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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走向那兩個自帶美男光環而不知的人。就像天鵝群里蹦跶進了一只鴨子,清明上河圖被人涂抹了一朵大紅花一樣,畫風突然留不一樣了,多了些喜劇效果和世俗氣息。王掌柜:呵呵噠,怪我咯?!“不知道兩位爺找我有什么事啊,莫非是酒菜不合口味?”王掌柜這廝簡直睜著眼睛說瞎話,看不見這桌上都空了大半么。楊遲章微微一笑,安撫看起來有些惴惴不安的王掌柜:“不,天香樓不愧是開封第一樓,名不虛傳,我們都很滿意。找王掌柜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問王掌柜?!?/br>王掌柜被夸贊了一波,整個人通體舒泰,高興地一拍胸脯道:“楊公子有事盡管問,只要是我老王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br>“好,王掌柜快人快語,那在下也不兜圈子了?!睏钸t章撫掌道:“敢問王掌柜五日前在哪兒?”五日之前,也就是發現滅門慘案的前一天。王掌柜搔搔下巴,然后掐手指算了算日子,雙手一合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我老娘千里迢迢從老家過來看我,我從早晨就開始在城門口等著她。好不容易接到她,結果發現一路上風塵仆仆的,老人家有些受不了,我是尋醫問藥端茶倒水忙活了一整天啊?!?/br>“你的意思是,你那一天都不在天香樓是嗎?”白玉堂敏銳地抓住重點,然后問道:“那你那一天的生意是誰照顧的?”王掌柜心大地說:“嗨,雖然我是天香樓的掌柜,但是五爺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認識多少字,一時不在影響不了什么的。一般我不在的時候,生意就交給店里的小二先看著,那天也是這樣?!蓖跽乒襁@個人既是傳奇也是奇葩,他這個人二十八歲的時候身無分文來開封打拼,三十歲的時候開了天香樓,三十六歲的時候天香樓一躍成為開封第一樓,但是他本人卻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也沒有多少知識的農村小伙。本來生意紅紅火火,但就是不肯開第二家,還動不動就做甩手掌柜,明著把錢往外推。楊遲章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們酒樓邀請客人來免費品嘗的名單是誰擬定的?”“哦,這個酬賓活動是我們一個略通文墨的小二寫的,我一邊說他一邊寫,寫完我看著差不多就行了,然后提前三天就給客人發邀請函?!蓖跽乒褚贿呎f一邊招手讓人把在二樓伺候的小二魏全喊下來?!靶∥哼@個人聰明心細,也很勤快,所以我一般很倚重他,不在的時候暫時就讓他拿主意?!?/br>很快,一個面容熟悉身形有些佝僂的年輕人從樓上下來了,看見坐著喝茶的楊遲章和白玉堂,腳步微妙地頓了一下。“掌柜的,您找我什么事???”魏全臉上掛著熱乎的微笑,心里卻直打鼓。王掌柜擺擺手:“不是我找你,是兩位爺找你?!?/br>魏全連忙向楊遲章兩人打招呼:“楊公子、五爺,真是好久不見,不知找小人有何要事?”楊遲章從剛才魏全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就全程注視著他,雖然他表現的很鎮定也很符合小二平時的個性,但是那些微妙的表情和動作都一漏不漏的全被他盡收眼底。緩緩放下茶杯,不輕不重的聲音仿佛一面大錘敲擊著魏全的心。他,忽然就慌張了起來。王掌柜不是看不懂氛圍的傻子,他知道接下來一定有秘密,但是他卻不能繼續聽下去。有時候,無知才能活得更長久。看見王掌柜知情識趣地離開,還順便給他們這里隔上了一座屏風,楊遲章終于開口道:“明人不說暗話,魏全,我們既然能找上你,自然是有依據的?!?/br>“楊公子,你在說什么?小的怎么什么也聽不懂啊?!蔽喝珡娮枣偠?,勉強笑道。楊遲章還沒說話,白玉堂就先不耐地皺起眉:“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是不是以為那些寄出去的邀請函找不到了,我們就沒辦法了?!”真土豪白巨巨隨手賞了一個人五十兩重的銀子,吩咐他去不遠處的書鋪買點筆墨紙硯回來。被臨時揪住的路人簡直一臉興奮,買點筆墨紙硯能要多少錢,而且又不是要買最頂級的,那么剩下的銀子豈不是可以都歸他所有啦!這個腿跑得舒心,跑得順心,恨不得天天都有這種不吃力又討好的美事!白玉堂轉過來對魏全說:“你右手中指上有繭,寫字寫到這個份上,怎么也不可能是王掌柜所說的‘略通文墨’。你仗著王掌柜不認識多少字也并不會細看,所以把邀請函上的名單換成你自己選定好的那些人,對不對!”魏全驚恐地睜大眼,心理防線一崩再崩。直到筆墨紙硯被全部放在桌子上,而一臉懵逼的王掌柜也被請到這里來的時候,魏全的心理防線幾乎一下子全部崩潰了,他已經知道楊遲章他們想干什么了,恐懼得就要癱軟在地。而這時候,我們文武雙全琴棋書畫皆是個中翹楚的兩位人生贏家——楊遲章和白玉堂,就開始動手寫名字了。楊遲章擅行書,白玉堂擅草書,兩個人都在紙上寫了兩個名字:樓軒和柳澄樓軒是戶部尚書樓苑之的獨子,柳澄是之前那些消失的少年中的一個。一個實權二代,一個煎餅攤的孫子,身份懸殊宛若隔著一條汴河。寫完之后,楊遲章招呼王掌柜過來看:“王掌柜你看看,這里面哪個像你看過的名字?!?/br>王掌柜很心累,想他一個學渣面對兩個學霸本來心里壓力就很大,而且這兩個學霸并不只是為了秀一秀他們的學識與才華,還要讓他這個學渣對這些讓人看著眼睛就發花的橫溝豎撇進行仔細分辨,這、這跟給他一榔頭有什么區別嘛!然而,五爺臉一冷,王掌柜都不用人催,立馬就屁顛屁顛地過去了,湊近紙張睜大了他一雙小眼睛。“唔,這個看著太工整了,不是?!蓖跽乒窨炊疾豢礂钸t章的行書上寫得啥名字,立馬就把這張排除了。然后看到白玉堂那一手龍飛鳳舞的草書,頓時心生親切之感:“就是這個感覺!就跟鬼畫符一樣,我根本看不懂!”白玉堂:“......拿我的畫影來?!?/br>敢說五爺他這手瀟灑飄逸的草書跟鬼畫符一樣,怕不是嫌明天的朝陽太燦爛不想看了?!王掌柜連忙捂著嘴,哭喪著臉道:“我一個大老粗,書法這種高雅藝術離我實在太遠了,可不是就看不懂么!”楊遲章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哈哈哈”,勸解道:“好了老王,玉堂不會真的和你計較的,你且看看這兩個名字,哪個才是你上次看到的?!?/br>王掌柜能在開封崛起,自然本身也有些本事。他雖然琴棋書畫樣樣不通,但是記憶力確實不錯,所以即便這是他最頭疼的鬼畫符,不過小半盞茶的功夫,王掌柜便指著柳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