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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門口的時候,都變得灰頭土臉,尤其是鄭玥,由于一路上身邊都是男人的原因,連上茅廁都麻煩得要命,更別說換洗衣物了,她的頭發顯得特別凌亂,臉上灰撲撲的。一敲門樓頂眼尖的士兵立馬就沖了下來為他們開了門,楚約辰有些迫切的先行走了進去,秦懷臻也想進去出時卻被攔住了。“干嘛?”“秦公子您的三月流刑還未滿,還請公子原路返回?!?/br>楚約辰站在里面有些著急說:“不能放他進來?”“殿下也知曉此事,希望您莫為難我們?!?/br>士兵說完,轉向秦懷臻的方向道:“秦公子您的差管已經返回,我們將重新為您安派一人?!?/br>“嘖,我怎么忘了還有這茬,我就不該回來的。楚約辰你先走吧,看來我還得回去抓沙蟹了?!鼻貞颜榭嘈Φ?。“走吧,我陪你?!标糖逭f。“好啊?!?/br>秦懷臻爽快地答應,轉身就走,楚約辰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只好帶著鄭玥離開了。晏清應該不會拿他怎么樣的吧。楚約辰邊跑邊想。第56章憂患第五十六章憂患【靈臺縣】關于那些胭脂的種類,實在是太多了,我有些來不及選。清晨。外面的人開始聚集,婦女孩童開始發出他們獨特清晰可見的噪音,雖然有些煩躁,但看見那些孩子一邊望著門口,一邊又望著自己母親要求解釋的模樣,我便覺得很是可愛。很快,門外便傳來奏樂的聲響,越來越近,我知道,是許郎來了。他一身圓領的青色袍衫束著黑色的束帶,快步走了過來,我趕忙抓住紗簾掩了掩,透過縫隙看見他也望向這邊,我快有些踹不過氣來。指甲透過紗簾在我的手指上嵌了十個紅印子,父親從正房走出來,許郎便轉過身,對著父親行了禮,然后對著門外揮手,隨后一群淡藍色素衣的侍女們便碎步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盤又一盤用紅布掩著的物品。我的侍女玉蘭則派人開始一一接過,接著就是往我房里端來。許郎對父親說了些許話,便行禮告辭,我目送著他遠去,松開了紫紗簾,徑直走到香木桌上坐下,望著往東邊排列得整整齊齊的瓷瓶開始發呆,剛剛看見許郎的興奮感和不舒感現在也分離開,興奮早已跟隨許郎的身影一樣沒了影兒,而剩下的也就是我發燙的臉龐,和這發熱發紅的指甲印了。明日,便是我和許郎的新婚之日了,我與許郎自幼相識,從小就是彼此最好的玩伴,要是在以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們之間竟然系著根紅線。定下親事的那一日,善談的我也開始變得吐字艱難,行動拘謹,好像這之間有一種無形的物,牽動著我的行動,任由我怎樣想抬頭去看許郎,最后都會低下頭來,眼睛開始胡亂轉動。之后我始終盯著母親手里的刺繡,而后母親問我這鴛鴦好看否,把我問得直搖頭。許郎倒是與平常沒什么兩樣,他與父親同坐,商議怎樣籌辦婚禮,如今許郎成為了縣丞,從以前的沉默寡言,變成了現在的處事圓滑,能言善道,玉蘭總會在我耳邊說,小姐真幸運,您與那許公子可真是天生一對!我也這么覺得,一切就好像定好了一樣,沒有什么天荒地老,海誓山盟,更多的都是水到渠成。我很幸運。翌晨,我便早早醒來,實際上,我并沒有睡著,臉上蒙著一盞茶時間所形成的睡意,外面的侍人似乎同我一樣,甚至比我還早地行動起來。清晨的涼風從窗欞里飄進,筆架上的毛筆開始前后擺動,我坐在梳妝臺前,豎起銅鏡,拉開鏡匣,昨日許郎送來的東西一一擺放在這之中,每一樣的外皮都是色彩明艷,正當我要拿起觀賞時,玉蘭卻進了來,一邊催促著我,一邊開始著手挽我的頭發。之后便開始敷鉛粉、敷脂、涂鵝黃、畫黛眉、點口脂、描面靨、貼花鈿,換上青綠色的襦裙,戴上細釵。這一過程我一直盯著銅鏡,很快我就不太認識自己了,說不出來像與不像,只是感覺一切都太不真實,道不出真假,有興奮的感覺。就在這么恍惚之間,我就被收拾好了一切。隨著奏樂聲響起,許郎也到了,玉蘭開了門,剛剛門外忙碌的侍人一下子都沒了影,只有父親和母親站在門外,兩人依在一起,笑著看向我,母親抹的鉛粉,比以往更白,大概她看我也是這么想的吧。我走到父母身邊,跟他們并肩而行,不知何時門旁邊突然竄出來兩個侍人,打開了門。許郎站得直直的在門外,一身紅衣,單手習慣性地背在身后,抬起頭看著我,我回應了一個笑容,母親也笑著放開我攥緊她的手,什么也不言,只是笑著,她蒼白的臉上,凹下去的紋路里,填上了鉛粉,若白若深。我坐上轎子,那轎上的人也從許郎變為了車夫,我拂開轎簾看到市街上販賣的商販早已不見,邊上有的只是觀望的路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還有前方空曠的道路,嘈雜而歡慶的音樂,人們歡笑打鬧的聲音,太繁雜了,我不由得收回了手。原來成親這么麻煩。到了許郎的住處,馬車便停止了顛簸,一下轎,就看見四周能塞上紅布的地方都塞了上去。門口兩邊都站著人,我與許郎共行,每走一步,他們手里的豆子就會拋出一把,砸在頭上還挺疼的。走到門中,有一個青盆子,火燒得正旺,我一腳踏了過去,周圍的人都開始歡呼,踏過火盆之后,便踩在一個布袋子上,每一步,腳都落在布袋上,聽母親言,其譽為,一代接一代,傳宗接代的意思。到了門堂便開始拜禮,門堂里燃燭焚香,門外鞭炮四起,我看著許郎,握著他的手,頓時就放心了。這婚禮雖無我幼時想象得那般別致無暇,但那些都是虛的,徒有其表的東西。我現在真真切切握著許郎的手,看著他精心打扮的服飾,微笑著的樣子,我不禁想到我們幼時在后院林子里捉蛙,那滿手滿臉的泥濘,露出沒長齊全的幼齒,他一臉興奮不已想要跑到我這里來獻寶的模樣。想到這兒,我便笑了出來,許郎一見我如此,也跟著小聲笑了起來,門外的歡呼聲越發大了些。我們日后的孩子,也會這般惹人喜愛吧。婚宴已是黃昏,再隔兩個時辰,便是要去拜祖宗了。我們靈臺縣自我生起,便聽說這里早前就立下一個規矩,每個女人在當新娘禮成后,必須獨自到祖宗墓里去參拜,自戌時到亥時,其他人在外跪拜等候,那個新娘會接受老祖宗的審視,是否有能力生下有作為的人,等待這個女人生子后五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