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起來，“天氣預報不是說雨夾雪的么，怎么就變成這么大的雪了？哎呦，我今天也沒多買菜，明天的菜一定又要很貴了?！?/br>
看著她憂郁著的模樣，建榮卻笑了說：“好了，明天又是新一年了，今天下場雪也是好兆頭。再說了孫子難得來家里連著住幾天，本來就是你要花錢的時候?！?/br>
建榮的微笑，讓她的心稍稍好過了一些，于是也跟著露了一下笑容。她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轉身說：“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別忘記打電話給我?！?/br>
“嗯，那你路上也小心一點?！?/br>
目送著曉蓮走進了電梯，建榮才放心地關上了門，他轉過身去，眼中所見盡是窗外正落下的雪花。

第五十六話：那天深夜

從桌子上到地上，滿是雜亂堆放著的零食包裝袋，用過沒有洗的碗和餐盤，還有揉成團的紙和新舊無序的書本。而在那樣的背景之中，耽雨用最舒服的姿勢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上是一本英語參考書。端詳祥久之后，他終于找到了那一道題目的答案，然后在茶幾上的那張考卷上寫下。

在看到整張考卷都填滿了之后，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些滿意得神色。開心地笑了笑之后，伸個懶腰去廚房拿吃的，只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掏遍了整個冰箱都沒有一點可以拿來吃的東西。有些無奈的他撅了撅嘴，然后轉頭去看餐廳里面的掛鐘。

建榮喝了一口茶，然后轉頭去看門那邊進來的曉蓮，于是問：“剛剛耽云過來做什么？”

“哦，我托他買了點山參，他給我送過來?！?/br>
“山參么自己買買好了，干嘛還托耽云??？”

“他不是醫生么？總要比我們懂一點，自己買的等等被騙了?！?/br>
“他是骨科專家，而且學的是西醫，又不怎么懂這些?！苯s笑了笑說，“對了，你忽然之間怎么想到買參了？”

曉蓮一邊收著那個小袋子，一邊回答說：“哦，昨天小張正好送了只雞來，所以想一起燉燉給耽雨送去，這幾天準備考試正好可以補一補?！?/br>
“呵呵，他什么時候變這么精巧了，高考的時候也沒什么補品，不是一樣考上大學了？”

“那個時候不是兩個人都下崗連飯都吃不起么？現在怎么能跟那個時候比。再說了，要是那個時候能補一下說不定也不會讀商學院了，就去浙大北大，像耽云那樣做大醫生了?！?/br>
說到這里，廚房里傳來的微波爐提示音打斷了她，她于是連忙跑進廚房，端出了溫熱的牛奶，給海滔送去。只是打開門之后，她看到海滔專心練琴的樣子，剛剛還大大咧咧的腳步一下子變得輕柔了一些。

看到海滔停下來看著自己，她才敢開口說：“哦，給你熱了牛奶?！?/br>
“哦，奶奶，我比較習慣喝冰牛奶?！?/br>
“哎呦，這么冷的天還喝冰牛奶對腸胃不好?！睍陨弰傁胝f什么，但轉念又說，“那也好，以后你自己去冰箱取吧，在奶奶這里不用做人家的?！?/br>
見到海滔笑了一下，她的心好過了一些，于是在他的床邊坐下說：“別的孩子做完作業之后都求著大人能夠多看會電視，玩玩游戲，你卻這么喜歡練琴，以后一定會很有出息呢?！?/br>
“嗯……因為覺得游戲沒什么好玩的?！?/br>
“是嗎？不過練琴的確比玩游戲好多了?！笨吹胶⒆舆@么懂事，曉蓮也欣慰不少，然后說，“對了，這兩天有跟你爸爸打過電話伐？”

“哦，沒有誒，反正餓不死，應該不用去管吧?！?/br>
聽到這樣的話語從孩子的口中說出來，曉蓮忍不住笑了一下，不過這也讓她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在看著海滔隨意地撥了幾下琴弦之后，她才決定開口問：“海滔啊，奶奶問你，如果mama硬是要把你從爸爸那里搶過去，你會高興跟著mama一起么？”

“嗯……不會吧，雖然我也很喜歡mama，但是偶爾見個面還行，要一起生活就不想了。她整天都在外面忙，很久才回家一起一次，這樣就算是生活在一起也沒有意思吧?！?/br>
“是嗎？”這樣的回答，讓曉蓮安心問出下一個問題，“那……如果爸爸不要你了的話，你會跟mama還是跟爺爺奶奶？”

“我……誰也不想跟?！?/br>
海滔轉過頭來，看到了曉蓮眼中的些許失望，于是接著解釋說：“我……想一個人住。我想已經到了可以自己料理自己的歲數了，所以只要有個地方讓我住就可以了?！?/br>
聽到這樣的話語，曉蓮卻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之后。在沉默了一陣之后，她才再一次微微地露出了微笑來，點了點頭說：“你和你爸爸一樣，都喜歡自由的生活呢?！?/br>
看到她終于露出來的笑容，海滔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祖孫兩人在輕松地笑容之中對視著，曉蓮欣慰地看了他一陣之后說：“那你先練吉他吧，別弄太晚了，早點睡?！?/br>
說完之后她站了起來，撇了一眼那杯牛奶之后走出了海滔的房間。

深夜的路上，一個少年被凍得縮成了一團，走在寂靜的街道之上。在來回踱步良久之后，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幢美式設計的大廈，電話鈴在那時打斷了他的注視。

“哦，朱雀啊，剛剛打電話給我什么事情？”電話那頭傳來么馬文杰的聲音。

而這樣不在意的聲音卻讓朱雀有些無端的生氣：“喂，你在干什么??？干嘛剛才打電話給你都是關機?！?/br>
“哦，我在和我老婆干事情，怎么了？怎么這么晚還打電話給我?！?/br>
“那沒事情了，本來想問你在干嘛?！?/br>
云杰聽了應了聲，然后說：“這樣么？對了，你不是說今天去酒吧么？怎么聽起來好像很安靜一樣?！?/br>
“還不是為了接你電話到外面來了，”朱雀想了想撒謊說，“算了，就這樣了，不打擾你們兩個，拜拜?！?/br>
還沒有等云杰回應，朱雀就掛掉了電話。再抬起頭來看眼前的那幢高樓，剛剛一直在心中的猶豫這樣一來變得愈加明顯了。不過猶豫至多也不過是停留在猶豫的階段而已，在最后向上望了一眼之后，他還是決定離開這個地方。

“哦，朱雀！”

只是就在他抬步想要離開的時候，背后一個聲音叫住了他的名字。他花了好一陣才確定不是自己的緩解，然后轉過身來看著已經走到了眼前的那個人問：“誒？你怎么在這里？”

“哦，因為家里沒吃的了，所以去那邊的便利店買了盒飯。對了，你呢？這么晚了怎么在這類？”

朱雀想了想才回答說：“因為剛從酒吧回來，所以往這里路過?！?/br>
“是嗎？唉，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哪里來的動力，這么多的路過來只是為了玩?！?/br>
聽著耽雨的調侃，朱雀卻只是轉過身去說：“那就這樣，我走了