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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等魔鬼一樣的勾當。就在觀音的眼皮子底下,這地方卻好如十八層地獄,比十八層地獄還要恐怖。 傅修宜神情悠然地走了進去,看向兩邊人皮的目光甚至充滿欣賞。身邊的手下在前面帶路,帶走到最后一間的時候,這才停下腳步。 牢里關著的人被貼臉倒吊著鎖在梁上,渾身上下都被血跡濕透了。衣袍被染成了鮮紅色,幾乎看不出本來的色彩。而因為是倒吊著的,不時的有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形成一小片血漬。 傅修宜靜靜地看著那人,那人似乎已經昏死了過去,他對身邊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人帶著一桶辣椒水兜頭對牢中人淋了下去。 那人一個激靈,全身上下只不住的顫抖起來,似乎疼的無法言語,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苦。 傅修宜笑著上前,道:“先生過的可還習慣?” 辣椒水刺疼了傷口,卻也洗清了囚徒臉上的血跡,一張清然傲骨的臉,正是裴瑯。 裴瑯微笑著,顫抖著聲音回道:“托殿下的福,過得還不錯?!?/br> “早就知道先生不是普通人,沒想到不僅才華出眾,氣節也是令本殿敬仰。要不……沈家怎么會派你過來?”傅修宜感嘆道:“都說沈信帶的兵個個英武,先生是文人,原來骨頭也這樣硬,沈將軍怎么調教人的,本店也想知道?!?/br> 裴瑯喘了口氣,笑道:“屬下和沈將軍無半點關系?!?/br> “這都幾日了,先生還是如此執著?!备敌抟说溃骸半m然氣節可嘉,到底令人頭疼,讓人不得不在為先生特意準備些不普通的玩法?!?/br> 裴瑯只是笑,不說話。 傅修宜看著他,語氣十分溫和,似乎還有些懷念,道:“其實本殿與你主仆一場,也算是相交甚歡。你才華橫雨,本店也很是欣賞。本殿自來心軟,也愿意給你一個機會,建功贖罪之后,就當從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本殿與你還是從前一樣,本殿稱你一聲先生,你是本殿最得力的智囊團?!彼拷岈?,幾乎是有些誘哄的道:“只要你告訴本殿,沈家到底有什么秘密,你被派來本店身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兩句話,換一個機會,如何?” 裴瑯咳了兩聲,咳出幾堆紅血,才艱難的笑道:“多謝殿下厚愛,不過臣與沈家毫無關系,回答不了殿下的這個問題,大概是請老天都不給臣這個機會,可惜了?!?/br> 傅修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半晌后才輕輕笑了,他拍了拍手,撣了撣濺到身上的血絲,道:“先生骨頭硬,本殿佩服得緊,也好奇的緊,想看看先生的骨頭能硬到幾時?!彼麑ι磉叺娜藫]了揮手:“這點東西入不了先生的眼,施展不開,換好點兒的吧?!?/br> 他往后退了一不,就要離去,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先生不說,本殿自己也能查到沈家的秘密。不過本殿也想問先生,聽聞沈家重情重義,先生為主肝腦涂地,不知道沈將軍,會不會派人來救先生出火坑?” 他帶著侍衛離開了。 傅修宜走后,裴瑯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這個看上去溫和最多有心計的皇子,竟然也有如此狠毒暴戾的一面。只是最后傅修宜溫問瑯的那句話,卻讓他忍不住苦笑起來。 沈家人重情重義不假,可他辦事的人卻是沈妙,沈妙重情重義,那只是對沈家人而言,除了她的親人朋友,旁人在沈妙眼中怕是一點兒也不重要。至于傅修宜說會不會來救他,裴瑯覺得應當不會。且不說沈妙有沒有這個本事從何定王府里撈人,還是最隱秘的地牢。當初沈妙要他潛伏在傅修宜身邊做一枚暗棋的時候,就應當會料到會有這么一日。沈妙早知道一旦被傅修宜發現,裴瑯的下場一定極為凄慘,可她還是這么做了。 理智知道沈妙不會來救自己,可裴瑯心中竟然會有一絲隱隱的期待。他也說不清對沈妙究竟是什么感覺。最初的時候沈妙用流螢來威脅他,裴瑯的心里甚至有幾分厭惡,他討厭被威脅不受控制的感覺??珊髞聿恢趺吹?,竟然真的將自己當做是沈妙的人了。會為沈妙擔心,盡心盡力的做好一顆棋子。裴瑯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的做法,他想,大概上輩子欠了沈妙什么,這輩子才會一直跟著她轉,幾乎連人生也被改變了。負責對他用刑的侍衛又來了,裴瑯拋開心中的念頭,開始了新一輪的折磨。 而他不知道的是,睿王府里,火瓏和夜鶯正坐在樹上磕瓜子兒。夜鶯問:“季老板和高公子到現在還沒出來,是要守著塔牢過多久???” 火瓏吐出一口瓜子殼兒道:“我估摸著主子根本是把這事兒給忘了。主子這些日子都在外頭奔走,哪有心思顧得上旁人?聽聞大涼宮里又來信兒催了,主子大概是想早些辦完這些事回宮吧?!?/br> “話是說得沒錯,可是季老板一直呆在塔牢,灃仙當鋪那邊的消息怎么辦?會不會耽誤事兒?” 火瓏白了夜鶯一眼:“灃仙當鋪是賺銀子的,情報么自然有墨羽軍的人報給主子。再說季老板自個兒關注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哪就有什么正事。瞎cao心!” 夜鶯一聽,頓覺同伴說得有理,就道:“也是。管那么多干嘛呢?!?/br> 世上有些事情,就是陰差陽錯,有時候那么一小點兒改變,就會連累著整個事情的軌跡都發生變化。 灃仙當鋪臨江仙樓上的書房里,書桌角落已經堆了厚厚的一摞信,大約是無人整理都蒙上了一層灰塵。而壓在最下面的一封信,信封赫然寫著三個字。 定王府。 …… 定王府中因為此時而有些許動作,就更別說太子府了。文惠帝有心將人情給太子,讓太子和皇甫灝打好關系,因此皇甫灝來太子府幾乎是大搖大擺的,不必偷著不被人發現。 只是來太子府上與太子究竟說的是什么事,卻不是文惠帝能管得了的。 太子給皇甫灝斟了一點兒酒,笑道:“方才本宮的話,皇甫兄以為如何?” 皇甫灝一笑,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道:“你這算盤打得可真好,壞人全讓本宮做了,你倒落得個美名,還抱得佳人歸?!?/br> 太子也不惱,跟著一笑:“君子有成人之美,若是可以,本宮倒是樂于見到沈五小姐做你秦國的太子妃,可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鼻貒实劭蛇€沒有心大到娶別國臣子女兒給自己的太子。太子妃的名頭不制止代表著一個女人,還代表著這個女人家族的勢力,最好是能幫助到太子的。沈妙作為明齊人,幫不了皇甫灝,更不用說,沈信也舍不得眼巴巴的將自己的閨女嫁到秦國去。 皇甫灝搖頭:“急什么,本宮又沒說要奪人所好。不過……”他看向太子:“本宮可不是個成日就喜歡做好事的人,更何況要拿上自己的名聲做好事,要是之后沈將軍記恨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