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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同性戀是外國人才喜歡搞的,怎么連你都…”她激動地繼續道,“我記得你小時候文文靜靜的,喜歡娃娃,喜歡畫畫,喜歡鋼琴,喜歡看書…不像其他男生,都喜歡外出打球、喜歡打游戲…”,她哽咽著,“我那時在想,也許你只是喜歡女生比較常喜歡的東西…可沒想到…”“媽”,我嘗試平復她的情緒,“同性戀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它并不是疾病,而且很多國家已經同性婚姻合法化了,就連臺灣過兩年也要通過這個法案了?!?/br>我媽的眼睛紅了,強忍著淚水似的。“媽。無論我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我還是一樣愛著你和爸爸啊。有什么區別呢?你不需要因為我是同性戀而感到難過,而感到自責…”原來我開導母親的時候,眼淚早已在眼角中滑落。“兒子”,我媽吞吞吐吐道,“我并不是不能接受同性戀,而是我怕,如果你是同性戀,你的路會比別人難走很多,難道你就不能喜歡回女生嗎?”“媽”,此時的我有些哭笑不得,仍故作一臉認真,“同性戀不是一種選擇,至少對我來說不是,我天生就喜歡男生,小學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你不知道,以前我在學校被人罵娘娘腔,被人欺負時,那種無助的感覺,是多么可怕…我又不能跟你們說,也不能跟朋友講…直到我上了大學,我才發現,即便我個性比較像女生,我喜歡男生,身邊的同學也并沒有對我產生多大的歧視或敵意。這時的我才意識到,做自己沒有錯,做自己也可以戀愛,可以過得很開心?!?/br>我媽突然打斷我,“但你以后不一定會遇到能夠理解你的人啊…萬一他們針對你,欺負你,惡意中傷你,你到時候該怎么辦?”我假裝一臉堅強剛硬的樣子,“媽,我并不是出氣包。如果我遇到過分的人和事時,我絕不會坐以待斃!我也是人,我也是有脾氣的,小心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媽被我忽悠得哭笑不得,“你少來這套。我還不了解你嗎?”她哀嘆道,“不管怎樣,你是我的兒子。受委屈時,要記得,你是個有媽的孩子?!?/br>我突然間被感動地稀里糊涂,我抱住了mama,“媽…”,就像當初嬰兒時的自己一樣,在母親的懷里撒嬌。“嘿”,我媽一臉正經地說道,“我接受你,不代表我贊同同性戀。我接受你,是因為我愛你…”我滿臉已是幸福的眼淚,“我知道…”“那個…他對你好嗎?”,我媽像是抱嬰兒一樣抱著我。“你是說魏軍嗎?”“嗯…”“很好…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你們怎么認識的?”“我們啊…”這一夜,我和我媽像是姐妹淘一般聊了很久。當然,我沒敢跟她說魏軍生病的事情。我不想她一晚要同時承受兩個驚喜。這太多了。可對于我而言,母親對我的接納,卻是一輩子難忘的驚喜。第19章19我洗完澡后,手機屏幕剛好亮了,來不及穿上睡衣,便拿起手機看到了小樂給我發的圖片。那是我們在學校的合照。他咧嘴上揚的微笑,一睜一眨的雙眼,左手捧著畢業帽,右手微微向上,與我的右手正好重合。我傻傻地低頭望著小樂大笑,嘴角上多了幾分不該有的笑紋。看到小樂搞怪的笑顏有些偷樂之余,我內心不忘吐槽起單反的像素。我不是害怕自己老了,而是更憔悴了。“咳咳咳”。又開始了。我猛地想起,早上忙了一天,下午回公司又趕著月季報告,卻忘了自己今天并未吃藥。我把所有徐醫生定期開給我的藥片都放在了辦公室抽屜里,只是非常偶爾,自己才會把它們獨立包裝起來帶到路上吃。春節和小樂回北京時,那次他在口袋里搜出的糖果,差點把我嚇壞。幸好我把阿爾卑斯硬糖和藥混在了一起。我真的不希望,小樂知道這一切。在小樂遇見我之前,我早已經歷了如其他患者一樣的征兆,而當時的我仍不以為然。咽喉疼后伴隨的流感與持續數日不退的高燒讓我不得不請假在家休養。那時的我多么希望能有一個人在我身邊陪著我,照顧我。我茶飯不思,身子十分虛弱,面容憔悴地連滿布半臉的胡子都無法遮擋。好不容易熬過了退燒,自己半夜卻常常被汗水濕醒。在公司時常會忍不住拉稀,當時的我還以為肯定是在辦公室吹空調吹成重感冒,或食物中毒了。后來,我學著其他圈內的朋友一起辦了健身卡,到健身房里運動和健身,心想運動可以增加抵抗力,盡管自己一周也沒去幾次。三個月后的一天,我在辦公桌上工作時突然感到暈厥,耳朵出現耳鳴,頭開始疼。我吃了數顆止痛藥,但沒見成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找了一個圈內好友吃飯,他頗為堪憂地問我,“你確定你只是普通的生病嗎?”我并沒有給他肯定的回答。“軍哥,不是我嚇唬你。你多久沒去做檢測了?”我突然間被這個問題嚇倒了,仔細一想,也有兩年了。“如果你很久沒去檢驗的話,明天請個假去吧。我很擔心你最近的身體狀況是不是跟這個病有關?!?/br>而次日,也就是小樂撞見我的那天下午,我在徐醫生那里得到了我身體異常的答案。“怎么可能?陽性?”,我難以置信地問道。“報告上是這么寫的”,我忘不了徐醫生當時的表情,冷靜且嚴肅。“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一向都做好了安全措施,這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br>“你確定?”,徐醫生質問道,“即便你認為你做好了安全措施,如果你太經常更換性伴侶,甚至在某次性行為中無套外射,也不一定說明你感染的幾率很低”。我一臉無言。表情早已石化般僵硬。“我希望你能盡早再來做一次全面檢查,這樣才能更好地追蹤你到底是艾滋病幾期,然后對你作出相應的治療?!?/br>“如果我不治療呢?”“你是說放棄?”,她疑惑道,“魏先生,我不建議你這么做?!?/br>“為什么?”“如果我們發現你的艾滋病僅是早期階段,通過雞尾酒療法服藥治療,你還是能夠活很久,無異于常人”。我當時并沒有認真地聽下去。我只知道,走出中心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崩潰的。我感覺天是灰色,世界是黑的。我的悲觀情緒又犯了。艾滋病的到來,等同于判了我死期似的。我對生活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厭惡感。我的內心只剩下對這個世界不公的憎恨,到底是誰染病給我?而我又該如何找出這個人?茫茫人海中,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