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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暮色四合。“哇,好飽?!?/br>秦懷臻伸了個懶腰,走在前面,金色的光打在他慵懶的臉上,勾勒了他無暇的側棱,眼旁的痣隨著眼睛的閉合顯得越發俊美。他們走在人煙極為稀少的街道上,晏清手里拎著很多錦袋,另外騰出的手還在看著,秦懷臻剛剛買的兔子外形的豆沙饅頭。“唉,今天就要過完了?!鼻貞颜檎f。“嗯?!标糖寤貞艘宦?。秦懷臻用余光瞥向晏清,開口說道:“喂,你待會該不會回去就睡大覺吧?”“對?!标糖蹇隙ǖ?。“那多沒意思啊?!鼻貞颜闉樽约轰伨涞?。“你今天還有別的事情想做嗎?”晏清抬起頭來望著秦懷臻。“有!”“我們去妓院吧!”秦懷臻突然興奮道。“要去自己去?!标糖宓拖铝祟^。“今天那么多地方都陪我去了,就最后一個,又不是和尚,這個地方你都不去?!鼻貞颜槠仓煺f道。“就是因為今天去了很多地方,所以很累了?!标糖遄叩搅饲懊?。秦懷臻抬眼,不滿地看著比自己略高的晏清。“我自己去還不成,我有錢了,那我們就分開睡?!鼻貞颜樵诤竺嬲f道。“客房只有一間,其他的客棧也一樣?!?/br>“那我就在那邊睡,你自己回去吧?!鼻貞颜楠q如賭氣般,轉身跟晏清背道而行。晏清愣了一下,也只能回到客棧里去,拿起茶杯接了口水。突然手晃了一下,他察覺到自己有些異樣,想要從衣服里翻找藥物,結果怎么找都沒有找到。突然想到今天上午有去沐浴,難不成那時候被人拿走了。正在晏清思索怎樣應對下策時,一個聲音傳來。“晏清,我記得你珍貴的東西不多,我取一樣你也不會在意的吧?”“你要什么?”“我要一個人?!?/br>晏清聽到后瞬間靜止了動作,想要開門時,看見自己的手一直在發抖,他倒在了地上。又來了,不斷地顛倒反復。夜晚,晏清打開門,撫開了珠簾,走了最里間,揮著劍把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逼開,拉起秦懷臻的手就往外走,不管他的反抗,就這樣來到了外面的山坡上。“你瘋了吧?快把劍放下?!鼻貞颜榘欀?。“我沒有?!?/br>晏清丟掉了劍,摟住秦懷臻的腰,將他們彼此的身影逐漸靠近,晏清吻了下去。今夜掛的是皎潔的白月光,卻沒能照亮這片林土。第63章茭白秦懷臻走進了靈臺縣的紅樓,安城的金線巷他都逛遍了,這有多繁華,年年更迭裝修,獨立無二的豪氣已經說明它在楚國的地位,更何況還有徐芊這個頭花牌,更是聞名四方。不過這些都看膩了。秦懷臻走進去,都不用想拉他手的人是誰,肯定又是同樣不同臉的老鴇,攬來幾個胭脂俗粉試圖強塞撈錢。假若不為所動,老鴇往往就會眼睛一亮,挑來幾個價貴貌相好,卻不賣身的舞姬來陪酒。當然聊到一定的地步,撒了一定量的錢,長了一張類似于秦懷臻這樣的臉,眼前這些人還不是手到擒來。但這都不是好的。如果到這時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非但不會被老鴇欣賞,反而還會被當作油鹽不進的傻子趕出去。不過現在不知為何,秦懷臻的心情不是很佳,不想招人,只是徑直走到外面的亭臺去坐著。老鴇見狀就識相地走開,眼底還帶著一絲深意。秦懷臻坐在椅子上,看著池里遍開的菡萏,總是特別引人注目,每年盛夏光是它們的詩句就成千上萬。秦懷臻往里看去,陰影里夾著的茭白,被黑色的花梗緊緊纏繞,不讓其冒出,甚至不能讓人知道存在,更不能公布自己的身份,與別人的關系。自己到底在感嘆些什么?秦懷臻想。“怎么有興趣來這里游玩?”一個聲音傳來,深夜里幽幽的聲音,驅散了炎熱。“不去管你的鄭玥?”秦懷臻挑著眉放下了茶壺,將茶杯倒扣。“她的死活與我何干?”徐芊的手如柔弱柳絮般,輕輕搭在桌子上,饒有興趣地看著秦懷臻。“能讓她死的方法你都想過了,至少都給我看過了?!鼻貞颜檗D過身來看向徐芊。“怎么,還想來我這里試試?!鼻貞颜檠劬锿钢紤?,輕視藐望著眼前的女人。“瞧你,我們那么多年的感情,不過過了幾天沒見,就消散成這樣了?”徐芊放下團扇,提起茶壺。“我一點都不想聽你再說什么,你做的那些事會有人找你捋清楚的,別來煩我?!扒貞颜槠鹕頊蕚渫懊孀?。“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我還真是沒想過,你會喜歡男人?!毙燔凡痪o不慢地說道。秦懷臻停止腳步,抬起頭看著天上掛著的皎月,心里有些意外,他不由得笑出了聲。“怎么,開竅了?”徐芊抿了一口茶,荷叢里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不難看出燈火通明,不過卻埋沒了遠處高臺的黑影。“有的時候我還真是佩服你,一箭就能擊中別人的心思?!鼻貞颜檎f著,手搭在木柱上。“我只是了解你罷了,只是沒想到你這個自詡高手的人,卻還需要別人點醒?!毙燔返痛姑佳?,手里拿著一支銀簪。“我該怎么辦?”秦懷臻眼睛里倒映著虛妄的光景。“別告訴我,你想把你的心思告訴他,然后再被殘忍拒絕?”徐芊沒有看秦懷臻。“你以為我不敢?”“你當然不敢,否則你不會在這里和我廢話?!毙燔沸χ鎸η貞颜?,那張沒有一絲情緒的臉。“我該怎么做?!?/br>“很簡單,你現在只要自刎在我的面前,我就告訴你?!?/br>徐芊不緊不慢地說出這句話,就像慢慢拉長編織的綢緞一般。秦懷臻突然笑出聲,說道:“我答應你,如果后悔了,到時候讓你生不如死的可不是我?!?/br>“那是自然?!毙燔贩畔虏璞?,翹起腿看著秦懷臻。漆黑的夜吞噬著每一縷在白天造作的光,隱藏著一個又一個情訴衷腸,背叛離謊。深夜里有一個男人摔倒在地,血濺在輕飄的紗綢上。晏清擺開串連的曼珠,周圍的景色都變得模糊起來,把酒言相對的話增大,越發加大了晏清內心的煩躁。他找不到藥,已經快抑制不住了,但是秦懷臻愣是還沒找著,他很清楚,那個所謂的一人指的就是秦懷臻。他的頭如炸裂般,但還是沒有停止搜尋,舉著的劍砍破了許多還在歡愉的房間。樓里傳來了許多驚呼聲和瓷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