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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小丫頭。不過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揶揄道:“的確,沈家先祖不愿意見到本侯,卻愿意看到自己后人被逼嫁,也算熱鬧?!?/br> “你不愿意嫁衛謙?”他問。 “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沈妙反問。 “衛謙能作良人,你非賢妻,是你撿到了,這樣不識好歹的人,我第一次見?!彼[起眼睛,唇角邪氣的笑容一瞬間英俊到讓人目眩,輕佻的道:“你不會是心儀本侯,所以不愿意嫁給衛謙?” 沈妙幾乎要被氣笑了,她轉過頭,瞪著謝景行:“你若這樣想,我也無可厚非,只是奉勸小侯爺一句,有些事情,莫要攙和進來,否則,后悔的時候,便什么都來不及了?!?/br> 她容顏有些蒼白,大約是這些日子在祠堂吃的睡得不好,消瘦了些,卻將少女的輪廓顯得更加分明,下巴都變成了尖尖的,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澄澈無比,謝景行卻看到了有火在燃燒。 “姑娘!”驚蟄跑了進來,瞧見謝景行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她一下子將沈妙護在身后,指著謝景行道:“你、你、你怎么進來的?” 謝景行聳了聳肩,并未作答。 “當他不在就是了?!鄙蛎顟械美硭?,問驚蟄:“你打點的如何?” “我讓院子里的銀杏去買了酒菜,說是壽辰宴那頭送過來的,他們此刻吃的正是高興,也是懈怠了些。但離開是不可能的?!斌@蟄還是有些忌憚謝景行,一邊說一邊瞧著謝景行的臉色。 “好?!鄙蛎羁戳梭@蟄一眼:“驚蟄,你能讓我信任嗎?” 驚蟄一聽此話,連擔心謝景行也顧不上了,立刻低下頭道:“奴婢對姑娘忠心耿耿,姑娘吩咐的事,奴婢萬死不辭?!?/br> “那你聽著,無論是你還是谷雨,還是白露霜降四個,等會兒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進來,不許找我,也不許阻攔?!彼焉陈┤襟@蟄手中:“等這個沙團子流到這里的時候——”她指著琉璃上的一個小記號:“你便出去叫人,要趁亂沖出去,直接沖到東院的壽宴上,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大聲叫人。我想你是有主意又膽大的,無論我分不吩咐,你都知道應當怎么做最好?!?/br> “這……”驚蟄有些茫然,不懂沈妙說這番話的意思是什么??僧斔埔娚蛎畹纳袂闀r,所有的疑問便又咽下腹中,鄭重其事的對沈妙道:“奴婢省得了?!?/br> “好,那你現在出去?!鄙蛎钣置嫔氐姆愿溃骸坝涀?,無論看到什么,發生什么,都不許進來?!?/br> 驚蟄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謝景行,又看了一眼沈妙,才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祠堂。 待驚蟄走后,謝景行才看著沈妙懶洋洋道:“這么神秘,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沈妙盯著他。謝景行姿態閑適,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卻銳利如刀,被那雙眼睛一看,仿佛心中的所思所想都無所遁形。 “小侯爺若是不想被我連累,便先走吧?!彼涞?。 “天下沒人可以連累的到我?!彼捯舱f的狂妄,卻仿佛真的能說到做到一般。 “既然你想跟著陪葬,我也無話可說?!鄙蛎钷D過身去。 謝景行皺了皺眉,還未等他明白過來沈妙這話的意思,便瞧見沈妙突然走到香龕前,在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頓住,下一刻,饒是他也愕然的頓在原地。 沈妙突然抄起那些排列的整整齊齊的牌位,二話不說的將它們抱起來扔進地上的炭火盆中。木頭是容易引火的,瞬間,那本來燃燒的有些萎頓的火苗“轟”的一下竄的老高,火舌吞噬著那些木制的靈牌位,上頭的名字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你瘋了?”謝景行看向沈妙,目光中皆是意外。 損毀祖先牌位,這是大逆不道,甚至可以逐出族中的行為。這樣的行為等百年之后,下黃泉都會不會被自家祖宗放過的。而沈妙突然起來的舉動,讓人實在費解,這是在發泄被關起來的不滿?可她這樣做,日后只會受到更大的懲罰。 沈妙目光冷淡的瞧著那火苗中漸漸焦黑的牌位,不是她忤逆,先人的英靈固然不能被隨意糟蹋??墒郎献钪匾膮s是眼前,她的前程,沈信的前程,沈府未來的前程顯然更重要。若是先祖知道她的這個舉動能讓那些沈家的危機解除,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 “小侯爺現在走也來得及?!鄙蛎顩]有理會謝景行的意外,徑自又抱了一大把牌位“嘩”的一下丟進了炭火盆。瞬間,火苗竄的更加厲害了。 而她卻似乎不滿足,想了想,便走到里頭,從里頭抱出了放才谷雨拿出去曬好的幾床被子,被子都是棉被,剛被曬過,又干又軟。 “沈妙!”謝景行低喝一聲:“你不要命了!” 沈妙將棉被全部展開鋪了一地,祠堂的構造本就大半都是木質的,極易起火,而她拿起一塊被火苗沾了一半的靈牌,點燃了棉被一角。 漫天火光沖天而起,祠堂里漸漸冒出滾滾濃煙。驚蟄咬著牙站在外面,眼圈都紅了大半,直到手中的沙團子流到了沈妙安排的地方,直到外頭院子里的護衛都被那火苗驚動,全部跑來救火的時候,驚蟄才趁著人不注意,猛地跑了出去。 她一口氣跑到了東院的壽辰宴那里,滿園賓客正是賓主盡歡,似乎無人發現她這個形容有些狼狽的小丫頭,驚蟄嘴角扯出一抹惡狠狠地笑容,猛地高聲叫道:“不好啦,不好啦,祠堂走水啦,五姑娘困在火里啦——” 此話一出,園中頓時一片嘩然。 沈妙不是在自個兒院子里養病,怎么又在祠堂里了?這好端端的,怎么又會突然走水? 任婉云也驚了一跳,她一下子站起身來,不知道祠堂究竟是怎么起的火。她正要吩咐人趕緊去救火,瞧見驚蟄那氣喘吁吁地模樣,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中一動。 如果沈妙死在這場大火里,那她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順的讓沈清替嫁了,至于黃家那邊,只要她登門去賠禮道歉就好了。而沈妙的死,也只能歸咎于一個意外,誰讓她不好好養病,要自己“跑到”祠堂里,還引起了祠堂大火的呢? 于是任婉云便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道:“諸位先吃著喝著,想來那火也不太大,大約是小孩子玩火不小心走了水,我先去瞧瞧,你們幾個,”她斥責香蘭:“快去找護衛來救火!” 整個壽辰宴的氣氛頓時便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氛圍,沈老夫人心中不悅,痛恨沈妙即使在這個時候也要讓她掃興。然而面上還是要做慈母狀,緊張的囑咐任婉云:“快去瞧瞧五姐兒是個什么情形!” 然而裝出來的和真的究竟是不一樣。若是真的疼愛沈妙,沈妙陷入此等場景,萬萬不會如此冷靜的。陳若秋和沈玥甚至沒離開席位,足可見沈妙在沈府的地位。在座的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