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一道回了宮里頭。

“這些全都是？”溫柳年指著桌上厚厚一大摞賬本問。

“不止是這些?！庇却笥嗟?，“靠墻拼起來的那兩張桌子上也都是?！?/br>
溫柳年看了一眼，就見加起來怕是能有一人高。

“大人怕是要看一陣子了?！庇却笥嗟?，“此番萬國來賀是大事，要用到銀子的地方也多，這已經是精簡后的賬本?！?/br>
溫柳年點頭，坐在案后隨手拿過一冊，“待我發現問題后，再差人去請尤大人?！?/br>
“那溫大人慢慢看，下官先回去了?！庇却笥嗟挂膊⑽丛俣嗾f什么。

待到他走之后，張蘊道，“溫兄當真要全部看完？”

“不看完，如何能知道到底錯在何處？”溫柳年道。

“但其他同僚負責的賬目并未出錯?！睆執N道，“錯的都是我這一塊?！?/br>
“無妨，都看完也用不了多少時間?！睖亓甑?，“正好趁此機會，學學戶部是如何管理賬目?！?/br>
張蘊吃驚：“都看完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這可是十幾人晝夜趕工，才整理好的賬目冊子。

溫柳年粗粗估算了一下，道：“的確有些多，大概要看到明日中午?！?/br>
張蘊：“……”

若讓自己看，只怕要看個一兩月。

溫柳年打了個呵欠：“可否勞煩張兄一件事？”

“自然，溫兄請講?！睆執N點頭。

“去傳些茶水點心?！睖亓甑?，“今晚要熬夜?！?/br>
所以完全可以吃一吃。

點心茶水很快便備好，溫柳年一邊吃一邊看賬本，速度奇快無比。

張蘊剛開始還陪著，后頭便困得暈三暈四，腦袋一歪靠在軟榻上，呼呼睡了過去。

溫柳年扯過一邊搭著的毯子，抖開蓋在了他身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子時過后，溫柳年伸了個懶腰，剛打算去外頭透透氣，賬房們卻突然被人推開。

“皇上？”溫柳年吃驚，趕忙站起來。

張蘊呼嚕打得震天響。

……

“愛卿不必多禮?！背Y扶住他，“剛從御書房出來，聽四喜說愛卿今晚要徹夜查賬，便過來看看?！?/br>
“多謝皇上?！睖亓甑?。

“進展如何了？”楚淵問。

“這些賬本都已經二次修訂過，就算有錯，也只是寫雞毛蒜皮的小錯?！睖亓甑?，“最大的錯，還是出在張大人手中?！?/br>
張蘊全然不覺皇上就在身邊，還在呼呼大睡。

夜風微涼，楚淵扯過張蘊身上的薄毯，裹在了溫柳年身上：“不急于這一時片刻，愛卿莫要將自己熬垮了?！?/br>
“無妨?！睖亓晷ξ?，“微臣平日里吃得多?！彼陨碜庸潜绕鹨话阕x書人，比如說木師爺那種來說，還是要結實些的，想了想又道，“倒是皇上，明日還要早起上朝，應當回寢宮歇著了?！?/br>
楚淵搖頭：“朕剛剛接到了千帆的書信?！?/br>
“哦？沈將軍的來了書信？”溫柳年聞言趕忙問，“可是東北那頭出了新亂子？”

“東北一切如故?！背Y道，“新一批的邊防軍已然駐扎生根，即便是再有心懷叵測之徒，也足以應對?！?/br>
“所以……”溫柳年猜測，“沈將軍要從東北班師回朝了？”

楚淵點頭。

溫柳年心里亦是高興——沈千帆日月山莊的三少爺，也是武林盟主沈千楓的弟弟，從十六歲起便追隨楚淵東征西站，是楚國上下無人不知的常勝將軍，亦是楚淵的左膀右臂。若是能回王城，對于朝中的震懾力不容小覷。

楚淵還欲說什么，外頭卻突然傳來一陣細小sao動。

“誰！”有人呵斥。

楚淵站起來往外走。

“皇上還是莫要出去了?！睖亓贲s忙道，“萬一是刺客呢?！?/br>
話音剛落，侍衛便在外頭道：“啟稟皇上，趙大當家來找溫大人了?！?/br>
……

“宣?！背Y好笑，扭頭看了眼溫柳年，“這就是愛卿所說的刺客?！?/br>
溫大人撓撓臉蛋。

趙越推門進來，一眼就見著楚淵正在與溫柳年說話，兩人似乎都在笑，心情看上去甚好。

“趙大當家與溫愛卿果真恩愛?！背Y笑著打趣，“分開這點時間也要找上門?！?/br>
“你怎么來了?！睖亓昀∷氖?，低聲道，“快些給皇上行禮?！?/br>
“免了，大當家是江湖中人，不必拘泥于這些禮節?！背Y道，“可是來帶溫愛卿回家的？”

“下回若是再要留在宮中，還請皇上派人告知一聲?！壁w越將人拎到自己身邊，心中不滿道，“如此不聲不響不著家，難免會擔心?！?/br>
“皇上不知道我留在宮里?！睖亓晷÷暤?。

楚淵饒有興致看著兩人。

“你先回去吧?！睖亓暧值?，“我今晚要查賬呢?！?/br>
趙越剛開口欲言，楚淵卻已經道：“愛卿還是回去歇著吧，朕說過，這些事不急于一時片刻?！?/br>
“但是——”溫柳年話還沒說完，趙越便已經丟下“多謝”二字，帶著人轉身大步出了門。

楚淵笑著搖搖頭，坐在案幾后繼續翻看賬目。

張蘊還在震天震地扯呼——按照他平時的睡覺習慣，莫說是幾個人說話，就算是幾個人打架，只怕也不會醒。直到后頭做夢尿急，方才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眼睛也未睜道：“溫兄還在看啊?！?/br>
“溫兄已經回去了?！背Y慢條斯理倒了盞涼茶。

“哦，回去了啊?！睆執N恍然，而后便站起來解腰帶脫褲子，準備去茅房。

楚淵猛然皺眉，重重將茶杯放在桌上：“張蘊！”

“??？”張大人晃了晃腦袋，總算是清醒過來。

不過還不如不清醒。

在看清坐著的是誰后，張蘊倒吸一口冷氣，雙腿哆哆嗦嗦，噗通跪在了地上。

我的個親親親娘……

死死死定了啊……

溫府里頭，溫柳年自己沐浴完，而后便爬到床上，使勁擠到了趙越懷中。

非常軟，還有點香。

趙越捏捏他的鼻頭。

“沒生氣吧？”溫柳年摟住他的脖子。

“先前就算要留宿皇宮，好歹都會差人回來說一聲，這回怎么連說都不說了?！壁w越嘆氣，“就不怕我擔心？”

“先前都是皇上留我，這回是我自己要留下的?！睖亓甑?，“滿腦子都在想賬本，后頭就忘了?！?/br>
“忘了？”趙越哭笑不得。

“我錯了還不成?！睖亓隃愡^去親親他，“只此一次，下不為例?！?/br>
趙越翻身將人壓住，愈發纏綿的加深了這個親吻。

溫柳年很是配合——事實上也每次都很配合，就算是先前想著要欲拒還迎矜持一番，在閉上眼睛的剎那，還是會情不自禁主動起來，甚至還主動吮住了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