人睡著了一樣,他又如何看得出來? 只是面對謝景行越來越冷漠鋒利的目光,高陽也是頗感壓力。 到后來,季羽書也得了消息匆匆趕來,大家伙兒一塊兒發愁。 羅潭忍不住,急的要上火,自己都快掉眼淚了,道:“這些日子難道是沖撞了什么不成,先是妹夫,現在又成了小表妹,小表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如何同姑姑姑父交代?”又擤了一把鼻涕:“我跟過來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小表妹,誰知道眼下竟然將小表妹保護成了這副模樣,真真是羞愧死了!” 高陽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不怪你?!?/br> “我若是陪在她身邊,至少也不會讓人鉆了空子?!闭f罷又想到了什么,怒道:“還有妹夫也是,若不是與小表妹置氣,也就不會平白無故的讓人跟著小表妹對小表妹下手?!?/br> 高陽無奈,謝景行和沈妙夫妻二人間的事情,倒真的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奈何羅潭這會兒正是激憤的時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