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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之前為方采言一事的憂慮與焦躁。 另一邊,方采言所居住的院子終于是清凈了下來,不應該說是清靜,而是冷清,因為現在院子里除了方采言和映荷,都沒有第三個人了。 方采言也慢慢清醒過來,映荷正給她喂藥,她捏著鼻子,勉強咽下去一口。 聽到別院笙歌艷舞,不禁感慨道:“恐怕住在冷宮也就是這樣的滋味了吧?” 她心里忽然一痛,莫名就聯想到了陳蓮玉陳昭儀,那時候她也被打入了冷宮。 映荷將藥匙遞到方采言嘴邊,笑說,“怎么會?小姐不知道剛才皇上有多在意你呢?到時候你進了宮,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皇上才舍不得讓你住在冷宮里呢!” “是嗎?”方采言笑笑,喝下遞來的藥,直覺苦澀難忍,心中莫名一片凄涼。 “方施主!”門外忽然傳來無塵的聲音,映荷便放下藥碗出去迎接。 “方施主,”無塵雙手合十,恭敬拜道,“別來無恙?” “不過一天沒見,”方采言笑說,“大師說的好像很久沒見到了似的?!?/br> “不過一天,方施主卻像變了個人?!睙o塵行至方采言床邊,臉上露出慈悲憐憫的神色。 方采言知道無塵定是和自己有話要說,便打發映荷去宴席上取些食物來,然后和無塵單獨相處。 等映荷走遠了,無塵便從袖中掏出了玲瓏玉。不過玲瓏玉竟然周身布滿了裂痕,表面光輝不再,顯得死氣沉沉,如同一塊普通的石頭。 無塵道:“今晨貧僧正打坐念禪,懷中之玉忽然震動不止,貧僧便將此玉取出,發現上面多了幾句禪文:不破不立,心死玉碎?!?/br> 方采言不解問道:“大師是何意?” “以前竟不知,玲瓏玉與娘娘心脈相連,所以心死玉碎,反過來玉碎身死,道理都是一樣的?!睙o塵回答,“這次娘娘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玲瓏玉便幾乎碎裂,但是禪文不破不立,似乎又有柳暗花明的意思?!?/br> 方采言想到自己這次經歷風險,都是為了克服一見到歷默清就心跳不止的毛病,如今大難不死,醒來后癥狀確實是消失了,難道指的是這件事? “貧僧想到,玲瓏玉乃是娘娘之物,又助了您的重生,而上面的禪文似乎也和娘娘身上發生的事情有所應試,所以貧僧想,還是將此玉物歸原主比較好?!睙o塵又嘆息一聲,“這是無塵能為娘娘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此后,無塵便要重歸佛門,回到西天極樂。此去經年,恐怕再不能與娘娘相見,此后種種,皆有玲瓏玉為你指示。切記,此世是償前世債,或生或死,皆無法逃避?!?/br> 方采言將玲瓏玉收下了,捧在手心里,只覺得熾熱燙手,卻又不敢放開。 這一世,生不由己。 方采言向無塵合十拜謝:“多謝大師指點,祝愿大師重歸佛門,功德無量?!?/br> 無塵便化作一縷清風,飄然而逝。 很快,映荷也回來了,她帶回的都是清淡入口的食物,但是方采言還是吃不進去,只吃了一點,便將粥菜放到了一邊。 “映荷,今天那兩位嬪妃娘娘是不是也來了?”方采言問。 映荷點點頭,“一位麗才人,名叫趙芷柔,另一位慧貴人叫閆秀慧,今天兩位娘娘為小姐你流了淚呢!” “怎么還為我流淚了?”方采言不禁覺得可笑,這兩位在上一世都是陳蓮玉陳昭儀宮里的???,和陳昭儀同氣連枝,曾經為了對付方淳月,方采言也和她們共事過,這兩位的為人她是再清楚不過。 映荷便學起來那兩位的神態姿勢,將在門口兩人的話學給了方采言聽。 方采言見映荷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道:“她們那是感慨自己時運不濟,并非是同情我。深宮里的女人啊,別人得寵的時候恨不得殺了宰了那個人,一旦那人從云端跌落谷底,便又覺得這是自己的同類了,又忍不住跟人家親近。這哪里是同情,分明就是另一種的奚落?!?/br> 映荷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沒聽懂。 “你還太小了,”方采言長嘆一聲,語氣就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女人一樣,“自然聽不懂,以后經歷的事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映荷看了看燭光下,方采言稚嫩的臉龐,便打趣說:“小姐,你我同歲,怎么這兩天你的語氣神態卻好像夫人一般老氣?” “你看得出來?”方采言略有些詫異。 “當然了!”映荷點頭,“而且總覺得小姐你心事重重的,而且做事也沒有以前果斷了,總覺得你猶猶豫豫的,好像顧忌的很多?!?/br> “這你也看出來了?”方采言更加詫異,不過又聯想到上一世的映荷黑化,可能也和她察人觀色有很大的關系。 “這個很容易看出來的啊,”映荷理所當然道,“我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自然對小姐你的心思很是熟悉了?!?/br> “對啊對??!”方采言點頭贊同,所以上一世映荷的每一個小動作都能切中方采言要害,就是因為她把握住了自己的心思??! 方采言又套近乎地握住了映荷的手,情真至切地道:“映荷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姐妹勝似姐妹,我們的情誼無人可比!今天多謝你的悉心照料,你的付出,我將來一定會回報給你的!” “小姐,我是你的丫頭,”映荷皺眉說,“我照顧你是我的職責本分,說什么回報的話,你不是折煞了我嗎!” 方采言急忙道:“好好好,以后決不說那樣的話了!但是你只要記得,我方采言是生生世世都會將你當作我的好姐妹的!” 映荷又忍不住熱淚盈眶,一把摟住方采言道:“其實映荷也是一直把小姐當成親jiejie來對待的,映荷從小沒有親人父母,從小就在方府長大,若不是小姐你肯收留我作丫頭,還是做你身邊的丫頭,映荷也不會有今日,怕是早就被餓死街頭了,小姐,你的恩情比天大,映荷無以為報,只求今生今世能侍候小姐一輩子,足矣!” 方采言緊緊地摟住映荷,用力從眼角處擠兩滴眼淚出來。 這丫頭是察人觀色非常厲害,不過也真是天真好騙??! 兩個人便談著感情談到了深夜,晚上再沒有人來看望過方采言,方采言也樂得清閑自在,入夜后便安穩地和映荷同床而眠了。 第二日,聽說皇上的轎輦回宮了,臨走時也沒有來看過方采言,而是和那兩位宮中妃嬪說說笑笑著離開了。 后來又聽說方泓本來還十分高興,等皇上走了之后突然就拉下臉來,過了幾日,方采言病情不見緩解,他又緊鑼密鼓地四處請名醫,要求盡快治好女兒的病。 方采言倒是并不以為意,每日只在床上消耗著光陰,順便和映荷多多聯絡感情,對于歷默清,她有時候還是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