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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下棋,”沈妙笑了笑:“這是打仗?!?/br> “什么?” “現在看不見,”沈妙淡淡道:“這種棋,只有最后吞子的時候才能看得見?!本拖褚粡埦W,牢牢實實,嚴絲密縫的蓋住,一個都跑不了。 馮安寧打了個冷戰:“說什么呢,怪滲人的?!彼浦芯煜?,突然眼睛一亮,有些促狹的看了沈妙一眼:“你看,定王殿下到了?!?/br> 男眷席上,定王傅修宜一身繡金松藍長袍,青靴玉冠,好不風光。他本就生的俊朗,氣度又頗為冷峻,然而行事卻親切,似乎并沒有高高在上的皇子架子。一路走過,都能引起女眷席上的驚呼。 沈妙低著頭,握著拳的手指嵌進掌心。 十載相伴,傾心扶持,換來的不過是白綾一條,滿門血債。甚至一雙兒女,也因此命喪黃泉。 這個人外表看著有多良善,內心就有多狠毒,表面有多公正,實則有多狠心。 上輩子這個人賜她全尸,今生今世,她就要此人死無全尸! 傅修宜,本宮回來了! ☆、第二十九章 迷惑 男眷席上,除了定王外,便只有周王傅修安和靜王傅修泫兩位皇子。太子身子不好,這樣的場合是不會參加的。周王和靜王是徐賢妃所生,二人皆是才能出眾,周王性格外露更自大,靜王內斂卻有城府。這二人亦對皇位虎視眈眈,誰都知道太子的身子孱弱,終有一日皇帝會改立太子,而徐賢妃本就深受皇帝寵愛,相比之下,定王的母親董淑妃就顯得低調得多,若非定王還算出色,只怕連四妃的位子都坐不穩。 上輩子,周王和靜王卷入奪嫡之中,卻對定王放松警惕,一來傅修宜和太子交好,時時刻刻與太子走在一路,親自為太子尋珍貴的藥材,皇后都對傅修宜頗為滿意。是以其余人都覺得定王只是個太子的跟班。二來傅修宜平日清高,不屑參與朝堂之事,加之董淑妃又是個謹小慎微的性子,整日整日的念經修佛,又沒有強大的娘家支持,料想定王也翻不起什么浪來。 但事實上,最后坐上龍椅的,正是他們以為翻不起什么浪的傅修宜。 沈妙拿起一邊的葉子牌把玩,就像是這葉子牌,傅修宜從出生開始的牌面就爛的很,所都人都以為他一開始就出局了,偏偏卻不知道,他從來就沒想過要用自己手上的牌。他的牌都在別人手中,而他要做的,就是搶奪。 “你怎生毫無反應?”見她沉默不語,目光也未見對傅修宜的愛戀,馮安寧有些奇怪:“你不是喜歡他的么?” 沈妙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馮安寧一驚,那一眼中的凌厲讓她不由得心底發寒,有一種幾乎要忍不住跪下去的沖動。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有何而來,只是本能的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讓沈妙不高興了。她頓了頓,道:“其實我也不大喜歡他,世上怎么會有這般完美的人呢?瞧著不真實?!?/br> 沈妙這回,倒又難得的認認真真看了馮安寧一眼。她沒想到,這個驕縱的大家小姐竟然能看出這層。迷戀傅修宜皮相的人有多少,怕是只要傅修宜愿意,這滿場的少女,沒有不為他傾倒的。怎么,竟還有一個特立獨行的? 她慢悠悠道:“看來你是有心上人了?!?/br> “你、你胡說什么?”馮安寧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別誣賴好人?!?/br> 沈妙便不與她說話了,小姑娘家家的心事,她倒也沒心思打聽。 她自然有自己的事情。 來來往往,菊花宴的帖子都收的差不多了,人也該到齊了。 雁北堂菊花場下,搭起了巨大的高臺。這樣戲臺子一般的裝扮卻并不讓人覺得粗俗,只因先皇也曾在此處祭天。那是沾染了真龍氣澤的高臺。兩邊插著棋子,有穿著禮服的依仗士兵頭綁紅巾,大聲擂鼓。 鼓聲轟隆隆直響徹天際,樂手也彈撥長箏,那是一曲,寓意皇家求賢若渴,今日的校驗便是為明齊江山選賢舉能,選出真正的國之將才。 樂曲鼓聲生生入耳,帶著特有的激揚壯麗,讓人不由自主的洶涌澎湃。在場的大半都是少年郎,正是一腔熱血的時候,險些跟著那樂曲入了境,只恨不得將自己一身才華全部展現與眾人面前,在明齊奔個好前程,為明齊皇家青史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即便是女兒家,也忍不住流露出激動地神情。她們雖然不能如同男孩子一般入朝拜官,自己的父兄卻是國之棟梁。自己的家族卻是頂天立地,與有榮焉之下,她們便也沐浴在皇家的圣寵之下,心中滿是感激。 在全場都籠罩在皇恩浩蕩的激動虔誠之下,唯有一人眸光冷漠,絲毫未見一絲動容。 沈妙的目光落在最中心彈琴的人身上,明齊皇家最愛的便是這樣,勾起少年郎們的報國之心,利用他們為腐朽的皇室辦事,然而到了最后,一旦江山平定,這些為江山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們卻極少得到好的結局。 狡兔死,走狗烹。每一任新皇上任,都會鏟除舊的人。尤其是那些經歷了黑暗的奪嫡時候的臣子,見識了皇家骯臟的交易和血腥,皇家怎么會放心的讓他們步步高升? 這些激揚的樂曲,日后只會成為催命的喪曲。而這些此刻沉浸在報國之心的少年們,日后只會死在皇室詭譎的傾軋之下,成為無辜的犧牲品。 她救不了天下人,卻救得了自己人。 沈妙輕輕一抬手,右手衣角瞬間劃過桌邊,那一碗清亮的茶湯順勢被拂到地上,“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會場上響起,本該是聽不見的,可和那些富有節奏感的樂曲相比之下,便猶如在好端端排列的絲線中硬是拉起了其中一根絲線,把個其他的線攪得亂七八糟。 “嘣”的一下,就打亂了樂曲的節奏。 猶如大夢初醒,馮安寧一下子回過神來,卻見沈妙施施然撿起地上的茶盞,微微一笑:“對不住,手滑了?!?/br> 那正在臺上激烈的打著節奏,彈撥著琴弦的樂手卻是腦子一炸,幾乎要疼暈過去。 這種樂曲,是明齊從一個舶來的西洋人手中學來的,大約有些蠱惑的意思。能小小的煽動人心中的情緒,這曲子又是戰曲,幾乎把人心中的戰意和效忠的情感大幅度的放大,若是一曲彈完,有些忠心怕就會變成愚忠了。 這種樂曲的可怕,是后來沈妙當了皇后才見識到的。明齊皇室用這樣的樂曲來迷惑后生,讓這些后生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當初匈奴進犯的時候,皇室讓大批御林軍守護都城,招募新兵去邊關時,就讓這些樂手在臺上擊鼓彈奏,大波少年人便頭也不回的參軍了,有的還未曾及笄。 被沈妙這么一打岔,那些樂手的后勁兒也是越來越不足,最后的琴聲,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慷慨激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