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
不知道”,我對他搖了搖頭,無奈地背對他,“我已經很久沒認真談過戀愛了。我不知道我們能走多久,我的病情什么時候會惡化,我們什么時候會無法忍受各種問題而大吵大鬧,又或者…”,我哽咽道,“某天我們會膩煩對方,想要掙脫彼此的束縛”,我突然抓住他的雙手,“你和我一起,就像是跟一個□□一樣,我害怕大家最后都會在一場爆炸中失去彼此…懂嗎?”我想撫摸他的臉,那么地年輕,又那么地脆弱。我激動地繼續道,“如果我們在一起,就不僅僅是我在承受那份痛苦,連你也會深受其中。你還是放棄吧…”話音剛落,我松開了雙手??蛇@時,他的臉湊了上來,吻在了我的唇間。他深情的眼神中帶著對我的憐憫。他的臉緩緩地回到兩人最適合互視的位置,用迷一樣深邃的眼睛凝視著我,“那我們就一起把這個□□移開吧?!?/br>第10章10他稍稍抱緊了我,不到三秒,便松開我,轉身走了。“好好照顧自己,你值得一個比我更好的人?!?/br>我看著他一步步地走遠,太陽也隨著他的步伐,慢慢地消失在地球的某個角落。睡覺前,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也一直糾結于自己和大叔究竟有沒可能。我拿著手機,一直在網頁上搜索“HIV感染”、“HIV治療方法”、“HIV康復幾率”和“與HIV戀人相處”等信息。我不明白,昨晚得知了他內心最恐懼的秘密后,還是能淡定面對他,不想放棄他?;蛟S是單純喜歡,或許是對艾滋病的不了解,又或者,是出于同情。我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滿腦子都是關于他,他,還是他。我承認,自己還是會害怕,會存在對這種未知病毒的顧慮。當我劃過一張張關于艾滋病患者的圖片時,內心是抗拒的。那種病入膏肓的殘弱仿佛是受到了來自地獄的詛咒。我會不自覺地將大叔對號入座,害怕某天他也會變成這樣。我不敢想,也不愿想。尤其當看到一些關于艾滋病末期的患者的獨白,我突然明白,為什么下午的他會突然暴怒,討厭我對他說的,“正常人”這三個字吧。大叔他一直在害怕,他不想直面這種未來,更不想那么快斷就送掉自己的生活。后來的一周里,他都沒有主動找我。我存了他的電話和微信,但也只是對著手機屏幕傻傻發呆,因為我不知道開口該跟他說些什么。直到我看到了一本書。它講述了男主弗雷德與艾滋病人女主卡蒂相愛的故事。其實在男主真正接受女主之前,他也被女主的真相給傷害過,那種內心的糾結宛如那晚徹夜難眠的我。即使喜歡他,你也不知道是否該抓住他不放,與他一起面對。當然,正如所有美好的愛情一樣,弗雷德還是挽留住卡蒂過夜。那一夜,只有擁抱,就如那一夜,魏軍與我相擁而眠。我像是忘記了他的病,只記住了他,我喜歡的他。那種感覺分外溫暖,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醒后仔細打量我之前,我早就醒了。那時我看到的,只是一個毫無尖刺,甚至有些呆萌爛漫的大叔。他微微瞇眼的動作,時而伴隨著大動作的呼吸聲,時而稍稍嘴角上揚。我假裝閉著眼,心想他什么時候會醒。我像是突然頓悟了什么。雖然現實不是童話,但沒人否定童話是能被創造的。我既然喜歡魏軍,我為什么要猶豫接受他?喜歡一個人,到愛一個人,不就是從接受他的好到接受他的全部與不完美的過程嗎?我知道魏軍在害怕,他害怕這個病會給他帶來一個畸形的生活,一段荊棘的戀情,怕我們卷入一場沒有未來、只有互相傷害的關系里。我并不怕和他一起將遇到什么困難,哪怕□□聲響起的一刻我會遍體鱗傷,甚至粉身碎骨,我也毫不在乎。我立即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想約他出來吃飯,或喝杯東西,或在上海的某個街角漫步。我只想見他,想告訴他我的想法,想嘗試說服他。可是,無論我怎么聯系他,他都不愿理我。用戶在忙也好,關機也罷。微信的留言他也沒回,只見他在軟件有上下線的痕跡。我知道,他不想睬我,想要忘掉我,想繼續他那頹靡的報復生活??晌也幌胨^續這種不斷傷害自己的生活。雖然我在圈內認識的人不多,但也問了幾個關系親密的基友,可他們并沒有一個人認識他。他們勸我去上海一些著名的Club找找看,說不定還能遇上。當他們問我要不要這周六晚一起去時,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當晚快接近十一點時,我們三人先去了Angel。這是我生平第一次來這種酒吧。我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DJ臺,舞池里裝滿的都是男人,就像一個小基城,住滿了“我們”。酒吧里的Disco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混雜一起,每個夜貓子都像填滿了不同的顏色,與吧臺上的彩虹旗相得益彰。店里的人會頻繁地互相張望,魚目混雜的環境和雷同的網紅臉加大了我搜索魏軍身影的難度。陪同我的兩個基友在我進門沒幾秒后就消失在人海中,然后自己就像一個脫離羊群的羊,被周圍的狼虎視眈眈地看著,隨時會被吃掉似的。我心里有些焦急,因為我想在這里找到魏軍,但又怕其實他今晚哪里都沒去,只是呆在自己的家里。我穿過擁擠的舞池,自己被其他身體擠壓地不由控制。我能感受到很多臂膀和手從我身上摸過,我慌張地四處張望,企盼有人能發現我的尷尬。我多么希望這一刻,魏軍會出現在我面前。可惜沒有。我一個人在人海中成功地活了下來。在繽紛的燈光照射下,我的眼睛有些疲倦。在我的意識處于清晰和模糊臨界的階段時,我的手被一個人陌生人拉住了。他比我高出一個頭,有些小胡子,但看起來比魏軍要年輕幾歲。我只看出他的唇型擺動出:“Hi,你是一個人嗎?”我只是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喊道“我來找一個朋友”,感覺我再大聲也蓋不過舞池的音樂。他眼神對我使壞,微微揚起嘴角,“我一個人來玩,我看你在舞池那里徘徊很久了,就過來帶你一起玩?!?/br>“可是我有朋友在這…”,我假裝四處張望。不知道他是真沒聽見還是裝沒聽見,他一直在我耳背旁說“沒事,一起來玩,我帶你走”。我無緣無故被拉進舞池里,我的腦子被現場的音樂吵得無法思考,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有那么一刻我倆的眼神就這么順理成章地互相對上了,我發現他的眼睛跟魏軍的有些像。他一直對著我笑,時不時拉起我手跳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